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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心里烦的很。脸上却堆满笑:“哇,这就是解字游戏啊。真有趣。”

黄安石“嘿嘿”坏笑,“既然游戏有趣,咱们快点开始吧。”

玉树轻点颔首,“公子请出题。”

“嗯嗯”黄安石吟诵道:“君为张掖近酒泉,我窜三色九千里。”

“这是太白的诗,我听过。”玉树确实学识渊博。

“玉树姑娘,这个‘窜’字何解?”

“这还不简单吗?”玉树嘻嘻一笑:“就是上面一个宝字头,下面一个八劈叉,两口相并,然后一个竖棍…”

玉树不说了,她的脸竟然红起来。“该死,真该死。臭小鬼,你敢这么作贱我。”

“玉树姐姐只说对一半。这酒,姐姐也是要喝一杯的哦。”

玉树翻了个媚眼,“知道了啦。把酒拿来。”

玉树先喝,她喝完以后,就会给黄安石下料。这是玉树的绝技。

只是她不知道,黄安石早在酒里下了“富贵不能”

玉树喝完,嫣然一笑,“公子你喝。”

黄安石却把手放背后,“可我不想动啊。”

玉树无语,“你这小鬼头,都是跟谁学的?这般都弄我们女人。”

她只好双手举起酒杯,去喂黄安石。

黄安石伸出手。玉树心里鄙夷,“这么小,就爱占女人便宜,真下头。”

黄安石一拍玉树肩膀,捆仙锁就将玉树擒拿。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玉树害怕。从一开始,就处处被小鬼头压制。

“你的表演时间到,好好休息一会吧。”黄安石抱起玉树,把她扔在床上。

“哎呦,公子你摔疼我了。”玉树俏脸发烫。

黄安石却不再理会她。他走出屋子,看了一眼面壁思过的侍女。

“呵呵,还装呢?刚刚在窗户外,偷看的不是你吗?”

“喂,你站那边,像个木头似的做什么?”

侍女回过头,假装擦泪,“不是小官人要我罚站吗?”

“嗯嗯,那你认识到,自己错错误了吗?”

“认识到了”侍女回答。

“前面带路。”黄安石吩咐。

侍女看到了刚才的结果,自然也不会问。

“你不问玉树怎么样了吗?”

“小官人的事情,小女子不敢多嘴。”

“嗯嗯,觉悟不错。继续保持。”

“谢小官人夸奖。”

“下一个院子是谁?”黄安石问。

侍女一指拱门,“小官人,你看。”

“清照园”

一入院落,满室菊香。

“这清照不用说便是李清照。不知道什么女子,会当得起这个名字。”

菊花丛中,一位女人正在写字。这女人背影纤瘦,让人望而生怜。

“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黄安石吟诵。

“君子懂女子?”

“略懂,略懂。”

“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略懂是何?”

女人转过身,两蹙罥烟眉,一对含泣目。两颊晕红,娇滴滴,懒洋洋,惹人心碎。

“略懂就是,夺取之后就懂了。”

“君子莫要胡言乱语。此处的略,不是大概的意思吗?”

“不不不,那是你的理解。我的理解就是夺取之后就懂。”

“君子原来是个野蛮人?”

“然也”黄安石承认。

女人语塞,“这少年怎地如此皮赖?”

黄安石心里好笑,“真诚才是必杀技啊。我才不和你玩虚三套。”

“菊秀姑娘不请小官人喝一杯吗?”侍女在旁边说道。

“多嘴”黄安石斥责,“那个让你多话?还不去面壁思过。”

侍女愕然。“这也要面壁思过!”

菊秀冷笑,“君子真是野蛮人。就会欺负我们女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

“教训你!”菊秀说道。

这女人静如姣花照水,动如疾风劲草。她手持一根金钗,用的却是书刀门的功夫。

这一首《如梦令》,误入藕花深处,被她使得如醉拳一般,让人难以琢磨路数。

黄安石没有,出绿竹棍抵挡。他使出不沾桃花,在菊花朵上飞奔。

黄安石轻功练得着实不错。他踏花躲闪,菊花瓣竟没有一片跌落。

侍女偷偷回头看,“猥琐小鬼,还真有本领。难怪花苓会对他痴迷。”

她嘴角露出邪恶的表情,“很快这个小鬼,就会是我的。”

黄安石慢慢看出,菊秀金钗的手法,出自王羲之的行书。

当她写到“鹭”下面那个鸟字时,黄安石突然出手。

刚刚赤手空拳的黄安石,手里突然多了一根竹棍。

菊秀一惊。竹棍已经到了她的胸前。

菊秀把金钗插入发髻,“君子好本领,难怪可以欺负女人。”

黄安石笑了笑,“秋风送菊花,也是恃强凌弱。”

菊秀点点头,“然也。君子动手吧。”

“我不动手,你可以动脚。”

菊秀一愣。她又恢复到弱柳扶风的模样。

“君子速去”菊秀盈盈一拜。

黄安石拱拱手。他看了一眼侍女,“傻乎乎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带路。”

“是,小官人。”侍女回答。

菊秀看着两人远去,不由叹息一声:“月上西楼,云遮月,不见自羞。”

“下一个院子是什么?”黄安石问。

侍女有点急躁,“小官人看过就知道。何须多问?”

“八嘎,你倒是烦躁起来。”

“小官人不可这样骂我?”

黄安石心里好笑,“你这蠢才,露馅了吧。等会看我怎么治你。”

侍女心里烦乱,接连两阵,都没有治住黄安石。这让她很恼火。

他们来到第三个院落。

黄安石看到这院子上写着“花了园”,若有所思起来。

百花楼内,郝大通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一个女子。

这女子一袭白衣,赛雪欺霜,犹如梨花初绽。

“龙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郝大通不由惊讶。

“大官人叫我什么?”女人轻启丹唇,柔声细语。

“没…没什么。你,你是?”郝大通心里烦乱。

实在是这个女人,太像那龙姑娘。郝大通想起那个傍晚。

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道馆的院墙上,白衣飘飘,好似洛神仙女。

她是在为一个老仆人讨公道。而那个仆人正是自己所伤。

自己有心相让,却被那女人折断宝剑。自己羞愤难当,举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