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郁禾本想端些吃的出来,但被白澜按住了。
于是七人面前只有两盘果脯,一壶清水,还有各自面前都放着一个碗。
毕竟这几个兽人都不是来闲聊的,所以白澜没有准备太多东西,两盘也不过是为了防止谈话时会出现冷场的情况,放在这到时当个缓冲气氛的工具。
“禾神女有没有兴趣与我们部落的巫接触一下?”
见郁禾的目光一下就落在厄巫身上,春草笑了起来,“不是厄巫,而是厄巫的弟子,一个很年轻的雄性兽人,他的实力虽谈不上强,可也是蓝阶兽人,又是个巫。或许禾神女与他会有很多话聊。”
不知是不是郁禾脸上的错愕太过明显,春草顿了顿,又道,“实不相瞒,我和我的老师都很希望禾神女的兽夫里能有鄂部落的兽人。”
几大部落的祭司都差不多知道彼此的一点底,知道雪山祭司如此看好郁禾,不惜把他们的少主也推了出来,千里迢迢都要寻到郁禾,让其与郁禾结侣。
鄂部落的祭司得知后,自然察觉到什么,既然禾神女身上有秘密,那鄂部落又怎么能错过。
本来鄂部落最初的打算是让他们少主去勾引禾神女,但谁知道鄂伦对禾神女厌恶非常,转而对一个半兽人雌性献殷勤了。
因此春草思来想去,不如换个雄性来,而她则来郁禾面前,将此事提上一嘴,这样多少都能创造出一个机会来。
面对春草的直接,郁禾微垂下眼,没有任何犹豫,就是拒绝,“抱歉,我暂时没有想增加兽夫的打算。”
阿澜大度,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自己会有其他兽夫。
而且沐霏现在不在身边,她突然就跟其他雄性接触,那等他回来了怎么想。
还有姝姝,她心思敏感,她前阵子才刚哄好她,结果转头她就有找其他兽夫的打算,姝姝知道了,岂不是又要伤心。
“禾神女倒也不必拒绝这么快。”
春草无奈一笑,说,“我只是希望禾神女能给他一个机会。”
厄巫在一旁也道,“即使最后不能成为伴侣,但认识一下,就当交个朋友,禾神女难道也不愿意?”
闻言,郁禾还能再说什么,她轻轻点了头。
见状,春草和厄巫都松了口气,要是连他们一起出马,都争取不到一个机会。
那这禾神女他们鄂部落也没把主意打对方身上了,直接带着部落的兽人就回去吧。
“禾神女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就好。”
春草这话说得,郁禾心下哭笑不得,显得好像她很难追一样。
“若是禾神女不介意,不妨与我们祭司接触试试。”
坐在对面封誊突然笑起来道,“风柏相貌好,实力也不错。不知道禾神女有没有兴趣与我们祭司多认识认识一下。”
郁禾手上本来正扯着白澜的衣袖,想让他开口转移话题,却不想听到了封誊这话。
她下意识地往风柏那一看,谁知正好对上风柏看过来的视线,对方看她的眼神不掺杂任何能让兽人误会的情绪,所以郁禾刚还有紧缩的心脏,顿时就放松开来。
她有些好奇道,“你们祭司要是跟哪个雌性结侣了,他是会跟雌性走呢,还是雌性跟他走呢?”
白澜这时微微握紧了郁禾的手。
郁禾忍不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刚刚春草和厄巫他们说话时,她紧张地握他手,他没什么反应一样。
这会她好奇起鲛人族祭司来,他倒是一下反应过来了。
白澜看向封誊道,“封首领说这话,就不怕日后你们祭司到时不回深海了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
封誊不以为然道,“鲛人族的祭司虽然生来属于深海,可为了自己伴侣长居陆地,这事就是传到鲛人岛,也没有哪个鲛人敢反对。”
鲛人岛是有陆地兽人伴侣的鲛人为了自己伴侣特意建造出来的岛屿。
他们若是有朝一日知道自己的祭司也找了个陆地兽人当伴侣,不仅不会反对,还会非常高兴他们祭司跟他们做了一样的决定。
这意味着,找陆地兽人当伴侣也并不是什么耻辱。
至于深居深海的那些鲛人,若他们敢拿着这事来烦他,封誊也有能力让他们都闭嘴。
白澜眉头一皱,对于鲛人族这么放任他们祭司不管的行为多少有些不理解。
不过鲛人岛?
他心里顿时闪过一抹计较。
“如何,禾神女?”
封誊面带笑意地看向郁禾。
郁禾轻摇摇头,“封首领说笑了,我对风祭司……”
“没兴趣?还是有兴趣,也不敢在你兽夫面前表现出来?”
风柏声音平静地戳破郁禾身上的伪装。
而被他这么一说,郁禾眉头不禁蹙了一下,最后她只是叹了口气,笑笑道:
“虽然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原因在,不过更重要的是,我对风祭司的冷脸不感兴趣。”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就没有过其他表情,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郁禾不喜欢猜对方的想法,也不喜欢感情上的事她是主动方。
郁禾更倾向雄性突破万难来主动接触她,这让她能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那个雄性是个什么性子,并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个勇气去回应对方。
风柏对郁禾的坦荡似乎有些惊讶,他打量的目光落在郁禾脸上。
雌性习惯性地不在说话时,不用正眼去看对方,唇角总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并不明显,显然她的笑更像是一种伪装,不让别的兽人轻易看透她的内心。
只是性子意外地喜欢直来直去,对于别的兽人的质疑,也从不避讳。
“禾神女”
风柏目光一直并没有从郁禾脸上,只不过他看郁禾的眼神实在清白,所以无论是封誊,还是白澜他们,都不清楚风柏对郁禾的关注到底是从何而来。
“我有个问题,不知道禾神女能否如实告诉我?”
郁禾冲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什么?”
“你入睡后,从来都不会做梦吗?”
封誊去拿碗喝水的动作突然顿住,他偏头看向风柏,问得这么直白,是生怕其他兽人不知道他的先天神赐能轻易入别人的梦吗?
郁禾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很是不解道,“我做不做梦,跟风祭司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自然是与我无关,但我很好奇,禾神女的过去。”
风柏语气轻飘飘的,“毕竟在神女殿,我曾看到过一只跟禾神女一样兽身的三花猫,而她似乎很得神使疼爱,只是她的结局似乎很不好,神使为她还流了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