说话间,花娘的眼神,一直盯着赵平,盯的赵平心里有些发毛。
“这能得第一?凭什么?”
“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
“这首诗是何人所写!竟然敢把情爱与青楼相挂钩!”
“还真是不知者无畏,烟花柳巷,只不过是寻欢作乐之地罢了,怎么能在青楼这种地方,写出这种诗句来?”
各位看客,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知为何,花娘看向赵平的眼中,多了几分凄凉与落寞。
赵平自然也感受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站出来解释的意思,反而有些疑惑。
花娘摇了摇头,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各位公子,稍安勿躁。”
“咱们不论对错,就论诗句来说,这首诗是不是一首好诗?”
花娘等待着众人的回应,可看客并没有因为诗句,而感到惊叹。
反而纷纷不买账的吵闹起来。
“什么好不好的?”
“如果单拎出来,王某自愧不如,可这是哪里?这是青楼!!”
“青楼根本不配有情爱!”
“这老话说的话,自古红颜多祸水,欣赏一下就行了,谁还妄想与青楼女子交好甚至结姻?”
“到底是谁,这么放肆?站出来!快点!”
“对,给众位文人一个交代!!”
许多人纷纷躁动起来,有拍桌子瞪眼的文人,有破口大骂的文人,还有指责写出这首诗有辱斯文的文人......
面对众人的反应,赵平从原本的疑惑转变到吃惊。
赵平心中暗想:按道理,这醉仙楼开在兖州城内,二楼又有这么多达官显贵,花娘怎么也应该有点自己的背景和势力。
可面对众人无理的吵闹,现在为何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只不过是一首情爱的诗句罢了,又怎么会惹得群情激愤,从而掀起轩然大波呢?
莫非,青楼真的不能存在“情爱”二字吗?
这个问题一直环绕在赵平的脑海当中,久久不能得到答案。
而众人的戾气越来越重。
花娘见场面即将失控,她没想到因为一首诗,从而惹来了众怒。
“抱歉,各位。”
“既然大家觉得这首诗不合适,那就重新挑选一首诗吧。”花娘虽未流泪,可眼眶已然泛红。
在一番翻找过后,花娘的脸上重新挂上平淡的笑容,道:“浮尘烟花柳巷中,半醉半梦半痴迷。”
“就这首吧,大家感觉怎么样?”
台下的气氛,依然诡异,他们还是喋喋不休的询问之前写诗的人,到底是谁。
花娘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紧紧的包裹着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这种感觉让她透不过气来。
此时,一位中年男人,相貌俊朗,衣着朴素,他手里拿着折扇,缓缓走到花娘所在的舞台上。
中年男人声如洪钟的质问道:“你们,也配被称为文人?”
在场众人,无一不被这个中年男人的气势所震撼到。
“这人谁啊?这么叼?”
“是啊,兖州还有这种狂人?”
“这是哪位名门望族,气势这么强?”
台下窃窃私语,而台上的人,屹立不动,那气势宛如大山压在众人身上一般。
“竖子,言语!”
“怎么没人敢讲话了?”台上的男人,怒气正盛,一开折扇不停的煽动着,好似想要扇灭自己的火气。
台下有胆子大的看客,硬着头皮道:“你猖狂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势力会怕你一个人?”
“还有,你在这里叫嚣什么?难不成这首诗是你写的?”
台上的中年男人,秀眉一挑,把扇子合起来,指着台下的人道:“凭什么你们认为,情爱不能出现在青楼?”
“怎么?你被青楼的姑娘伤过?”
“还是说,你喜欢青楼的姑娘,然后人家不喜欢你,所以你便恼羞成怒,四处诋毁人家?”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台下那个胆子大的人瞬间爆出了粗口:“你放屁!”
“我没有,别胡说!”
台上的中年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噗嗤,不是~就不是~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啊?”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越描越黑吗?”中年男子字字诛心,短短几句话,让原本台下那人“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台下的看客们,纷纷把目光转向那个否认的男人,有的人甚至还后退几步,似乎是想与他保持距离。
中年男人的一番话,就连赵平,也忍不住对这个中年男子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他对着身旁的贾诩问道:“老贾,这谁啊?这么叼?”
贾诩没有回答,反而对着赵平冷哼道:“不是我说你......你写的诗,让人家这么诋毁侮辱,这你都忍得了?”
赵平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说呗,我无所谓,不疼不痒的。”
贾诩还想说什么,赵平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竟无言以对。
“难不成我赵平,让典韦一人给他们来一下?你觉得,这群人抗揍嘛?”
贾诩沉默片刻,好似故意为之的说道:“别的不说,就凭人家帮你出头这件事,你就得保下这人。”
“行了,别卖关子了,人家帮我,我自然会帮人家,这点我比你清楚。”赵平点了点头,等着贾诩解释。
贾诩原本佝偻的身子,不由得直起几分,他缓缓抬头,使得耷拉的眼皮也随之向上提了提。
贾诩望向台上的中年男人,双眸中好似浮现出“相见恨晚”四个字。
“他叫程立。”
话音刚落,赵平顿时愣在原地,下意识结巴道:“程......程昱?”
贾诩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有些疑惑的反问道:“我年龄大了耳背正常,你丫才多大啊,聋了吗?”
“老夫说的是程立,你说的程昱,是个什么玩意?”
按照时间线来推,程立现在还没遇到曹操,也没有与曹操讲述自己年少时在梦中梦到自己登上泰山,所以更没有改名程昱。
回过神的赵平,刚要开口与贾诩解释一番,却听到台上的中年男子程昱,出声质问道:“且不论在青楼能不能写情爱的诗句。”
“我且问你一件事,人为什么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