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池,你别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厉砚修的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缕搭在褶皱明显的眼皮上,半敛的瞳眸中透着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委屈地快要碎了。
白清歌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眼泪花簌簌地掉。
她像是跟自己的牙齿干上架了,死死地咬了许久。
然后才忍着满腔怨火开口:“把他抬上车,送到附近的京都国际酒店。”
手下点点头,架起厉砚修的一条胳膊,往酒吧后门方向走去。
待走廊内的三人离开后,守在卫生间门口的酒侍才把门打开。
姜沐辰扫了眼包厢,发现厉砚修不见了,紧接着神色不悦地放在他身上。
“砚修人呢?”
“是你刚刚把我关在门外面的?”
“不是啊先生,我是刚刚推着杂物车路过,这才听到您在里面求救。”酒侍为了自证,还特意指了指门外放着的推车。
“至于厉先生去哪了,我就不清楚了,您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姜沐辰半信半疑地眯起眼睛,头脑有点犯晕,但意识还算清晰。
他拿出手机给厉砚修打电话,迟迟没人接听。
他怀疑他是不是去了外面的洗手间,找了一圈也没见人。
方才他们两人喝的都半斤八两。
姜沐辰嗷嗷吐的时间不过十分钟,怎么出来之后,厉砚修给丢了?
该不会喝多了,迷迷糊糊地跑出去了吧!
想到这里,他头皮发麻。
就当他想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不小心把紧急联系人的号码拨通出去。
“喂?”
花筱筱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瞬间把姜沐辰昏沉的脑袋给唤醒。
他惊愣了两秒,反复看了手机屏幕好几次。
这才发觉打错了。
“......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花筱筱神色一凌,微微蹙眉地扁嘴,“哦。”
就当她要挂断,姜沐辰又喊住,“那、那个,你和沈小姐在一起吗?”
“不啊,怎么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神色局促又不自然。
顿了好几十秒,才又启齿。
“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把沈小姐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花筱筱听着姜沐辰客气的话音,瞳中情绪微微失落,紧接口吻便犀利道:“你别想打我姐妹的主意!我也不可能给你的!”
她心里有点发酸。
虽然她已经跟他分手很久了,但回想起那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还是会难受。
要不是这通陌生号码来自本地,花筱筱根本不会接。
“你别误会,是砚修跟沈小姐闹矛盾,刚刚跟我在枫林晚喝高了,我胃里不舒服吐了一阵,从洗手间出来就找不到他人了。”
“我担心他在外面出什么事情,这才想着联系沈小姐,你如果不想给我号码也行,那就拜托你给她打个电话,如果砚修去找她了,那我就安心了。”
“如果没有,我只能报警了。”
听完来龙去脉,花筱筱才清楚是怎么回事。
关于沈秋池跟厉砚修吵架的事情,她压根不知道。
也怪她最近太忙,没有抽出时间来关心她。
“我知道了,打完再给你回。”
花筱筱挂断电话,紧接着便给沈秋池打了过去,但回应的却只有关机提示。
她实在担心她的情况,二话不说找了件外套穿上,直奔南郊公寓。
——
“白小姐,您有别的吩咐尽管打电话,我们的人就在酒店楼下。”
白清歌拿出手机给手下转了一万,眉眼间尽是清冷。
“今晚做的很好,记得一会把照片传我。”
手下激动万分地点过头后,将套房门带上,匆匆离开。
一百多平的套房内,顿时安静地落针可闻。
白清歌将视线扫在绵软的双人床上,厉砚修此刻正醉意正浓地躺在中间。
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淡淡的冷松木与酒精的味道。
她边往他所在的方向走,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裙子上的丝带解开。
白洁如玉的肌体,仅由圆润肩头上的吊带堪堪撑着。
白清歌将曼妙细长的手捧在厉砚修的脸上,仔细又认真地描摹着他的锋傲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温热的脸颊和冷薄的唇瓣。
她用指腹来回剐蹭着他的唇,内心却翻江倒海地涌滚。
就只是这张唇,说出了让她极为厌恶的名字。
为什么是沈秋池,不是白清歌呢?
“阿修,你不要想别的女人了,也试着接纳我,可不可以?”
她将一肩的吊带拨下,欺身压在厉砚修的身上。
眼瞳里的渴求和胜负欲,无法克制地与怒火一起焚烧着。
白清歌将自己身上的裙子脱掉,然后又将他的衬衣排扣一个个解开,麦色的健硕胸肌和精瘦的腹肌纹理,像副盛世画卷,毫无遮拦的映入她眼帘。
她心跳地厉害,却不忘正事。
她小鸟依人地窝在厉砚修怀里,还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肢上。
扭拧着各种暧昧姿势,咔咔拍了不少照片。
就在白清歌心满意足地翻阅完照片,准备与厉砚修接吻的时候——
他突然醒了。
像刚刚在酒吧的“回光返照”,瞳色忽然凌厉骇人,不带任何感情。
白清歌显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装作镇定地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阿、阿修,你醒啦?”
厉砚修闻着刺鼻的香水气味,还有这让他厌恶至极的相贴体感,立马来了力劲,猛然将她推搡在床上,然后略微摇晃地站起身。
他扫视周围一圈,发现自己在酒店套房。
他不是跟姜沐辰在一起吗?
怎么到的酒店?
最重要的是,白清歌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被厉砚修推搡在床,好在垫子够软没受伤,但心里却被欺辱的零零碎碎。
“阿修,你怎么了?”
“你刚刚不是说让我陪你吗?怎么现在又推开我......”
厉砚修的意识开始回笼,思维和视线也慢慢开始聚焦。
他看着面前衣不蔽体的白清歌,毫不犹豫地转过身,不想再看她一眼。
“出去。”
她一脸受伤,“阿修,我们之间都已经发生过关系了,你居然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