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强劲的药效并未第一时间显现出来。
“咳~”
林御先是突兀的轻咳一声。
随后，一股淡薄的血腥气自他的口鼻间喷出，进入这片空间后就兹拉作响着缓缓燃烧，逐渐湮灭。
“靠！”
琉璃裂天刀显然被吓到了，道音都在颤抖，爆粗口，慌忙质问道：
“小辈，汝在秘境中干了什么，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跟随你出来！”
林御面色缓缓沉了下来，他沉默一瞬后，才缓缓回神，骂道：
“密码！”
这一缕熟悉的血腥味，如那一瞬寰宇中的对视一般叫人深刻。
太古杀尊，这尊古老的不朽存在，竟...竟在不知什么时候给他种下了一道印记。
“不是试炼吗？不是皆为虚构吗？”
林御向琉璃裂天刀解释了考核空间内发生的一切，让这柄见识诸多的辉月真器的沉默。
许久后才发出灵魂的质问：
“小辈，你的意思是...你在试炼中与一尊不朽对弈，还棋胜一招？”
“前辈，只是虚构罢了，还是回答一下我的问题，若是这印记跟着我出去，我岂不是真的要出事？”
“虚构？”琉璃裂天刀的语调一下子拉高，喝道：
“那可是一段古史的真实投影，昔年真正发生过的事！”
“可那段历史已发生，我参与，缔造，谱写的，只能算一段虚假的衍生，根本未真实存在！”
林御有些不解，真实的历史，要么是其余人阻止太古杀尊，要么是太古杀尊再度君临寰宇，创造一片血史。
和他有什么关系？
“是吗？”琉璃裂天刀的语气幽幽，否定了林御的观点。
“若是无不朽存在参与，那确实只是一段被强行扭曲的假历史，可惜，其中有不朽的身影。”
“小辈，不朽存在...可无法作为虚幻出现，一切都是真的，你确实胜过其一招，那段历史，所在就真实存在！”
琉璃裂天刀太过笃定，林御已经没有理由反驳了，而是思索：
“所以，是李长生前辈借助某件...不，这绝不是李长生前辈的手笔，有人在算计我吗？为何？”
若一切为真，则代表林御与一众人跨越无尽岁月，真的参与了那场变故。
且真的阻止了太古杀尊。
这...
林御不就完犊子了吗？
太古杀尊曾亲口言，必报仇，林御区区一个金身，不得被拿捏死？
“这就别问本座了，至少本座是做不到。”
琉璃裂天刀也很懵，但看到林御面色难看，还是安慰道：
“无妨，你小子运气是差，但运气也挺好，还记得你刚刚吞服的百劫混元果吗？”
“您的意思是？”林御神色一动，事情似乎有转机。
“对，百劫混元果，历经百劫才得见成熟，蕴含一丝不朽本质，可净化，升华本质。”
“不朽印记确实刻于你的底蕴深处，但正因如此，它已被净化了，虽有部分残留，但随着百劫混元果药效持续发力，迟早会剔除干净的。”
“呼...”
林御松了口气，印记能剔除就好说。
一尊不朽的标记，鬼知晓会带来什么可怕的影响。
他沉下心，感受身躯内部，
有无数缕清凉的丝线在林御身躯之内流动着，带来一阵阵舒爽感，之后又潜入细胞最底层，消失不见。
不过，这些丝线似乎只是蛰伏了，依旧有莫名的能量自细胞底层散发出来，时刻改变林御的身体状态。
林御攥拳，难得开心一些：
“我如今的战力，或许真的站稳神通层次了，不算最弱的一批。”
“理应如此，”琉璃裂天刀道音震动这片空间，解释道：
“此物真正逆天的点便在于，只要处于神通之下，便能无视一切强化底蕴，你小子算是好运了。”
它最后提醒了一句：
“不朽层次的博弈，离你太远了，将其忘了更好，否则只是自寻烦恼。”
林御点头，确实是这样的道理，既然印记解决了，那不如不想。
“一切都未结束，”琉璃裂天刀思绪转的很快，重新回到了正题上：
“所以，小辈，需要将你封在幻境内的人拉出来叙叙旧吗？”
林御摇头。
叙旧，叙什么旧，只剩下最后一步了，林御如今最迫切的念头，恐怕便是离开这片空间了。
他在这里待的太久了。
以他如今的战力，已不需要再畏惧东环真神了。
哪怕打不过，也可以僵持，寻找生路，甚至于横渡虚空，前往人族控制的地域。
且，
若是真的让他出去了，琉璃裂天刀也是板上钉钉的所属物了，持有一件辉月真器的林御，需要畏惧区区神通层次的敌人吗？
实力足够，底牌富裕...从未如此美妙的开局。
“继续吧，早点结束，这片试炼空间在阻碍我的步伐。”
进入这片试炼地后，林御一身实力也困于金身万锻，再进不能了。
早点离开，早点晋升吧。
四劫，神通，繁星，辉月，曜日，不朽...如此之多的境界等着林御踏入。
‘如此吗？也好。’
琉璃裂天刀并未干涉林御的决定，在林御下定决心后，它便告诫道：
“第三个试炼地，是那家伙留给优胜者的...从未有人进去过，你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本座也不知晓内部有些什么，但走完最后一步，便意味着成为祂的传承者...或许，很难，很难。”
“祝你好运吧，本座可不希望你死在最后一步啊...”
琉璃裂天刀语气颇为感慨，林御毕竟是它见过最有天资，也是最满意的一人。
若是能在这最后一次试炼中，跟随林御前往无尽寰宇，那也是圆满了。
琉璃裂天刀这般想着，沉默了，再未出声。
白茫茫的空间内，一道闪烁着青色光晕的门出现。
林御未迟疑，抬脚迈步走进这道门中。
眼前光芒大盛，持续了很久。
待这些光黯淡，不见，
林御已站在一片无尽苍茫的山脉边缘，山脉之外，是一片湖泊。
湖泊很大，以林御的强大视线都望不到尽头所在，内里的湖水泛着碧蓝之色，似乎极深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