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们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要开会,又个个哀怨地发出叹息。
沈秋池心情大好,看着他们低气压,笑着补充道:“再坚持坚持,熬过白天,晚上我带你们出去聚餐,想吃什么你们随便点,我请客。”
话音落下,员工们瞬间爆发出欢愉的声音。
沈秋池带着陈希回到办公室。
“你帮我去查一下这份孕检单的真实性,最好能赶我会议开完查明。”
“好的沈总。”
一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陈希正好拿着搜集到的单页数据,递给沈秋池。
然后逐一细致地汇报。
“沈总,这份孕检报告单是假的。”
“我特意去了京都医院的妇产科,并且找了给白小姐开检查的主任医生,发现他早在三个月前就出国进修了,其余医生也声称根本没见过白小姐来医院。”
“我怕漏掉别的线索,所以拜托了咱们公司数据部门的前辈,用了点小手段,筛查出这份孕检单的b超图,是一个叫许翠翠的产照,这是她的第二胎。”
沈秋池看着手中的孕检单子,嘴角冷冷勾起弧笑。
她就知道白清歌在扯谎。
但让她生气的,并非是她做了假,亲自来公司找她挑衅。
而是厉砚修口口声声说他只喜欢沈秋池一个,却还放纵白清歌我行我素。
果然男人就是贱。
“把这个单子快递到寰宇,必须送到厉砚修办公室。”
陈希:“好。”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沈秋池一人,她气的双眸中冒着火苗,迟迟不消。
她倒要看看,厉砚修看到这份孕检单,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若他亲自去找了白清歌,从此断绝跟她再有往来,那她说不定......
会心软一丢丢,试着接纳他。
若是他依然不为所动,任由白清歌继续乱来,那沈秋池便不会再给他机会。
哪怕去法院上诉,打官司,都必须得把这个婚离了。
——
“厉总,有一封从沈氏送来的快递。”
夏杰拿着一份牛皮纸袋,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将东西递上。
厉砚修狐疑,但还是伸手接过。
他看着寄件人是沈秋池,拿起纸袋放在耳畔晃了晃,轻飘飘的没什么动静。
“想要我帮忙直接电联不就行了,还卖个关子。”
厉砚修笑着嘟囔,将纸袋拆开。
然后将里面放着的一页纸张拿出,定睛看了几行字,瞳孔骤缩。
这不是孕检单子吗!
怀孕两周......
厉砚修追溯记忆,想起上次跟沈秋池行过男女之事,正是两周之前。
也是那次过后,她一气之下拉黑了关于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去了m国。
“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喃喃自语,笑的像个傻子。
然后腾然站起身,拿着手中的孕检单,指给夏杰看。
“阿池有宝宝了!她有宝宝了!”
“恭喜您啊厉总,您——”
夏杰话还没说完,就被厉砚修直接搂紧怀里,那力道大的险些把他腰搂断。
他感觉自己胸口岔了气,面色变白地有点不舒服。
“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厉砚修简直判若两人,搂着夏杰又蹦又跳,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就在夏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倏然松开。
然后立马把电话打给了沈秋池。
“我的妈啊,险些见到阎王爷......”
夏杰这才得以喘气,寻了个借口赶紧离开,生怕被厉砚修再“摧残”一顿。
沈秋池看到厉砚修来了电话,接起。
“阿池!你还在公司吗?我这就过去接你。”
她听着听筒里,他的声音兴奋难耐,内心顿时碎凉。
好半晌,才幽冷出声。
“你看到那份孕检报告单,这么开心?”
“当然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怎么现在才说?”
沈秋池眉心一跳,蓦地笑了起来。
那双浓密如鸦羽般的睫毛下,是双深邃又阴翳的绝望瞳孔。
原来厉砚修早就在等她摊牌了。
只不过不好驳了自己的面子和尊严,所以把主动权交到了她的手里。
还真是他卑鄙的一派作风。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
“工作方面的事情你先搁置在一边吧,我会找人帮你打理,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经常伏案劳累,还是回家养胎比较重要。”
厉砚修的声音将沈秋池的话盖了过去。
她怔了怔,细细品着他刚刚的话。
他这是把孕检单子看错了?
沈秋池凝神回想,那份单子上写着妊娠两周。
距上次她跟厉砚修......的确也是两周前。
她荒唐地讽笑:“你仔细看看,孕检报告单上写着的,究竟是谁的名字?”
他听闻,立马拿起孕检单一看,喜悦的神色在顷刻间变得阴沉。
仿佛在一瞬间,从天堂掉进了深渊。
厉砚修的兴致全无,甚至升腾起一股无名火,剑眉紧锁,口吻发寒。
他将孕检单揉皱成团,气愤地直接扔在地上。
“白清歌的孕检单,你给我寄过来做什么?”
沈秋池的眼瞳里犹如一潭死水,平静又空洞地泛不起任何波澜,“你说我为什么要寄给你?这件事情你不是最清楚么?这个孩子——是你的。”
嗡。
厉砚修的脑海在短短几秒内陷入空白。
但很快就被理智拉扯回来。
“阿池,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我都给你看过视频了,我跟白清歌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但孩子的的确确是有了,时间也对得上,现如今这个状况,你该怎么解释?”沈秋池用着最极端的方式,慢慢地将厉砚修引进洞穴。
为的,就是看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是跟白清歌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还是继续跟她勾勾扯扯,暧昧不明。
厉砚修的薄唇几度欲张,狭长的黑色瞳眸里仿佛凝着漩涡。
看不出一丝人气,令人寒颤不已。
“我会找到证据的。”
说完这句话,厉砚修把电话挂了。
静谧的办公室内,只能听到他气息不稳的呼吸,还有凌乱的心跳。
他紧握着手机,骨节被攥到发白都不自知。
“夏杰!”
站在门外面的男人,听到厉砚修带有戾气的低吼,赶忙马不停蹄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