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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阳不为所动。

正当姚雷绝望之时,姚家上方的乌云却缓缓消散了。

姚雷愣愣得抬头,额间的鲜血流到了眼睛上,他用力揉了揉,只见一片血红中,许天阳立在半空,手中拿着一张传讯符惊疑不定。

这是段榕的传讯。

“香火赵氏的踪迹!”

“好大的机缘!”

许天阳一挥手,小巧的灵舟快速显化。

“哼,便饶你们这一回......”

许天阳化作长虹远处,姚家上方的乌云雷霆彻底消失。长空万里,日曜云白,刚刚的一切都恍如一场梦。

姚雷颤颤巍巍的看着双膝前粉碎的石砖和周围乌黑的鲜血。

不是梦!这不是梦!

“我姚家没亡,我没有将家族葬送......”

这一刻,这个活了上百年的老头竟然跟个孩子一样哭出了声。

两兄弟颤抖着相互扶持着站起来。

“三弟......”

“大哥......”

姚雷回过头,看着府前门口的匾额上面“姚氏”二字。

“三弟,我想将姚氏一分为二。”

“大哥!为何,此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家族就两个练气,若是分家......”

姚雷撇开他,踉跄着向府内走去,一路上每个家族子弟脸上都带着惊恐和庆幸。

“分家,分家......如履薄冰上百年,我姚家再不求变,我姚家不亡于今日,亦将亡于未来!“

每家族子弟的脸上都带着泪水,有些胆小之人甚至吓尿了!

当姚雷走过,每个人都看向他,但又会立刻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心虚、胆小、狂悖、愤恨、无奈、庆幸......

这一刻,一幕幕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幼时贪玩,年少时勤奋,中年时云游四方,直到四十岁突破练气,他回归家族,再然后纳妾、生子、掌家。

他胆战心惊了几十年,这一次,真的吓破了他的胆!

分家!即使一脉有损,另一脉也能将家族传承下去!

......

轰隆!

一道闪电劈中一棵几十丈高的树。

那用了几十上百年时间才长成的树就这样轰然倒塌,燃起熊熊烈火。

不过半个时辰,便化作了焦炭。

这片林子很大,树木更是多到数不清,可天雷偏偏就劈了它。

究其原因,只是因为它长得最高!

吱呀一声,一个双手畸形,秃头生疮的女人踩断一根树枝。

豆大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滴落。

身后姚雨露运起法力抵挡着这些雨滴,她想要帮那女人也遮挡一下,却被她阻止。

“主君大人。“

“叫我挽月吧。”

轰隆!

两道威压赫赫的身影急速往这边奔来。

姚雨露顿时脸色一白。

赵挽月轻轻一笑,一缕缕无形的气息开始发散,周围所有树木的生机开始向她汇聚。

咔咔几声,她那畸形的双手便好了。

又过了一息,她头顶的脓疮消失殆尽,再过一息,万千青丝从其头顶长出。

姚雨露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她用力揉了揉,可还是越来越模糊。

等双目再次聚焦,眼前再次清晰,眼前的人已经大变样。

原本其姿容只能说普通。

可现在眼前之人,面容精致如画,肌肤似羊脂玉般温润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泽,眉如远黛,细长而婉约,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又透着一丝迷离恍惚,仿若藏着万千星河。

出尘灵动,缥缈如仙。

“是不是这样的形象才符合你在梦中见到的样子?”

赵婉月微微弯眉,恬静一笑。

姚雨露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挽月...姐,他们......”

姚雨露担忧的望向远处仔细搜寻的许天阳和段榕两人。

“不用担心,来......”

赵挽月伸出手,姚雨露微微握住,顿时一股轻灵之感传遍全身,就像是飘起来了似的。

两人就这样闲庭信步的走着,丝毫不在意不远处疯魔一般的两人。

咔咔!

两人落下来,段榕抓起地上的一朵枯萎的花仔细探查。

“毫无生机!是她!是她!一定没错!只有她能如此轻易就调动生灵的生机!“”

“香火赵家新的主君!”

段榕的神色间满是疯狂和兴奋。

“刚走没多远!我们快追!“

许天阳亦是如此,不过他兴奋中还夹杂的一丝疑惑,相传这赵氏的每一代主君都极擅长隐匿,甚至传言,就算她站在你面前你不一定能看见她。

看不见、摸不着,如同虚无。

虽然这些他不怎么相信......虚无?活人怎么可能做到虚无!

不过盛名之下无虚士,就算做不到虚无,那赵氏主君的隐匿手段也必定非同凡响。

两人急匆匆往前掠去,一路折损了不少树木花草。

“啊!”

姚雨露捂着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从她们身旁两三丈处掠过去的两人。

“他们......怎么看不见我们?”

赵挽月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道,“雨露,刚刚我们才见面,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主君?”

香火赵氏,这个名称在整个东极修仙界都独树一帜。

东极修仙界的家族或者势力的称呼前缀,都是地名或者干脆就没有前缀。

前者就比如白水姚氏、玉竹李氏、斜月裴氏、屠灵岛屠氏;后者最典型的代表便是赵氏皇族和炽火宗,他们不需要前缀!

姚雨露微微颔首,想了想说道,“主君大人,我曾于梦中参拜于您,当我见您的第一面,一股熟悉的亲和感便扑面而来,下意识就觉得是您。”

赵挽月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只一瞬间,一股淡淡的灵韵在其额间散开,一道淡蓝色的、如流水般的印记印刻在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