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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明月高悬于天际,透过窗子,洒下一室清辉。

温意绾躺在床上,想到三日后就是大婚之日,心头涌上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一时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侧对着窗台,嘴里嘟囔了几句。

“哎!好烦啊!”

听到床上的动静,原本趴在窗台晒月亮的小兔子赶忙从窗台蹿下,直奔床榻而去,嘴里还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似在问“出何事了?”。

看到阿合朝自己奔来,温意绾坐起身来,用手接住了扑过来的小兔子,有些欣喜的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

“小阿合,你也还没有睡啊!”

“是不是担心姐姐嫁到沈家不带你,你放心哦,姐姐最喜欢阿合了,一定会带你的,到时候让你当陪嫁兔。”

小兔子眨着漂亮的红眼睛,嘴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似在回应。

温意绾见到小兔子这副可爱的样子,没忍住将脸贴在了兔子软乎乎的肚皮上,来回的磨蹭。

“姐姐的阿合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可是要被薅秃小肚皮的。”

宫远徵感受到腰腹处传来的柔软触感,一瞬间瞳孔都被刺激的放大了几分,感觉魂魄都要飘出去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等等,好像不是感觉,是真的魂魄飘出去了。

飘在空中的宫远徵看着代替他被姐姐贴贴,一边快乐的发出“呜呜”叫的小兔子,愤怒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本想冲上去教训那只占姐姐便宜的流氓兔一顿,却发现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毫不留情的将他拽走。

徴宫

宫尚角见床榻之上的宫远徵嘴唇张张合合好似在说些什么,急忙放下了端着的药碗,将耳朵贴了过去。

“该死…兔子…”

正当宫尚角疑惑之际,床榻上的宫远徵已经被气的睁开了双眼,脸上的小奶膘还一动一动的。

“可恶啊!”

“阿合你这该死的流氓兔!我要把你做成麻辣兔头、干煸兔肉……”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这副脸颊鼓鼓气呼呼的样子,没忍住嘴角翘了一下,但又很快压了下去。

“远徵!”

听到熟悉的声音,宫远徵偏过头去,就发现宫尚角坐在床边,眼里还带着几分不明显的笑意。

意识到哥哥看到了自己这副不成熟的小孩样子,宫远徵的耳朵尖尖都红了一片。

随即他便意识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想到三日后便是姐姐和姓沈的野男人成亲的日子,他再也坐不住了,翻身便想要下床,却被宫尚角强硬的按在了床榻上。

宫远徵焦急的想要将宫尚角扒拉开,“哥哥,你做什么。”

“你大病未愈,这般冒冒失失是想做什么。”宫尚角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搁在一旁的药碗重新端到了过来。

宫远徵此时哪有心思喝药,满心满眼都是姐姐要被人抢走的恐慌,但见哥哥这副不容质疑的态度,还是乖乖的将药喝了下去。

不过,这药怎么腥甜腥甜的。

但他也没心思深究,朝宫尚角露出一个乖巧的小表情,接着焦急道:“哥哥,我喝完了,快放开我,晚了就来不及了,姐姐还等着我呢?”

“姐姐?”

宫尚角有些疑惑自家这个弟弟何时和宫紫商的关系这般要好了,他不是一向讨厌和宫子羽交好的人或物吗?

就算觉着奇怪,宫尚角也没有打算拒绝宫远徵醒来后的第一个请求,而是顾忌他大病初愈虚弱的身体,提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就算是要见宫紫商,何须你亲自去,哥哥派人将她请过来就是了。”

宫远徵满头问号?谁要见宫紫商那个没眼光只知道和宫子羽这个草包玩乐的家伙,他要见的是…

想到来时姐姐和他的贴贴,仿佛此时腰腹处还能感受到一股酥麻,宫远徵没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带上了几分侵略性,从耳朵到脖子红了一片。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这一副春心涌动的表情,头皮都麻了。

造孽啊!不就一段时间没见,他乖巧的弟弟怎么变成这个样式了。

“你与宫紫商可是同族之人,同族不可通婚,你如今年岁还少,许是见到的女子太少,才会误入歧途,等哥哥给你挑几个好的…”

听着宫尚角苦口婆心的劝慰,宫远徵原本含羞带怯的脸已经全黑了,他迫不及待的出声打断了宫尚角。

“哥哥,不是宫紫商,是温姑娘。”

“温姑娘?”

宫尚角满头问号。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宫门之中有姓温的姑娘吗?

若不是宫门的人,那远徵又是如何认识的,其中是否有无锋的算计…

短短一瞬间,宫尚角的内心已经走过了上百种阴谋算计。

宫远徵满眼恳求,眼巴巴的盯着宫尚角,“哥哥,你帮帮我,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温姑娘三日后就要成亲了…”

成亲?

怎么的,他们宫门是血液里就流淌着曹阿瞒的基因吗?

前有执刃强夺有心上人的兰夫人,后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直接看上准新娘的宫远徵。

就没有一个正经人吗?

都是执刃的错,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他乖巧的弟弟都带歪成什么样了。

但是对着自家弟弟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宫尚角还是清咳了几声,劝慰道:“远徵,温姑娘既然已经觅得良人,你放手吧!”

“哥哥,我只要温姑娘!”

“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哥哥,求你了。”

“远徵,强扭的瓜不甜,你看执刃如今半死不活的日子,是你想过的吗?”宫尚角不死心的接着劝说。

宫远徵通红的双眼里满是偏执,不服气的看着宫尚角,“哥哥,瓜甜不甜得扭了才知道。”

“哥哥,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姐姐,求你哥哥,放我去找姐姐吧!”

宫尚角怔了怔,看着那双带着泪水与恳求的眼睛,眉宇间划过一抹不忍,但还是最后问了一句。

“若是你与温姑娘也落得执刃与兰夫人的下场,不后悔吗?”

“人生如落子,远徵从不曾后悔做下的每一个决定,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求哥哥成全!”

宫尚角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轻轻的应了一声。

“好!”

“哥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