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岁精神力在院子里扫了一遍,各个屋子里全都没有放过。
等她离开这个四合院时,几个房间里的钱票,还有乔春和夫妻藏起来的一些珠宝首饰和两个婴儿手掌大的金饼全没了。
之后她又去了林树华家如法炮制一遍,做人不说知恩图报,还要为了钱财恩将仇报。
这样臭烘烘的东西怎么能放过,不能恩人一把年纪背井离乡去受罪,他呢?
踩着恩人的血泪往上爬,这样的人,老天不收她来收!
这之后,她又去摸黑往北城区去,在一间普通的小院门外停下。
精神力扫过确定院里的人睡着了,翻进院子。
虞岁岁站在小院里,看眼正房,施加一层隔音结界在正房及整个小院上空,随即往西厢房去。
走进漆黑一片的西厢房,她没有亮灯也没打手电,似乎这黑暗对她毫无妨碍。
她拉开破旧的衣柜,拿出放在里面的破旧棉被,把衣柜内里的木板往上一抬,手穿过空隙按在后面的墙壁上。
轻微的“咔哒”声响起。
黑暗中,虞岁岁弯唇一笑,转身走进角落破床边露出来的窄门,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半月形窄门。
门虽然很窄小,但对虞岁岁来对并不是什么难事,很轻松就进入。
与窄小的门不同,进来后里面虽还是很狭窄逼仄,高度却和外面的厢房一样。
沿着脚下的台阶往下走,很快,她就进入一处和西厢房差不多大的密室。
虞岁岁回想来时的台阶,琢磨这应该是在这座小院的地下。
看着密室里摆放的箱子,虞岁岁眨巴下眼:
“可真多啊!这比爷爷当初留下的还要多啊!”
看来当年离开覃城的时候,舅爷爷应该是把可以带的都带了,就这还是捐出去好些,不然只会更多。
随意开了两箱确认里面东西,剩下的她都是直接精神力扫过。
片刻之后,虞岁岁转身往回走,东西已经全部被她收起来了。
嘴里嘀咕一句:“人老成精果然没错,嗯,姜还是老的辣!”
当初舅爷爷在觉察到风声不对后,就把东西分开悄悄转移到这,每次都是一点点,还没让人发现这个小院是他的。
之后又陆续关闭铺子,说是经营不善没什么收益。
当年到这落脚后,乔翰绪就置办了一些铺子,做着不大不小的买卖,都是让族人或是当年从覃城跟来的人出面打理。
他呢,则是办了一个私塾,教教小孩算是打发时间。
不过时日一久,大家都知道那些铺子都是他家的。
那时候乔翰绪也没想到后面的局势会变成这样,想着自己堂堂正正的挣钱,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在后面变成别人刺向他的匕首。
华国成立后,他从私塾先生变成了高中语文老师,又多了一柄刺向他的利剑。
虞岁岁想到舅奶奶说的这些事,摇了摇头,就算没有这两件事,乔春和毕竟是跟着从覃城到这的,对嫡支这边带的东西怕是有些猜测。
财帛动人心,就算没有这些,乔春和依旧能找到别的罪名扣在舅爷爷身上。
舅爷爷说这座小院现在住着的老头是他从前身边最为忠心的小厮,只不过当初离开的路上走散了。
后来在淮市又意外遇上,只不过那时候面容清秀,人也机灵的小厮成了面容被毁,嗓子也哑了的要饭花子。
他要把小厮在带回去,小厮却不愿意,最后乔翰绪给小厮买了一个普通的小院子让他住了下来。
除了枕边人云瑜,没人知道。
却没想到,这座小院后来会成为乔家存放家产的退路。
当时舅爷爷说这些都是留给她和大哥的,他们也是乔家的血脉。
只是担心乔春和等人会发现,就把藏东西的地点说了,让他们兄妹有机会就把东西转走。
在得知她有门路可以转走东西后,就让她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来把东西带走。
虞岁岁脑海里晃过那天她问乔翰绪的话:
“舅爷爷这是信不过你以前的小厮?”
乔翰绪摇头:
“不是信不过他,只是害怕有什么意外,能尽早转移就转移,我当初也是无奈才会把东西留在淮市。
淮市也就那么大,只要时间够长,我没回去,乔春和那些人不一定找不到。”
毕竟他的小厮虽然毁容了,乔春和不一定认不出来。
“而是我的小厮,也就是长鸣,性子倔。东西放在他那,他要是没什么必要都不会出门。
他身子本就不如从前 ,我怕他因为那些东西人一直紧绷着。到时候撑不到我回去,他人就没了。”
再次回到西厢房,虞岁岁把所有东西都重新物归原处,像是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出了西厢,她来到正房门外,拿出一个信封从门缝中塞了进去。
信封没有署名,里面装着舅爷爷放的一些大团结和一张纸条。
这是告诉长鸣东西他让人取走了,钱给他留着生活。
出了小院,虞岁岁往招待方向走。
冷冷的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般,想到乔春和夫妻和林树华的模样,唇角微翘。
同时还琢磨着,离开前要怎么收拾革委会主任,这家伙真是好事不做,坏事一堆!
回到招待所,虞岁岁像只身手矫健灵活的猫,双手抓住墙壁向上攀爬,几下就从窗户翻进屋里。
进屋后,她又仔细的检查一遍屋子,没有发现异常,她留下的精神力记号全在,没动过!
不知道是今夜活动量大她没睡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虞岁岁失眠了,躺在床上好久都没睡着,想到放在杂货铺储物柜里的那些东西,心情有些复杂。
那些都是乔家的东西,她和大哥真是捡了大漏,说是天上掉钱也不为过。
想到老太太轻抚着她的脸说,她有个女儿,可是后来在路上没了。那时候唯一的孩子没了,身边不少人劝舅爷爷再娶,或是纳小。
可都被舅爷爷拒绝了,所以后来不管面临什么样的难关,她从不敢先走。
就怕丢下舅爷爷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人世间。
四处都是战火的那些年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啊!爷爷是,舅爷爷和舅奶奶是,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是。
虞岁岁也记得老太太红着眼睛说:
“找到你们真好,知道乔家这一支还有血脉,我很高兴,心里的愧疚也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