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彬呼吸急促,
“大哥们,我看不见,但是你们应该能看见我的伤,我现在处于失血的状态。别说把温雅诓骗过来,可能再有一个小时我就归位了。”
陈卫东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他四师姐倪轻羽给他的,关键时候能保命。今天便宜梁文彬,给他用一颗。
梁文彬感觉自己的嘴被人家掰开,强行的往里塞了一颗圆润的物体。这东西口感苦涩,气味芳香。他不敢往下咽,但是想吐出来也是绝计的不可能。
没用半分钟,这物竟在自己口中化开,流入了食道。吃完这粒药后梁文彬感觉精神一振,所有的不适感都减弱了,连疼痛都缓解了不少。
陈卫东的话没有丝毫温度,
“你暂时死不了,现在立刻想办法把温家兄妹找出来。不然我就接着扎,实话跟你说,我刚才给你吃的这粒药,能保证你三个小时不死,
我们这么多人,换班扎你三个小时,你自己琢磨吧!我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
梁文彬在这一分钟里想了很多,温家兄弟如果被这伙人抓住,凶多吉少,那自己呢?从手段上来看,这帮人不像是官方的,
不是官方的人他们做事就不会有所顾忌,他们目的达成之后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但是不答应吧,这三个小时的大锥子是真他的妈扛不住呀,
“啊~~~”
毫无防备间梁文彬又被扎了十多下,他赶紧求饶,
“服了服了,我给你们找,别扎了,别...呜~~~”
陈卫东一摆手,韩承义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梁文彬眼泪鼻涕整了一脸,
“你们不讲信义,不他妈说好了一分钟吗?我数着呢,才过去四十秒。我日你们血妈的...”
陈卫东又给梁文彬喂了一颗药丸,半小时后梁文彬终于想好了说辞,他要给温家兄妹打电话。陈卫东没让他用自己的大哥大,而是让手下送来一个崭新的大哥大。
梁文彬掏出了自己随身的电话本一番寻找,电话本上全是他渗出的鲜血,他不自主的哭了起来。这辈子哪遭过这样的罪。
但是他看见韩承义拿着锥子又开始向他靠近,他马上就把情绪憋了回去。恐怕他这辈子再也不敢碰带尖的东西了。
“喂,温大哥吗?温雅在吗?我有事找她。哦,他刚回来呀?那麻烦你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电话那头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冷不热,也很正常,谁会对一个奴才有什么好脸色?过了很长时间才听见梁文彬又说话,
“温雅吗?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别别别,别挂,我想你是真的,有事也是真的。你不是一直想再多找几个外科大夫吗?
正巧,我爸有一个医学院的同学就在省会联大医院。人家可是正教授,享受国家津贴的那种级别。也好那口...”
说到这,电话那头似乎来了点兴致,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你这个人准不准?拖不下水那种人就不用费劲了,浪费我们时间。”
“准准准,”
梁文彬忙打包票,
“我爸给介绍的,他们同学几十年,能不知根知底吗?再说人家那技术好啊,正儿八经的在欧洲留学过。你要是有兴趣的话,见见面?
明天,明天上午到省会华侨宾馆的老地方。”
一听说明天,边上的陈卫东急了,他一分钟也不想等。但是梁文彬也是个灵透的,用眼神制止了陈卫东的意图,示意他别出声。
陈卫东的头有些刺痛,妹妹不知道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他现在过的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煎熬。韩承义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陈卫东的心情韩承义感同身受,当年他只身一人来到华国,何尝不是如此惦念家中的妻儿。此时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似在思考,
“明天不行,明天我有事,后天上午九点,华侨宾馆五零三房间。你自己先安排好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后天下午我还要和你爸去“武京丸”度周末呢。”
梁文彬眯着眼睛,心里骂了一句骚活,嘴上却应承,
“好的,宝贝,我一定会安排好的,绝不浪费你的时间。爱你哦!”
陈卫东抢过电话,
“为什么不编排一个急迫的理由让她今天就过来?等到明天不知道会出多少事?”
面对陈卫东的质问,梁文彬惨然一笑,
“没事,你不就是惦念温雅绑走的人吗?放心,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说完这句话梁文彬就靠在了椅子上,此时的他十分虚弱。但是陈卫东是个没人性的,他招呼韩承义,
“老韩,给我扎他一百下。下回他再敢把话说一半就扎他两百下。”
梁文彬扑棱一下就坐直了身体,
“别别,我什么话说一半了?哦,啊,嗨,我说你亲人没危险是因为我爸还在家里。他们绑架的所有人都是为了摘取器官,
你刚才没听温雅说嘛,后天晚上我爸才会去那个武京丸号。你以为他真是去扯犊子了?哦,对,扯犊子是一方面,最关键的就是摘器官。
现在那船上没有大夫,所以你亲人是安全的。”
陈卫东有些疑虑,
“他们有了器官供体,为什么不当天就找你父亲做这个手术?”
梁文彬摇摇头,
“这其中的可能性很多,有可能是买家的身体状况还不达标,需要等等。也有可能是武京丸号的所在位置不允许,他平时都是在公海航行,不受华国法律约束。
再者就是我父亲脱不开身,这也就是为什么温雅急需再找到几个好医生的原因。”
陈卫东大概的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他再三的和梁文彬确认了他妹妹的人身安全。梁文彬没把话说死,要是硬让他打包票还不如杀了他。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再等一天。一天的时间不算啥,可是这一天对于陈卫东来说犹如进了油锅。想起妹妹小时候在铁家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陈卫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平时只顾自己的事业,对妹妹关心很少。不行,妹妹一定不能有事,
陈卫东拿起了大哥大,往他小洋楼的座机电话拨了过去,
“四师姐,能帮我个忙吗?明天上午你来一趟省会的华侨宾馆,你五弟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电话那头的女人掩嘴轻笑,
“那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