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那语气看似波澜不惊,平静得如同秋日里的一泓湖水。
在这平静之下,却仿佛又蕴藏着丝丝缕缕的锋锐,恰似两把尚未出鞘的宝剑,虽未锋芒毕露,却已隐隐散发着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按照正常的社交礼仪,握手本应是此刻双方见面该有的举动,它象征着友好与尊重。
然而此刻,在这略显静谧的茶馆包间里,谁都没有伸出手的意思。
双方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那目光之中,既有试探,又含戒备,更藏着各自心底深处的那份盘算与考量。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沈大班率先打破了这令人有些压抑的沉默。
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而然地交叉放在胸前,那姿态看似悠闲自在,实则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傲慢。
他眼神冷漠地看着楚御,心里的不耐直接展现出来。
楚御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英国人,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他深知,就是借着眼前这个人,李家诚才有了在香江商界腾飞的契机,从而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而如今,楚御自己站在了这个位置上,他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拿到和记黄埔的股份。
只要能将和记黄埔纳入囊中,那么未来在这香江错综复杂的商业格局之中,谁能一飞冲天,可就由他说了算的了!
这和记黄埔,就如同一块巨大的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楚御势在必得。
“和记黄埔的百分之二十股份!”
楚御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沈大班,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口中的话语说出,掷地有声,毫不含糊地表明了自己的诉求。
“不可能!”
沈大班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他着实没想到,楚御一开口竟然就提出这么大的要求,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小子,莫不是疯了?竟然妄图染指和记黄埔的股份。
此时,九龙仓的争夺在香江商界已经逐渐呈现出一片火热的态势,各方势力纷纷摩拳擦掌,都想在这场商业博弈中分得一杯羹。
楚御也明白,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暂时还没有办法掺和到九龙仓的争夺混战之中,不过这和记黄埔的股份,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拿到手的!
因为楚御心里早有盘算,只要后续能够通过一系列的操作增持股份,待到完全控股和记黄埔之时,这个商业蛋糕可就大得惊人了。
凭借着和记黄埔旗下的黄埔船坞,还有那些分布在各处的旧物业跟广袤的地皮,拿这些资源用来开发房地产,那产生的效益恐怕会成倍成倍地增加,就和在大街上捡钱没什么区别。
到时候,星辰会必将一举成为香江举足轻重的大型财团,在这香江商界拥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楚御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他的语气也已经变得有些冷冽,一字一顿的说道:
“沈大班,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不容置疑的口吻,仿佛他所说的就是既定的事实,任谁也无法更改。
沈大班满脸坚定地回应道:
“我是不会对外出售和记黄埔的股份的,换个条件吧!”
他的态度同样坚决,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那用力的程度,仿佛生怕楚御会不顾一切地强行夺走他手中的股份一般。
这可是一棵巨大的摇钱树,岂能轻易拱手让人?
楚御心里暗暗鄙夷,他暗自思忖要不是他知道未来的事情,恐怕还真就被这个外国佬给蒙住了。
“市价十二亿,我用六个亿购买,给你一个亿的好处费!”
楚御还是依照当年李家诚拿下和记黄埔股份的那个价格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楚御手里面可是握着对方一些见不得光的小材料,这就是他敢于如此强硬谈判的底气所在。
说到最后面几个字的时候,楚御特意加重了语气,那语气里明显带着一种明晃晃的威胁。
“你!”
沈大班听闻此言,猛然起身,双手用力地撑在桌子上面,身体前倾,怒视着楚御。
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喷出火来,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眼前的猎物。
然而,楚御却依旧泰然自若,仿若眼前沈大班的愤怒与他毫无干系。
他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微微呷了一口茶,那动作优雅从容,丝毫不受沈大班怒气的影响。
“沈大班,稍安勿躁!”
楚御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地说道,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仿佛在看着一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孩童。
看着眼前这个不急不缓、镇定自若的楚御,沈大班面上的怒色渐渐消退,慢慢地归于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随即开口道:
“你一个小社团,能够拿出来这么多钱?”
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怀疑,就凭这星辰会,能有这么雄厚的资金实力?
他倒要看看楚御怎么拿出这六个亿来。
听到这句话,楚御忍不住笑了,而且笑得很是开心。
看来这沈大班已经在心里面默认了他的条件,只是还在嘴硬罢了。
楚御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大班:“财力问题不用您操心,我们什么时候交易?”
“行吧,你把资金准备好,再联系我!”
沈大班沉着脸,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便起身离去。
他并未再多说什么,心里其实也明白,就算自己心里再怎么不情愿,想要那份东西,可面对楚御手里掌握的那些证据,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楚御静静地看着渐行渐远的沈大班,心里的冷意不禁有些浓郁起来。
这个沈大班在香江可是没少搅风搅雨啊,尤爱良家女,这么多年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再加上近些年在汇丰银行里,从中不知道侵吞了多少利益。
要不是他掌握了沈大班侵吞资产、祸害人命的一些证据,恐怕今天连面都见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