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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再冰气得咬后槽牙,有主意不早说,看自己倒霉很开心是吧?

有人帮自己参谋,叶舒自然高兴,欣然答应了,“好啊,小江的眼光肯定错不了。”

江清鉴打量着把人从头扫到脚,好像一眼就能估计出他全身的数据。

思索了一会儿,江清鉴指向西北边的衣橱,“那套浅粉色的西装。”

服务员很快把那套正装取了过来,浅粉色收腰西装,同色西裤。

让人看了只想问一句“粉娇你几”。

梁再冰的表情非常一言难尽,有必要这么恶趣味吗?

他背过身去偷偷给江清鉴发消息,“你认真的?”

“试试看嘛。”

“衬衫和领带呢?”

“你会打领带吗?”

“……不会。”

“正好,干脆别穿了。”

梁再冰缓缓扣了一个?

“领带太板正了不适合你这种社会闲散人员,不知道还以为你哪顺的衣服。”

好有攻击性,但无法反驳。

梁再冰被噎地说不出话,还是叶舒催他去试衣服。

挂在衣架子上没什么感觉,穿在身上真是吓一大跳,这领口都快开到肚脐眼了。

胸口和上腹的皮肤没怎么晒过太阳,白得发腻,没特意锻炼过,腹肌和胸肌的线条都浅浅的,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这合理吗?这正经吗?

他到底是去参加邪教聚会,还是去夜总会坐台当鸭的?

穿着这身梁再冰根本抬不起头,低着头一个劲地按手机,“你老实告诉我,这一身的灵感来源是不是你去夜总会扫黄看见的夜场男模?”

江清鉴没理会消息提示音,撑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快把人看毛了才发表重要指示,“脖子有点空,加条项链刚刚好。”

跟服务员沟通几句以后,很快拿上来一支十字星标暗蓝色表盘的百达翡丽和铂金链子。

细细的金属链子刚好绕住脖颈,银亮的一线垂在胸前,直到被隐在布料后面看不见。

金属的链子贴着皮肤总归不舒服,梁再冰刚想伸手摘下来,就被叶舒拦住了。

叶舒把他这身行头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一线了,“还是小江审美好,就这身了。”

梁再冰愤愤不平地举起手抗议。

但叶舒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的样子,乐乐呵呵刷卡结账去了。

好吧,他是哑巴,抗议无效。

—————

“儿子这个皮肤好陌生,爹快认不出来了。”

“omg,裸穿还有乳\/沟链,玩好大。”

“哪里不对,我以为江副会是正人君子来着?”

“破防了,这变态是谁,还我温柔可靠江副会。”

“你们看的哪个版本的ooc同人,我们江哥一直是笑面狐狸那挂啊,这里属于本色出演了。”

“这和主线没关系啊,来这水时长了?”

“虽然煮啵水了一集,但是我们也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一个半小时。”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

司机的车再次停在拉缪公馆外,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陈尽山带领着一众信徒,浩浩荡荡地在门口迎接他们。

“各位都到了,”陈尽山一身繁复烫金白袍,微笑着负手而立,“就让我来带领你们,跨越凡俗,接触神的伟力。”

正好是太阳西落的时候,每往后山前进一步,日光就会黯淡几分。

橘色霞光下尚有生气的森林,很快变得阴气森森,树影婆娑,像有枯瘦垂暮的老人在向他们遥遥招手。

在深林里毫无方向地穿行了半个多小时,叶舒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虑,忐忑地问道,“怎么还没有到,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虽然路还算平坦,但穿着高跟鞋走这么一段路还是太难为叶舒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了。

作为副本里的便宜儿子,梁再冰自觉伸出手去扶她,让她走得稍微省力一点。

江清鉴开口解释道,“我大概看了方向,没有绕路也没有走回头路,方向应该是没错的。”

“那就是还要再走很久?”苏常青不放心地看向妹妹,走过矮树边的时候他都担心得不行,生怕划伤苏常夏的皮肤。

苏常夏完全没有身为重度烧伤患者的自觉,提起裙摆快步走在最前面。

梁再冰十分有苦中作乐精神地胡思乱想着,这帮邪教团伙该不会在山里租了片农家乐来搞祭礼吧?

那真是有乐子了,按着晚宴的规格打扮的,结果祭礼摆得像村口吃席。

幽暗的森林里忽然远远地亮起火光,朦胧的一团,却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就在前面了。”

“诸位,”陈尽山猛然拔高了声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陈尽山面朝着信众大张开双手,背后是笼罩在暖橙光晕中的建筑群,看起来仿若光辉灿烂的神使。

“此处就是——神临之地。”

看到这一幕,前面的信徒齐刷刷跪了下去,边叩头边念诵着塔莱罗神的名号。

梁再冰没跪,非常糊弄地蹲在江清鉴的轮椅旁边降低存在感。

“这里就是陈尽山见到塔莱罗神的地方?”梁再冰打完字后把屏幕亮给江清鉴。

江清鉴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望着人群中心的陈尽山,声音压得很低,“就是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了。”

“这老骗子嘴里能有几句实话。”梁再冰不屑地打完这行字之后就收起了手机。

—————

陈尽山享受够了众人的摩拜,才带领信徒进入那片明亮的神秘之地。

走得近了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恢宏的古建筑或者神殿,只是一座有些荒凉的村庄。

到处点着火把,照亮了塌了一半的砖瓦房,院里长满了到膝盖的杂草,窗户的玻璃碎了,黑洞洞的像有眼睛在向外看。

没人居住,连鸡鸣和狗叫都没有,只有昆虫此起彼伏的鸣叫。

与这份破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村落中心一座高出地面半米的恢宏祭台。

迈过四级汉白台阶,祭台莹白发亮,边角却有洗不干净的陈年血渍。

中间竖着三个十字形的支架,上面用锁链捆缚着三个处于昏迷中的人。

梁再冰在地下囚笼里见过他们。

格里,伊万,白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