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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池被周亦野逗得欢笑,仿佛方才在宴会上发生的不愉快,通通都被一扫而空了。

跟他在一起,每天都能很开心。

如果没有厉砚修,没有给他冲喜,没有喜欢上他......

沈秋池说不定会喜欢上周亦野。

但如果,只能是如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卖。

水管修理好后,周亦野便跟沈秋池道了声晚安,快速离开她的房间。

门扉关上的那刻,他弯起的唇弧缓缓被稀释。

最终只剩下一丁点似笑非笑。

嗡嗡,嗡嗡。

周亦野从愣神中清醒,拿起手机看到备注名后,边接边到电梯门口等电梯。

“喂,二姐。”

“你还在沈秋池房间呢?”

“刚出来。”

周奕妍这才松了口气,“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懂吗?否则卓洄要是知道我滥用他的职权,帮你窃听了前台的电话,肯定会免不了一顿啰嗦。”

“知道了,我的好二姐。”

周亦野现在不奢求,沈秋池能对他有感情。

他只想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要她需要帮助,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她,去护她,去关心她。

周亦野最怕的,是沈秋池的不需要。

若她都不需要他的帮助,那他就真没有陪伴在她身边的理由了。

“一定谨记,不要跟沈秋池走的太近,除了合作人关系,你们不能再有别的亲密接触,知道吗?小野,或许你会觉得我跟你大哥是在妨碍你的感情。”

“但我们都是真心为了你的将来考虑,夺他人之妇,传出去不道德。”

“对你,对沈秋池,都没有好处。”

叮咚,电梯门开了。

周亦野的脸上,此刻彻底没了笑容,只有带着霜粒的冷淡。

“二姐,我要进电梯了,一会该没信号了。”

“嗯好,你也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周奕妍看着手机屏幕,过了几十秒,才长长叹气。

若沈秋池跟厉砚修没有这档子事,她还挺希望能有她这样的弟妹。

可惜,天公不作美啊。

次日,港市放晴,空气中漂浮着带有清凉植被的气息,仿若置身森林。

主办方举办的party,也正式开始。

沈秋池借着这次机会,跟不少知名公司,谈了好几项合作。

但总有双像个扫描仪一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挥之不去。

她装作不在意,跟合作商们喝酒碰杯。

厉砚修坐在沙滩椅上,眉头深深皱起,像是两片不安分的乌云在额间聚集,那双原本润泽澈亮的黑色瞳仁,此刻正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沈秋池居然无视他!

“厉总,好久不见呀。”

“是呀,厉......”

对厉砚修有意思的几个女人,纷纷簇拥过来,话还没说完,厉砚修便起身走人,女人们自讨没趣地瘪瘪嘴,寻找下一个目标。

沈秋池碰了几杯,喝的有点微醺,不过男孩还很清醒。

周亦野敬完酒回来,就看到她面色酡红,说什么都不让她再喝了。

“秋池,我们歇会吧,没必要急功近利。”

“可是——”

几个女人拿着水枪打闹着路过,不小心撞到了沈秋池。

她一个没站稳,直接栽进水池。

“秋池!”

周亦野的脸色惊变,扔了手中酒杯,就准备往里面跳。

可厉砚修却比他快一步,将沈秋池从水池中救上岸。

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死命地搂着他的脖颈,小脸煞白地剧烈咳嗽着。

“没事了,没事了。”

“有我在。”

厉砚修的大掌拍着沈秋池的后背,动作轻缓地让她成功咳出了水。

属于他的体温,紧贴在沈秋池的身上。

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令人安心。

她抬起被池水打湿睫毛的眼皮,沉寂许久的心脏,在此刻疯狂悸动。

厉砚修的发型全毁,发梢湿哒哒地滴着水珠,但那刀削斧凿的轮廓,却依然那么的清冷俊逸,让她着迷,让她移不开眼。

周亦野浑身湿透地从水池里游出上岸。

他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内心比池水还要冰凉。

“刚刚是谁把阿池碰进水里的?”

厉砚修将沈秋池打横抱起,神色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凶残又犀利。

方才打闹的几个女人,纷纷吓得瑟缩脖子,你瞅我,我瞅你的后怕。

惹厉砚修生气,比下阎王殿还要恐怖!

但拒不承认,恐怕会“死”的更惨。

她们几人纷纷站出,哭丧着张脸,频频求饶。

“对不起厉总,我们刚刚不是故意碰这位小姐的......”

“她的医疗费我们全出,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这次吧......”

沈秋池被厉砚修抱着,有些难堪。

要不是刚刚呛水,有点头晕眼花,腿还有点发软,她非挣脱地跳下来。

“你们跳下池水自溺,或者我让人推你们下水,二选一。”

厉砚修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方才沈秋池掉到游泳池里面,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滞了。

虽然他经常跟她斗嘴争执,非要分个你高我低,但在正经事面前,他还是十分疼惜她的,哪怕他自己受伤都无所谓,偏就见不得她喊疼。

“厉砚修,我没事,你别难为她们。”

“她们又不是故意的。”

“你闭嘴,”厉砚修看着怀里小嘴叭叭地为别人求情的女人,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吻住她的唇,让她少说点废话,“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故意的?”

“跟在周亦野身边都好几天了,怎么连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都没学会?”

沈秋池怔愣,黛眉微微蹙起。

什么叫她跟着周亦野好几天?拢共才三天好不好。

而且她在跟厉砚修说落水的事情,怎么莫名其妙地扯到周亦野的身上去了?

“你放我下来。”

“不放,”厉砚修再度把目光放在那几个女人身上,温柔的口吻立马变得沉冷,“都还站着做什么?我的耐心有限,没时间再等你们考虑。”

“还是说,你们觉得你们的公司经营的太久了,想体验一下破产的滋味?”

女人们听闻,纷纷像下饺子一样,自愿跳下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