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噗——”周昫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原本那口气没来得及松下去,卡在喉咙里呛得直咳嗽。

“哎哟,慢点慢点……”宣德帝把茶给他,“吃那么快干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周昫心道这是抢不抢的问题吗?这老头莫不是今日有毛病,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成不成婚的事情,难不成今年皇室生育没达标,要拿他开刀???

宣德帝还想再问几句,周昫就装傻充愣咋咋呼呼地把话题岔开,然后趁宣德帝一不留神,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忙跑了。

简直是落荒而逃一样出的宫。

胡内侍进了殿里,见宣德帝一副拿自家小孩没办法的样子,心情还算不错,便也上前去凑几句趣儿。

“四殿下这是怎么了?跑得这般快。”

宣德帝心情好,拣着桌上的茶果也吃了两个:“中宫那边给周明的婚事定下了,朕想问问老四有什么想法,才提了一嘴,他倒跑得比兔子还快。”

胡内侍也跟着笑得慈爱:“四殿下毕竟年纪小,脸皮薄呢,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

“朕见他平日里这楼那馆的去的不少,以为他多能耐呢,哪知他脸皮这么薄。”宣德帝起身,拿了胡内侍捧过来的帕子擦手,“不过也是,这事本该由后宫问他的……”

可东宫连着太子妃的母家都早没了,如今放眼望去,整个后宫竟没一个能与周昫说道此事的女眷。

胡内侍见宣德帝神情低落,怕是又想起了先东宫的事,赶忙岔了一句:“四殿下当了这一年差,看着长进了许多,人都稳重不少。”

宣德帝听他一说,果然从忧思中抽回神来,带了几分骄傲的笑,虚点了点胡内侍:“就你这双眼睛会看。”

胡内侍哈腰笑着,搀着宣德帝往里间去。

宣德帝长吸了一口气:“他确实长进了许多,方才那场面,要换他刚回宫那会儿,御史参他第二句时他就该动口骂人了,要不了第三句就该动手了。”

“今日还能忍着性子听完,辩驳时说得也有道理,就是稳重还缺了点儿,说出来的话可真是一点脸不给人御史留啊。”

胡内侍陪着道:“四殿下就是个直爽性子。”

“直爽好,就是容易得罪人,不过那群老狐狸,有个人磨一磨他们也好。”宣德帝坐到榻上,由着胡内侍给他松了鞋,“这次老四治水疏民,虽然有些急切,但想的还算周全。陆浔是个会调教人的,朕没看走眼。”

胡内侍捧过茶,宣德帝接了,用碗盖撇着浮沫,沉思了一阵:“拟个旨,等过几日他回大理寺上值,再给他升一升。”

顿了顿,宣德帝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让祁王去宣旨吧。”

怡红楼的包间里,骰子的晃荡声夹着酒杯的碰撞响。

周昫斜靠在一张太师椅上,两条长腿架着桌角。

周宴看他没什么兴致,拖了张椅子坐过来,手里的扇子捅了捅他:“你想什么呢?南门水患不是治好了吗?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周昫手上玩着两颗骰子:“你娘催你成亲了没?”

“我娘还忙着我哥的婚事呢,没空理我。”周宴促狭地眨眨眼睛,又挨近了点,压着声音问,“你这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浪子回头想成亲了?”

周昫将他的头推远:“去去去,成什么亲,多麻烦的事,我才不想呢。”

“那你愁什么?”

“圣上前几日说要给我找侍妾,我跑了。”

“干什么要跑啊,这不是好事吗?”周宴顺手拿酒杯喝了,“上个月,周明娶了许尚书的嫡亲孙女为妃,办得可热闹了。圣上能记挂你,也是好事。”

周昫也拿酒仰头喝了,心道那糟老头子坏得很,被他惦记,能有什么好事。

成了亲,他身上吊着的就不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到时候再想离开京城,就很难了。

无论如何,这亲他绝对不成,侍妾也不会要。

周昫心里打定主意,将手上的骰子丢开,提声喊了人。

“几位爷吃好玩好,可还有什么缺的要的?”鸨母拎着方桃红的纱帕,扭腰进来时一路都是脂粉香。

周昫抢了周宴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敲着,一副放浪模样:“可有水灵的姑娘,弹琴跳舞唱曲儿的都可以,多叫几个来吧,今晚,爷歇在这。”

陆浔是到第二日才知道这事的,来报信的人感受着头顶越来越沉的威压,深埋着头一点不敢抬起来。

“他真在怡红楼里歇了一夜?”

“是。”

“叫了多少人?”

“有七八个。”

陆浔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鬓角突突直跳:“这会儿走了吗?”

“还没有,昨晚闹到半夜才睡下的,吩咐了人,让今日不要打扰。”

陆浔那口气在胸腔转了半天才呼出来:“知道了,下去吧。”

管叔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的,觉得殿下这次怕是要完,琢磨着给他说两句话:“公子,或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殿下他,应该有分寸的……”

被陆浔目光扫了一下,管叔犹豫着又没了底气:“……吧?”

“哼,分寸?”陆浔一声冷笑,“备车,去怡红楼,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个有分寸法。夜宿娼馆,他最好是真能找到个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周昫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一个人把床占了九成,将那几个姑娘全挤到了角落里,还有几个已经滚到了床下。

帘子被掀开,刺眼的光亮透了进来,周昫抬臂挡住眼睛,翻了个身,含糊的声音里满是被搅了清梦的不悦:“出去,不是说了别来打扰吗?”

陆浔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整个人冷得冒气。

他一进来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酒味,再看这遍地狼藉,各种衣物从门口一路扔到了床边,所有人都脱得干净。

周昫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倒还知道给自己留一条亵裤。

陆浔这会儿没直接动手把人就地正法已经算是很能忍的了。

“怎么,殿下是还没玩够?要不要为师再给你叫几个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