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姚苏苏心尖一颤,她从江南来盛京这一路遥远漫长,她心里更是煎熬。
舅舅舅母为供表哥读书,将她卖了,她虽难免心伤,但也无法责怪他们,表哥读书好,有出息,仅十六岁就考取了秀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
表哥平日里在县城书塾读书,花费甚巨,舅舅平日里出去做工,她便在家和舅母做一些针线活贴补家用,全家都过得捉襟见肘。
本来这日子也能凑活过,偏舅舅摔断了腿,一下子家里顶梁柱就塌了,而表哥读书的钱,是不能短的。
把她卖了也好,也算全了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了。
不过,一开始姚苏苏只以为自己会被卖到富贵人家做丫鬟,但是渐渐的从带她来盛京的周妈妈嘴里听到,原来,是要讨她做妾,给侯府绵延子嗣。
至于为什么选她,皆是因为她这九月初九的生辰,以及自己属兔的属性。
这时听老夫人问起,她出声答道:“奴家是九月初九生的。”
吴氏其实早就将姚苏苏的家世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会问,只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静安寺的圆慧法师说过,九月初九且属兔的女子,定能为她侯府诞下子嗣。
侯府世子许泽琨已经二十有六,至今膝下无子,她不能再等了。
就算许泽琨不同意,她逼也要逼他纳了姚氏!
这时,吴氏再打量姚苏苏这张小脸,不免多了几分满意。
生的美貌是好事,食色性也,最好让许泽琨改改性子!
人既已入了府,日后多的是机会调教。
吴氏又大概问了几句,就让紫菀带着姚苏苏下去安置了。
虽然姚苏苏注定是要给许泽琨为妾的,但是现在到底还没任何名分,所以先安置在一处偏僻小院。
名为抱竹轩。
紫菀将她带到的时候,轩内已经收拾一新,另有两个丫鬟在等待,一位是玉屏,一位是玉盏。
两人约摸比姚苏苏大两三岁的样子,其中玉盏生的鹅蛋脸,正派温柔,玉屏则圆团脸,一双眼睛显露出好奇,还有些孩子气。
两人见到姚苏苏,皆被她的容貌给摄住了,她们在侯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做丫鬟,自是见识过不少美人,但是没想到姚苏苏的容貌如此出挑,尤其是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与之一对视,心头就好像浸在温水里一般。
虽穿着低调,但身上透出的那股娇弱劲儿,倒是十分难得,当真是我见犹怜。
姚苏苏更是没有什么架子,别说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就算以后成了世子的妾,那也是低微到泥里的。
她向玉盏和玉屏福了福身,道:“见过两位姐姐。”
玉屏赶紧侧身避开她的礼,又赶紧将姚苏苏扶了起来,道:“姑娘这是折煞奴婢们了。”
紫菀在旁边微微一笑,道:“姑娘刚入府,可能还不懂规矩,玉屏和玉盏是伺候姑娘的,您怎么能向她们福礼呢?”
紫菀语气温柔,姚苏苏却无端的脸色发烫,呐呐道了句“嗯。”
但这到底还是错了,因为紫菀其实也是奴,姚苏苏的态度还是不对。
紫菀心里一叹,暗道到底小门小户出身,小家子气是难免的,还是老夫人高瞻远瞩,专门请了嬷嬷来教她规矩。
“姑娘舟车劳顿,先休息吧。下午会有一位嬷嬷来教姑娘规矩,奴婢会带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