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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底,汪华任华元派出所所长,杨所调走了。当天,局长和政委宣布了汪所的任命决定,汪所和杨所都作了发言。

在办公室,王志永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现在所领导几年就换地方了。”

顾兵说:“确实是这样的,现在领导调动的比较频繁,这对年轻民警的培养不好。”

王志永说:“不管谁当所长,我们还是要天天处警、办案。”

顾兵笑着说:“我们小民警就这样,慢慢熬吧。”

郭所到办公室对王志永说:“刚华元医院报警说有医闹,医院挂水后患者死了,家属在闹,你俩带几个辅警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有情况打我电话。”

王志永说:“好的。”王志永和顾兵开了两辆警车带了六个辅警,其中郑良和李靖穿便服,王志永安排他们穿便服主要是便于观察医闹人员。

王志永他们到了医院,家属把花圈摆在医院大厅,一个家属披麻戴孝拿着死者的相片在哭,另外几个披麻戴孝的家属在旁边也哭着。

王志永马上向医院的一位副院长马志勇了解情况。马志勇说:“昨天晚上一位叫肖朋飞的患者到医院挂水,说是重感冒,医生给他开了药,挂完水就回去了。今天早上家属到医院说肖朋飞死了,家属就说我们医院把人治死了,闹着让医院赔钱。”

王志永说:“医生开的药水和写的病历在吗?”

马志勇说:“药水有记录,病历在家属手里。”

王志永说:“马院长根据你们的经验,挂这些药水会不会引起患者死亡。”

马志勇说:“我看了一下药水都是治感冒的常规药水,应该不会引起死亡。我怀疑患者有其他疾病。如果家属认为是医疗事故,可以申请医疗事故鉴定。”

王志永说:“死者在你们医院有没有其他就诊记录。”

马志勇说:“没有。”

王志永从马院长办公室出来,顾兵跟辅警在大厅里维护着医院秩序。王志永和顾兵把主要家属叫到了医院办公室,王志永给郑良发了个短信说:“注意观察家属旁边的其他人。”

郑良回复说:“好的。”

王志永对家属说:“医院是公共场所,你们在医院摆放花圈已经违法了。如果你们家属认为医院有责任,可以申请医疗事故鉴定,医生写的病历和开的药水,你们可以让专家看一下。现在我们复印一下病历。”

肖朋飞的老婆说:“我老公都被医院治死了,你们还替医院说话。”

王志永说:“医院还要为其他人员看病,你们这样闹影响其他人员看病了,你们马上把花圈拿掉。我刚才说了,你们觉得医院有责任,可以申请医疗事故鉴定,这个鉴定是上级部门组织专家进行鉴定的。”

顾兵已经把肖朋飞的病历复印好了,原件还给家属了。

其他家属开始起哄,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今天非让医院赔钱不可的样子,不赔肯定要闹下去的。

王志永收到了郑良的短信,短信内容是:“家属跟一些社会上的人在联系,社会上的人在医院大门口站着。”

王志永回复说:“注意观察,最好能摸清身份。”

王志永把顾兵叫到办公室外面,说:“你马上跟郭所汇报一下,让郭所安排多一点的警力过来,我们要清场了,家属在跟一些社会上的人联系,肯定有问题。我进去再跟他们解释一下。”

顾兵说:“好的。”

王志永走进办公室对家属说:“你们考虑得怎样了。”

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子说:“不赔钱肯定不会把花圈拿走的。”

“你是肖朋飞什么人?”王志永说道。

“我是他弟弟。”

王志永说:“现在死者的具体死因还不清楚,你们在医院这么闹已经违法了,请你们家属马上把花圈拿走,我们可以组织家属和医院方进行沟通,如果是医院的责任,那医院就要承担责任。不是医院的责任,那医院也不会承担责任的。”

披麻带孝的男子说:“我们不管的,医院必须马上处理,不然我们把灵堂设在医院。”

王志永厉声喝道:“我再次明确一下,你们最好马上把花圈拿走,你们已经违法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希望你们家属冷静处理此事,不然我们公安机关将采取措施了。”

肖朋飞的老婆只是哭,披麻戴孝的男子旁边站着一个男子,感觉像是社会上的人,他在跟披麻戴孝的男子说话。

这时王志永收到郑良的一条短信,说:“有一个社会上的人进了办公室。”

顾兵进到办公室说:“郭所马上带人过来了。”

王志永一听心里有了底气,说:“你们家属不要听社会上的人胡言乱语,现在公安机关是依法严厉打击医闹行为,你们马上把大厅的花圈拿走,不然我们将依法处理。”

披麻戴孝的男子有点软下来了,说:“医院先帮我们处理事情。”

王志永大声说:“我已经明确说过了,你们可以申请医疗事故鉴定,如果是医院的责任,医院承担责任。不是医院的责任,医院不会承担责任的。你们马上把花圈拿走。”

披麻戴孝的男子说:“我们不拿走又怎么样呢?”

郭所带着其他民警和辅警十余人过来了,郭所大声说:“这是医院,必须把花圈马上拿走,你们已经违法了,外面的人我们都控制住了。”

家属一听愣了一下,一个女的家属说:“这个事情让派出所处理吧,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到时派出所要抓人的。”

家属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了。

王志永过去把那个没有披麻戴孝的社会人控制住带到办公室外面了。王志永说:“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男子说:“我没做什么。”

王志永说:“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男子不情愿地拿出身份证给了王志永。王志永看了一下身份证,名字叫胡勇辉,户籍地址跟肖朋飞不是一个地方。王志永让两个辅警控制住胡勇辉。

这时胡勇辉有些慌了,胡勇辉着急地说:“警官,我跟这事没关系,我只是过来看看。”

王志永没有好气地说:“是吗。”

王志永走进办公室对家属说:“你们不要被社会上的人忽悠了,到时被公安机关拘留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个披麻戴孝的男子说:“医院必须给我们说法,不然我们不会拿走花圈的。”

王志永严厉地说:“你涉嫌扰乱单位秩序,现依法口头传唤你到华元派出所。”说完,王志永和顾兵带了辅警就把披麻戴孝的男子往警车上架。

家属看见了都开始害怕了,郭所大声说:“你们家属马上把花圈撤走。”

家属一听都有些害怕了,肖朋飞的老婆说:“领导,不能拘留啊,家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啊,我们马上撤掉花圈。”

家属把花圈都撤走了。

王志永让辅警把胡勇辉也带到了派出所,胡勇辉和披麻带孝的肖朋辉在派出所办案区碰了面,两个人都害怕起来了。

郭所看着家属把花圈全部撤走了,肖朋飞的老婆哭着对郭所说:“我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肖朋辉过来帮我处理这事,他被拘留的话,家里的丧事都没法办了。”

郭所看着家属都不敢再闹了,郭所让徐龙把家属的身份信息都登记了,把另外一些跟胡勇辉一伙的四个人都带到了派出所。

郭所对肖朋飞的老婆说:“你们觉得是医疗事故的话找上级部门进行医疗事故鉴定,到医院闹事是违法的,今天对你们教育处理,你们回去办后事吧。”

当天,肖朋辉和胡勇辉等人的笔录都做了,相关信息都输入电脑了。肖朋辉和胡勇辉都认识到了错误,郭所考虑到给医院造成的影响不大,肖朋辉还要给肖朋飞办后事,对他们进行了教育处理。郭所明确对胡勇辉说:“如果下次看到你们再参与医闹,肯定要拘留的,这次你们已经在所里有案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