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砰砰砰”的跳起来,史静文觉得自己在触摸一种真相。
圈外人不知道,但以她最近的研究来看,曾恒的那两篇论文所修的牛蹄,所剃的牛毛,不就是cIoc生出来的小牛应该有的模样!
不过,前者是皮毛,零件,后者才是完整项目该有的模样。
激动之下,握着鼠标的手哆哆嗦嗦,她努力控制住自己,随之而来的又是无力的挫败感。
即便真的是曾恒出卖cIoc,又怎样呢?
他们没有证据。
正如现在网友所说的,曾恒的那两篇论文,是上了国际权威学术论文网站的。
有多权威呢?权威到普通人在其中发表过一篇,一作,又或者是去导一作,就足够飞黄腾达,这辈子吃香喝辣不愁。
可想而知,曾恒在里面发表两篇,有多么的令人震惊。
等等,史静文发现了不对劲,连忙点着鼠标将网页返回最前面,看作者信息。
史静文眼睛微微瞪大,有些难以置信。
只见网页上的作者信息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曾恒。
怎么会呢?
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史静文深深的皱起眉头。
虽然她是外行,但也懂这些论文,基本全都是一个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最终作者信息上,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
种种的不对劲,都在告诉她,她的猜测是正确的——曾恒才是那个小偷。
……
“哥啊,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茴的。”
手机里响起陆少恒一贯吊儿郎当的声音,时初礼从电脑面前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壶去接水。
“嗯,这人竟然能求到你这里?”时初礼喝了口水,微微有些讶异。
真有这本事能找到陆少恒的关系,还有勇气得罪他和谙谙?
“嗐,凑巧,是尤为手下一个人,打电话让尤为通过我,问问哥你这个人怎么解决。”
时初礼手指摸了摸透明的水杯,垂着眼,轻声开口:“那个人是谁?”
“叫岑林,岑家的小儿子,手段不错。”手机里传来纸张翻阅的声音,应该是陆少恒在翻岑林的资料。
“能得你一声不错,那就把这件事交给他办吧,哦,对了,连着洛家那边也办了吧。”
“oK。”
简单说了几句,陆少恒将电话挂断,看着手里的资料啧啧感叹。
一摞资料厚厚一沓,有岑林的,有林家的,也有洛家的。
最近他礼哥两人忙,他就帮忙把这件事揽下来了,也提前和洛谙打了招呼,不然没有洛谙开权限,他可拿不到洛家的信息。
看完这些信息,他最后的结论就是:
这群人,真牛逼啊,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洛谙,什么时候得罪不好,非得这个时候得罪。
他礼哥一向仁慈,基本得罪他,他也是小惩大诫,以后不再犯到他面前,他就无所谓。
但这群人竟然敢犯到洛谙面前?
先不说礼哥把洛谙看得比自己重要,光是洛谙自己那手段,也足够这群人吃一壶喽。
不过呢,最近这些事礼哥怕洛谙烦心,干脆就没告诉她,正好有岑林毛遂自荐,那就交给岑林好了。
陆少恒邪邪一笑,打通了岑林的电话。
“喂?”
“岑林是吧,我,陆少恒。”
“陆少?!您好您好。”
“有空吗?出来见一面……”
……
时初礼将电话挂断,溜达着就进了洛谙的书房。
推开门,只见里面的女孩这时候也在打电话,他便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谙姐,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哟,也别太劳累,那我挂啦。”
“好,等忙完我们一起吃饭。”电话挂掉,洛谙转头朝着时初礼走去。
“刚才是?”
“颖儿。”洛谙微微笑,看着时初礼眼神透露出几分揶揄。
时初礼握起拳头在嘴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都知道了?”
“嗯,刚才颖儿都跟我说了,许静联合着洛国兵去我单位闹了,要求赔偿解约费用,许静还哭诉了我这个不孝女的所作所为。”
时初礼刚想说什么,就听洛谙继续道:“哦,还有,洛莹也去了,现场直播,我的不孝女事件就这样传开了。”
时初礼无奈叹了一口气,将洛谙抱进怀里。
“你这段时间很忙,本想解决以后再告诉你的。”
许静得知自己儿子延毕的事情板上钉钉,又找不到洛谙的联系方式进行威胁,拉下脸来去了洛家。
一群蠢货一合计,竟然想出了去洛谙之前的公司大闹一场……
陈寻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他安排洛谙之前公司的老板去解决,随后便是对洛莹的封杀,没有闹出多大风浪,但,那群人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止如此。
时初礼紧紧皱眉,感受到怀里女孩的温度,胸口气闷,涌起一股无名火。
为什么总有这些蠢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踩他的底线。
所以这次,也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噗嗤。”
一声笑将时初礼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嗯?”洛谙从时初礼怀里退出来,时初礼有些疑惑。
“不用不高兴,恶人的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的灵光一闪,我早就不把他们当家人,所以也谈不上生气,真的。”
洛谙两只手摸上时初礼的脸,轻轻揪了揪。
她都懂,那群人,再怎么样都和她有血缘关系,所以时初礼处理起来就很被动。
时家的教育,很重视血缘,因果循环,他怕他报复在洛家人和许静身上的,会重新报复在她身上,所以每每遇到,才会警告为主。
然后,他又会觉得她被亲人伤了心,而觉得不高兴。
时初礼低头,直直对上洛谙的眼,似乎要透过那双明媚的眼,看透她眼底的脆弱,去查看她是否在为了安慰他而撒谎。
初见时,他便从那张颜笑嫣然的脸上,一眼看透她骨子里的坚韧,与她内心深处的脆弱。
她像一朵娇艳美丽的花儿,令人疼惜,但又茁壮成长,让自己生的漂亮,活的精彩。
他喜欢她,一见钟情,似乎没有缘由,但细细想来,竟都是缘由,他喜欢她的一切。
而现在,那双眼里,全是笑意,并无任何脆弱。
她释怀了。
时初礼弯眸一笑,重新将洛谙拥进怀里。
他的花儿,经历过风雨,根茎更加茁壮,肆意向阳,向上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