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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太子他做梦都在想反攻(十二)

景与之知道阒惄昳要来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她会来这么早。

他洗漱完毕,刚到膳厅门口,就看到阒惄昳坐在他家餐桌旁,心安理得的吃着他家厨子给他做的早膳。

他看向杵在门口跟根柱子似的南风,“怎么回事儿?”

他不是让他昨晚继续盯着她去了嘛,怎么把人盯到家里来了呢。

南风心虚的垂下脑袋,“曲姑娘说怕您一个人用膳太孤单,特意早起过来陪你用膳的。”

还特意不让他提前告诉他,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至于他家殿下惊不惊喜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他家殿下逐渐危险的眼神中,他察觉到他的处境,似乎越来越不受待见了。

景与之咬牙,“你!”

他到底是他的暗卫,还是她的暗卫啊,她说什么他都照做啊!

那他干脆以后跟她算了!

“与之你来了啊,快过来尝尝,我给你带的翡翠虾饺、烧麦、鸳鸯糯米糍、还有三鲜馄饨。”

景与之一只脚刚踏上台阶,被她亲昵的称呼吓得差点儿脚下一滑。

他震惊的望着企图装什么都没听见的南风,她刚才喊他什么?与之?

他跟她的关系什么时候亲近到,可以称呼字的地步了?

阒惄昳似乎等不及了,直接过来把他拉了过去。

“……”

景与之震惊的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

肌肤细腻,指骨修长,跟他印象中大家闺秀的手完全不沾边。

这不知情的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男子的手呢。

不对!管她手长什么样呢,男女有别她不知道嘛,怎么可以随意对陌生男子动手动手呢。

“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按着坐下了,手里塞上了筷子和汤匙,面前放了一碗三鲜笋丁小馄饨。

紫菜、虾米、小葱、还有胡椒的香味,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颜色清新表皮晶莹剔透的翡翠虾饺,隔着薄薄的表皮,隐约能看到里面包裹着一整颗虾仁。

这看着就不像他家厨子的手艺。

难道她一大早就真的只是为了,陪他用早膳?

她从昨天开始就想方设法的故意接近他,到底有何居心?

难道是识破了他的身份,趁机讨好他呢?

“别愣着,赶紧吃,吃完还有事呢。”

景与之看着面前诱人的美食,加上阒惄昳一直在催他吃,她越催,他越觉得不怀好意。

他盯着面前氤氲着热气的早膳,愣是迟迟没敢动筷子。

阒惄昳看出他的警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还怕我给你下毒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景与之没说话,但是眼神里的那意思,十分明显。

阒惄昳也没解释,直接夺过他手里的汤匙。

景与之被她突然发难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难道恼羞成怒了?

阒惄昳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舀起一个馄饨放到自己的汤匙上,当着他的面,一口一个。

“现在可以放心吃了吧?”

景与之看看她,看看馄饨,又看了看门外,确实没人给他送早膳的意思。

他尝试着尝了一口,见味道确实挺鲜美的。

“阒姑娘,你刚才说,还有事,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来盯着南风做纸鸢的嘛,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事?

阒惄昳笑得一脸神秘,“带你去看好戏。”

昨晚她回去就听颂夏说,庄姨娘不知为何被罚了半年的月银,还被禁足三个月。

曲碧怜也跟着被禁足了。

但曲碧怜的贴身侍女朱青,却趁着天黑偷偷溜出碧荷苑,去前院见了一个小厮。

那小厮正是落水那天晚上,去前院喊人的王六。

王六是去年三月刚进的府,平日里就在前院干个洒扫工作,也不起眼,一问下来,家中的下人里,没几个人跟他相熟的。

那夜也不知怎么的,他不在前院候着,跑到了后院,还刚好撞见了有人落水,最后传出大小姐失足落水的谣言来。

原主她爹当天夜里就把他喊过去,询问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六却一口咬定,他是碰巧遇见了前来喊人的忘东,从忘东口中得知的大小姐落水的消息。

忘东一死,这事死无对证,加上没什么证据,就只好先把他放了。

如果不是阒惄昳派颂夏盯着碧荷苑,颂夏也没想到,曲碧怜的贴身婢女居然跟前院的洒扫小厮这么熟悉。

俩人大晚上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不知道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颂夏悄无声息的凑近之后,才偷听到,朱青原来是帮她家主子,要约什么人见面。

王六进府的时间,正是曲碧怜跟着原主一起进宫参加宫宴,被成王骆凌泽认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后没多久。

这个王六是谁安插进府的,就不言而喻了。

能让曲碧怜冒着禁足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出去幽会的人,除了成王骆凌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既然这俩人合伙算计原主,她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呢。

只是‘捉奸’这事吧,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了。

“好戏?”

景与之面露狐疑,他怎么从她语气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呢?

“别问太多,到了你就知道了,你一大老爷们儿,难不成还怕我把你卖了啊?”

“那倒不是,只是,你一个姑娘家,家里的人放心让你跟陌生男子一块出去吗?”

她都有婚约了,再跟其他男子出去,难道她就不觉得哪里不妥吗?

曲府也是,她这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以前就没有人察觉过嘛。

阒惄昳神色玩味的看着他,“陌生?怎么就陌生了呢,咱俩昨天不是互相认识过了嘛?”

她是谁,他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嘛。

都去她家做过客了,这时候装什么不熟啊。

再说了,她俩之间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呢,只要不出意外,她们早晚都是一家人。

“可是……”

景与之想说,只知道个名字,连对方具体干什么的,多大年纪,家里有什么人都不知道,算是哪门子的认识啊。

更何况,他们彼此都互相隐瞒了不少事情,一开始就不坦诚,她就不怕他是坏人吗?

阒惄昳神情认真的看着他,“咱俩还是一起垂钓,一起在一个锅里吃过饭的关系,怎么不算朋友呢,再说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两家是邻居,真出什么事了,那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景与之被她直白的言语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怎么的,就跟她成朋友了。

用完早膳,被她强行拉着出门的时候,直到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她说要出门就出门呢。

他完全可以拒绝的啊。

上车前,阒惄昳给驾车的南风说了一个地址,南风看了眼她身后的景与之。

景与之斜睨他一眼,现在知道问他的意见了,早干嘛去了。

他率先上了车,直接把阒惄昳扔在后面,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南风犹豫了下,还是把手臂伸了过去。

阒惄昳道了声谢,借力上了马车。

景与之从掀开的车帘处,冷眼看着狗腿子南风,心里盘算着晚上还是换个人盯梢,把他撵回宫去,省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