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裴芝之前也找裴帝讨要了几次。
但每次裴帝不正常的时候,只会一味地跪在地上求药。
裴芝也让人把寝宫内上下都给翻遍了,也没找到玉玺。
想必,玉玺是被裴帝给藏了起来。
时候也差不多了,裴帝也无需再疯疯癫癫下去了。
裴芝处理完了朝政,便去了裴帝的寝殿。
裴帝身边伺候的宫人收到了裴芝的命令,裴帝今日的丹药已经服用过了。
裴芝进了寝殿,知道裴帝还在打坐,便没有去打扰他。
等过了片刻后,裴帝从里间出来。
裴芝弯腰行礼:“父皇。”
裴帝应了一声,“朕今日想出去逛一逛,结果,这群狗奴才不让朕出去。”
裴芝闻言也惊愕,“怎么会如此?”
“父皇没有狠狠斥责这些个狗奴才么?”
裴帝上下打量着裴芝,因着这些天,裴帝每日都在按时服用丹药。
裴帝也越来越发觉,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这些丹药吃下去后,效果似乎没有那么明显了。
裴帝这才醒悟了过来,他身旁所有伺候的宫人,都是生面孔。
一个个的,他都没见过。
他之前那些个贴身伺候的宫人,一个个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父皇要是想出去逛,儿臣陪着父皇?”
裴帝问得直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朕的?”
裴芝装傻:“父皇在说什么,儿臣怎么听不懂?”
“常乐,都到了此时此刻了,你就没必要在朕面前继续演下去了吧?”
裴帝说着也开始摇头,“真没想到,朕一个天子,竟然栽在你一个女子手上。”
裴帝怎么也没有想过,裴芝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
而他也确实,小看了裴芝。
“朕真是小看你了。”
裴芝摇头,“父皇,您这话说错了。”
裴芝反驳裴帝:“您不是小看儿臣了,在你的眼中,从来就没有看得起儿臣过。”
“只不过,因为儿臣是个女子,您便从心底看不起儿臣。”
裴帝虽然被裴芝说中了心思,脸上表情也很平静。
“常乐,你上位了,又能如何?难道,你要打破天底下的秩序不成?”
裴帝反问:“你一个女子,真成了天子,又能有什么作为?”
“我能做什么?”
裴芝站起身,“我能做的可多了,我会比你更像一个天子。”
“只可惜,父皇你是看不到那日了。”
裴帝冷笑,“怎么,你还想弑父不成?”
裴芝无辜道:“当然不会,父皇您怎么会这么想呢?”
“儿臣已经安排好了,父皇会死在二哥的手中,届时,儿臣会以叛乱之名,杀了二哥。”
裴芝转身坐在椅子上,“至于父皇余下的那几个皇子,只要他们乖乖地,儿臣会给他们留一条后路的。”
裴帝却道:“常乐,当天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一个女子,做不好的。”
裴芝实在没忍住,大笑了几声。
“为何女子做不到?我可以不顾生命危险,与几城的百姓共存亡,我有怜悯百姓之心。”
裴帝却立即道:“那是你运气好,要是你当时没看过医书,不懂医术,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裴芝只是笑着摇头,“儿臣也能上战场,与男子一般,上阵杀敌。”
裴帝却反击,“可你终究是个女子,你将来会怀孕生子,你哪里有精力管偌大的一个朝堂?”
在裴帝的心中,裴芝再怎么出色,她都一个女子。
这也是为什么,裴帝当初会愿意给予裴芝垂帘听政的权利。
他从来都看不起裴芝。
他也不认为,裴芝能管理好一个王朝。
裴帝当时想养伤,不想过早把皇位交到皇子的手中。
裴芝是裴帝当初,唯一一个人选。
裴帝忽然软和下来了语气:“孩子,天子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也享受了这么久的权利了,也足够了吧?”
裴帝是希望,用怀柔政策说服裴芝。
宫里上下,都被裴芝把持着。
裴帝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你放心,父皇不会跟你计较过往的,父皇还会给驸马尊荣,让你后半生,无忧无虑。”
裴芝却只是摇了摇头,“你省省吧,真当我三岁小孩呢?”
“就算你百般不认可我又怎样?”
“百般不信任我,又怎样?”
“这个皇位,我就是要上去坐一坐,一个人来阻我,我就杀一个。”
裴芝语气锋利道:“杀到全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对为止!”
“反正,我也不打算生孩子,就算皇位丢在我的手中,也就丢了吧,谁让我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女子呢?”
裴芝这话,可谓是把裴帝给气得半死。
“你…你真是个孽障,朕真是被你给蒙骗了。”
裴芝懒得再跟裴帝废口舌了,伸出脚狠狠踹了裴帝一脚,“少废话,把玉玺拿出来。”
“你做梦。”裴帝被裴芝踹翻在地。
“你有本事,就杀了朕,朕只要还有一口气,无论如何都不会把玉玺拿给你。”
裴帝讥讽道:“没有玉玺,朕倒是要看看,你这个皇位怎么能名正言顺。”
“行。”
裴芝拍了拍手,原成聿端着一盘刑具走了进来。
“你父亲的仇,今日让你好好报一报,下手别留情。”
“公主哪里话?臣想报仇,想很久了。”
原成聿手中的刑具都是一些针具,疼,但是又不能在人的身上留下伤口。
裴芝可是要带着裴帝出宫祈福的,自然不能让裴帝身上留下明显的伤口了。
裴帝看见了盘中的刑具,后退了两步。
“你们敢,朕可是天子,你们难道不怕报应不成么?”
原成聿冷哼一声,“报应?”
原成聿反问:“要是真有报应,最该死的,就是陛下吧?”
“我父亲与陛下从小手足,结果,陛下就担忧父亲功高震主,竟害得我父亲断腿,这些年,疾病缠身。”
“一同被害死的,还有父亲无数的弟兄。”
原成聿质问:“当初陛下做这种事的时候,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裴帝讶然,“你们竟然早就知道了?那你们这些年都是装的?”
裴帝苦笑着摇头,“原来,你们是蛇鼠一窝啊。”
裴芝踢了踢原成聿一脚,不耐道:“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