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吕家家族祭祀大典结束之后,趁着各方头面人物皆在场之际,吕锦站出来郑重地提出了修改族规之事。尤其是针对此次吕家山村和渡头村发生的事件,更是着重强调了一番。他面色凝重,义正言辞地表示,从今往后,所有族人必须严格遵守法律法规,绝对不允许再出现此类出格之举。同时,他还强烈建议免去这两个村子村长的职务,以示惩戒。
面对吕锦如此严肃认真的提议,众人皆是默默点头,表示赞同。毕竟,这样的决定既能维护家族的声誉,又能起到警示作用。于是乎,这项提议毫无悬念地获得了一致通过。
然而,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之声。原来,有人对刘文昌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只见那人眉头紧皱,摇头叹息道:“这刘文昌啊,为人处世太过死板,简直就是不通情理之人!如今他出任台州知府一职,咱们在台州的吕氏家族成员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呐,务必得高度重视起来,以免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那位吏部员外郎吕秉正则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到众人谈及刘文昌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吕秉正是负责掌管官员调度任命等事务的重要人物,对于刘文昌的情况自然了解颇多。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然后神情严肃地对大家说道:“诸位所言不无道理,这刘文昌确实非比寻常。据我所知,但凡他所到之处,当地的官员都会有大片被罢免之例。所以说,我们万万不可小觑此人啊!”
吕秉正如今已然成为这个庞大世家之中地位最为显赫、职务最高之人。其威望极高,深受族人们的敬仰和尊重。每当他开口发言之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约而同地聚焦于他那威严的身影之上。
只见吕秉正先是缓缓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而后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诸位可还记得当年之事?那时他初次出任信州知州并兼任饶州安抚使一职,甫一上任便雷厉风行,将两地的大小官员如秋风扫落叶般连根拔除。此等壮举,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说到此处,吕秉正微微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味着那段令人震撼的过往。
紧接着,他又道:“后来,方腊的残余势力在睦州和歙州兴风作浪、肆意作乱。面对如此乱局,又是他挺身而出,亲自统率大军出征平叛,并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将其彻底剿灭。再之后,当他负责经略淮南西路时,更是毫不手软地下达命令剥夺了当地节度使的兵权。不仅如此,就连濠州的一众官员也未能幸免,皆遭到了大清洗。最后面对上万名金兵的凶猛进攻,他亦是指挥若定,最终将敌人全部歼灭。”
吕秉正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此人手段之强硬,犹如钢铁铸就一般,令无数官员为之胆寒震惊。以至于许多人都对他避而远之,不愿与之有所交集或共事。然而,即便如此,却无人能够阻挡得了他前进的步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今圣上显然有意要借助他的力量去达成某些目的。所以,尽管他现今所处职位看似有些屈才,实则不过是圣上的一时权宜之计罢了。说不定在哪一天,他便能一飞冲天,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成为朝中权倾朝野的重臣呢!”
两浙盐司提举吕安皱着眉头,一脸忧虑地看向吕秉正,开口说道:“秉正兄,您如今身居吏部这等要职,对于像刘文昌这样的人,完全有能力对其加以限制啊!为何却不见有所行动呢?”
吕秉正则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回应道:“唉,实则那些被刘文昌罢免的官员无不对他心怀怨恨。而且他们自身亦有着颇为广泛的人脉关系网,一直在暗中百般阻挠。若非这些人从中作梗,恐怕那刘文昌早就得以封侯拜相,位极人臣了。”
此时,一旁的温州户曹参军吕开插话进来,愤愤不平地说:“依我之见,之所以至今仍未能将那刘文昌扳倒,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参劾他的人太少了。倘若皇上能够每隔三日五日便收到一份关于他劣迹斑斑的参奏本章,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定然会被罢黜官职,沦为一介平民。”
吕秉正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吕开所言,接着补充道:“不错,此言甚是有理。若能引得众人齐心协力一同弹劾于他,即便是当今圣上,恐也难以继续对他委以重任了。”
就在三人议论纷纷之际,一直默默倾听的吕锦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情绪,起身拱手说道:“诸位大人所谈之事皆是官场中的明争暗斗,在下实在是一窍不通。在此多有叨扰,先行告退了。”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吕安见状却是嘴角微扬,半开玩笑似地调侃道:“哟呵,莫不是吕锦兄弟知晓自己与那刘文昌的妻子交情匪浅,担心此刻留在这里听到更多不利于她夫君的言语,故而急着要走,好赶去通风报信不成?”
吕锦十分坦率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我吕锦啊,对于那些个官场里的事儿,那可真是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累不累呀?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掺和那些破事呢!还不如把时间花在赚钱上面,多赚俩铜板才是最实在的嘛!嘿嘿嘿……”说着,他挠了挠头,脸上满是憨厚的笑容。
顿了顿,吕锦接着说:“而且啊,你们真的是想太多啦!据我所知,那个刘文昌夫妇对当官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毫不关心。人家金桃家里有的是钱,财富比我吕锦可要多出整整十倍呢!所以啊,不管当不当官,他们都能够过得无忧无虑,舒舒服服的。”
话音刚落,吕锦便潇洒地一转身,迈着大步子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众人。他一边走着,心里一边暗自嘀咕:“哼!这些当官的一个个心胸狭隘得很,一点都不大气,跟他们打交道真是没意思透了!还是少跟他们有过多的来往比较好。”
眼看着吕锦一脸不高兴地扬长而去,吕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这个吕锦啊,这几年倒是挣了些小钱,这架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咯!瞧瞧他那副样子,眼睛里哪里还有咱们这些穷酸官员哟!”
一旁的吕秉正则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罢了罢了,咱们好歹也是熟读圣贤书之人,又何必跟他这样的俗人一般见识呢?所谓‘君子坦荡荡’,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而坏了自己的心情。”说罢,他捋了捋胡须,目光悠然地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