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光皎洁,拉着苏喜的身影无限纤长,艳色长裙随着她走动飞舞,像极了一朵朵向月开放的大红花。
谁人见了不多看几眼。
可对于孙总来说,这女人就是魔鬼般的存在。
跑了一段距离,本以为已经甩掉了苏喜,孙总回头一看,娇媚的人儿尾随身后,朝她扬唇媚笑。
若是没看到她打人的狠劲儿,孙总肯定会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此时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甩掉这个可怕的女人。
可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发软得厉害,他想要往前冲,速度却不断放慢下来。
不。
他必须逃离这里。
只要到了闹街上,这个女人肯定会收敛。
孙总铆足了劲儿往前冲,苏喜却像是影子般如影相随。
孙总骂了句脏,人人抹黑的十八线小黑花,哪里来的身手?
“孙总,你在不快点,我就追上来了。”
阴恻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还传来了回音。
孙总从未吓成这样子。
特别看到苏喜将棍棒随意搭在肩膀上,上面还沾染着血迹,那是刚才那些打手的血。
他全身血液都冷凝下来,满心里只想逃。
决不能让苏喜抓住!
不然,他肯定要落到和那些打手一样的下场。
那些人有身手,骨头硬,能禁得住打。
他常年都呆在办公室里,加上这些年玩得太猛,身体虚得不行,随便一跑都累得险些断气,哪里有精力和苏喜对抗。
“孙总,我来了。”
苏喜就像是在玩游戏似的,笑声仿若清泠动听。
很快,她追上了孙总。
孙总吓得眼镜歪斜一边,全身都在发抖,“苏,苏喜,刚才就是误会,我没想伤害你的,你就放我这一马,我保证以后看到你,绝对绕路走。”
“来不及了。”
苏喜冷笑一声,手上的棍棒操在手心里,步步靠近。
孙总扶着腰想跑,那棍棒重重的砸在他的后背上。
骨头断裂声响起。
孙总一头栽倒在地。
凄惨的嚎叫惊飞了栖息在屋檐上的鸟儿。
“苏喜你这个贱人,敢打老子,让老子找到机会一定弄死你。”孙总疼到了极致,全身发抖不止。
眼镜已经掉落在地,脸上泛着苍白,冷汗更是顺着额头滚滚淌下。
苏喜眯了眯眼,又一棍子砸向他的腿,“嘴巴这么不干净,不如……缝了!”
“不,不要……”孙总还没喊出声,刀光一闪而过,唇角上一道血痕。
他摸了摸,手心里全是血液的颜色。
“你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谁?”这一刻,孙总才真正意识到苏喜的不一般。
一个十八线小明星,不仅身手好,这股狠劲儿普通人更是比不上。
像是常年身处高位,有一种雷厉风行的狠辣。
即便他在商界里混了这么多年,也练就不到她这种气势。
苏喜把玩着手里的棍棒,突然一脚踩在她小腹上,“不该问的,别问。”
不远处,天台上。
周景铭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兜屹立在风中。
今晚他穿着一身黑色,正好与夜色交融,更显得他神秘霸道。
比起白色,他似乎更适合黑色。
白色显得他纨绔散漫,黑色更能衬托他的冷酷阴鸷的气息。
此时,他安静的倪着下面的人儿,取下烟掸了掸烟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孙总这不长眼睛的,竟敢招惹她?
嫌活得太长了!
要知道眼前人可是千夜阁主,纵使是他,和她纠缠了三年都不见得占过便宜,区区一个商场弱鸡也敢挑衅千夜阁主?
周景铭凤眸微眯,清楚的看见苏喜一棍子砸向孙总的身体。
这下不轻,肋骨肯定断了。
就孙总这副阳气不足的身体,没在医院躺上大半年别想下床。
周景铭又吸了几口烟,转身离开了天台。
他让元深调查苏喜这五年的活动轨迹,始终没有得到确切的线索。
这女人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有意抹除了痕迹,继续调查下去也查不到什么。
虽不清楚她是怎么加入凤湘阁,成为如今的千夜阁主,周景铭却有种预感,苏喜远不如想象中的这般简单。
但这不妨碍他对她的感情。
从知道苏喜的身份那刻开始,他反而感到庆幸,她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这圈子见高踩低不足为奇,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必然走得艰苦,受尽嘲笑和侮辱。
她有身手,那些人自然欺负不到她头上。
他又惊喜于他们是同种人,还是对立的死对头。
也不清楚等揭穿那日,这女人得知他身份该会是怎样表情。
周景铭隐隐有些期待这天的到来。
绝对很有趣!
……
苏喜没打算要孙总的命,之所以大费周章陪他兜圈子,只因对方触及到了她的逆鳞。
她这辈子最讨厌有人喊她表子。
没割了他的舌头已经是他的大幸,真要把她惹急了,孙总没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姑奶奶,苏大影后,祖宗,我嘴巴犯贱我该死,”苏总一边求饶,一边狂扇着耳光,本就伤痕累累的脸肿成了猪头,嘴角血水流淌不止。
苏喜只觉得恶心。
“下次再主动找上门,你知道后果的。”苏喜也懒得和他折腾了,抬脚正准备要走。
忽而,她猛然顿住了脚步,缓缓转头看向右手边。
天台上空无一人。
灯光依旧璀璨。
刚她觉得头顶上空一阵异样,就好像有人盯着她似的。
那种如芒在背感觉令她毛骨悚然。
难不成是她太敏感了,看错了?
“去死吧!”
晃神的功夫,身后传来动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