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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

杨世彦带着傅晚晴去萧府拜年,萧奉义毕竟是长辈,又是政府首脑,他们不能显得太没有礼数。

大家礼貌客套一番,杨世彦也不打算多待,问候到了便找个理由先行告辞。

出了萧府,坐上车。

“你的安排?”傅晚晴把头靠在杨世彦肩膀上,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不禁觉得心安。

“我要去协和医院看望裴先生。”杨世彦轻声道。

“一起?”傅晚晴挑眉问:“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自然不是。”杨世彦:“毕竟是我提议让裴先生,自然要照顾周全,否则被人抓住把柄生事就不好了。”

到了协和医院。

医院建在昔日的豫王府上,绿色琉璃顶古风古韵,十四栋楼组成的医院建筑群,处处显示着中西方医学文化的精妙结合。

杨世彦与傅晚晴走到裴先生的病房。

裴先生看到杨世彦,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礼貌寒暄:“杨次长高升,裴某身体实在不争气,未能前去道贺,实在抱歉。”

“不过是虚职,没什么好庆贺的。”杨世彦礼貌疏离。

“感谢杨次长为裴某寻了这处清净之地养病。”裴先生道谢。

协和医院是教会医院,医生与设备都是顶尖水平,更难得的是这里只治病救人,不问政治,少了很多麻烦。

“职责所在。”杨世彦客套,不露破绽。

裴先生气色有些不好,比杨世彦上次见要苍老了许多。

“幸会。”傅晚晴拢了拢披肩,笑意盈盈的微微欠身:“常听老师提起您,是推翻满清统治的大英雄。”

“尊师是……”裴先生听出了话外之意,有些疑惑。

“顾筠笙,顾先生。”傅晚晴笑意盈盈的答道。

“我想和傅小姐单独聊两句,杨次长可否回避一下?”裴先生立刻明白傅晚晴的意思。

裴先生此言一出,杨世彦不禁微微皱眉,他知道裴先生一直想拉拢傅晚晴,但他不想傅晚晴牵扯到革命中。

“放心。”傅晚晴转头对杨世彦轻声道。

杨世彦出去后,傅晚晴坐到病床的床沿。

“老师把东西给我了。”傅晚晴言简意赅说明情况:“我找到了政府卖国的证据,这次游行抗议可以继续进行,需要我怎么做?”

裴先生有些迟疑,他并不认识傅晚晴。

“我与谭先生联系,您可以信我。”傅晚晴解惑。

“原来如此。”裴先生放下了戒心:“你老师和你说什么了?”

“老师让我去找北大的陈先生,还给了我一个保险柜的信息,证据我全都给学生报社了,但我没办法去见陈先生。”

“无妨,已经是万幸了。”裴先生终于能松一口气:“剩下的事你都不用操心,学生代表会在西斋开会,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

“那保险柜里是什么?”傅晚晴不禁问。

“一些黄金,本是给工人们的。”裴先生:“不过不重要了,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你现在的身份对我们很重要。”

“我明白。”傅晚晴郑重点头,起身时不禁问:“您与世彦很熟?”

“傅小姐想从我这里确认什么?”裴先生不置可否。

“没什么,就是从没见过世彦主动帮过谁,感觉有些奇怪。”傅晚晴轻笑着敷衍过去:“他应该可以利用吧。”

“嗯。”裴先生眼中多了些思考。

他们二人居然阴差阳错的不清楚对方身份,既然他们都想隐瞒,那自己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主动点破。

“裴先生安心养病。”傅晚晴轻声道:“告辞了。”

宝贵的说话机会被傅晚晴抢走了,杨世彦静静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看着医生忙忙碌碌,从生死线上与病魔赛跑。

傅晚晴从裴先生的房间出来,看到无所事事的杨世彦。

“医生,给他做个检查,他体质弱,不知是什么原因。”傅晚晴对医生说:“还有他身上的伤,一直不好,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几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与傅晚晴交流几句,带杨世彦进了病房。

“他的体质是天生不足,没法根治,伤口倒是没什么问题,伤上叠伤,愈合就是会慢些。”医生给杨世彦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杨世彦敛眸点了点头,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

“其他病症呢?”傅晚晴不禁皱眉。

“病症倒是不少,这胃病已是不轻,饮食不规律所致,多器官轻度衰竭,太过操劳了。”医生摘下口罩,细数病症,拿了纸笔坐在椅子上写病历。

杨世彦给了医生一个眼神,医生丝毫不理会,继续说下去:“还有,你最近是不是有咳血之症?”

这么多病没一个好治的,傅晚晴问:“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没事的。”杨世彦弱弱插话。

“你说了不算。”傅晚晴毫不留情的反驳。

“先给他打一针营养针吧。”慢性病只能靠修养,医生也没什么能立竿见影的好办法。

杨世彦的胳膊苍白瘦削,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医生用沾了酒精的棉花轻轻消毒,他十分配合。

冰凉的针头刺破皮肉,扎进血管,杨世彦轻轻咬了下唇。

“您去忙吧,我看着他就好。”傅晚晴坐到床头。

医生对傅晚晴十分放心,嘱咐了两句便走出病房。

杨世彦抬起头看了看满满一吊瓶药,垂下眼睑,注视着手背上的针头发呆。

傅晚晴握住杨世彦的指尖,果不其然的冰凉,她去拿了热水袋,垫在杨世彦的手下。

“怎么了?”傅晚晴不禁问。

“有点不想打针。”杨世彦靠在病床上,有些无精打采,他有点想问傅晚晴和裴先生聊了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怕疼?”傅晚晴微微皱眉。

“谁会不怕疼呢?”杨世彦轻轻抿了抿唇,浅笑道。

“先天不足究竟是怎么回事?”傅晚晴轻声问,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杨世彦。

“我母亲生我时早产,刚满七个月。”杨世彦轻声道:“小时候我三天两头的生病,父亲就四处寻医问药,才把我救回来。”

“你还真是命运多舛。”

“可能是为了遇到你,花光了我所有的幸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