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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抹云看到此处倒了一片尸体,急忙从尚未停稳的马车上跳下,疾步奔向陆子衿。

陆子衿正架着南宫珣的胳膊,试图站起身来,谁知拽了几次,南宫珣都纹丝不动。

她眼神示意过来的抹云架另一边,说道:“把他抬到一楼。”

“小姐,不可,他是外男,且不知底细。”抹云连忙阻止陆子衿。

陆子衿目光扫过南宫珣和地上的黑衣人,缓声道:

“无妨,此人正气浩然,没两日他是醒不来的。

将他束手,置在一楼软榻,我们住二楼,与我名声无碍。

若带着他去城内,一路不知会不会再碰上这群人。”

接着又吩咐从马车下来的卜一,“将这些黑衣人都给扔到青冥峰去。

”随后对抹云说,“跟我先送回去,你再来帮卜一。”

青冥峰,是幽篁谷的背阴山,乃纯阴无阳之地。

那里草木不生,涧无流水,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

深处有一天然形成的洞,最宽约1丈宽,石子投入其中,久久不见回响,恰好可以做神不知鬼不觉的抛尸地。

深夜子时,正是酣睡的好时辰,谷中却有两道人影正在忙不迭的抬着地上的尸体往板车上放。

“噗通”一声,手中的尸体被扔在了板车上。

陆子衿脱下浅口绣花鞋,啪啪啪啪在尸体脸上左右开弓,扇了几巴掌。

“Shit,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找死。”

自从下午救了一个被黑衣人围攻的男子后,这夜里便如同闹了耗子一般,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

抹云擦着面上的汗,将被汗水浸湿的几缕额前发顺到了耳后。

她虽不懂 “细特” 是何意,但一个多月来,小姐言语中多了许多她听不懂的词,她早已习惯抓住重点。

“小姐,这已经是第三批了。”

陆子衿捶着腰,“这些人必定留下了暗号,这批送到青冥峰后,再来就先等天光了再说。”

这个公子不知是何人,竟让北漠人动用这么多人来刺杀他。

卜一下午扔完尸体后回来说,这些人长得粗眉吊眼,一看便是北漠人。

北漠想杀的人,那便是她想要保的人。

两人哼哧哼哧,大喘气地终于将所有的尸体全抬上了板车,一人握住一个车把,用力下压。

今日下午便已见过世面的两人,面对一波一波仿若沉睡的尸体后,不害怕的阈值越来越高,已然见怪不怪。

“东守,跟上。”抹云向后叫唤道。

树影下,一只黑色细狗,便是东守。

此刻嘴里发出很窝囊地低声呜咽,眼神闪躲地看着树后的白衣男子。

它深知主人未察觉危险,自己几番心理挣扎,却实在没胆量冲上去,只得垂着尾巴,如逃命般朝陆子衿跑去。

阵阵山风扑面而来,浑身的汗被一吹,陆子衿顿时通体凉爽,一时觉得世事难料。

作为脑学博士,训练开发自己的大脑是日常。

那日如常般做冥想,大脑处于a脑波时,不知何故,神识穿回到七百多年前的前世。

虽理论上大脑百分百开发后,无空间、无时空限制,意念所至,身体随行,可她的大脑开发程度显然远远不够。

不过这特别的体验对她而言,更像是老天馈赠的礼物,因她再次见到了去世十年的父母,他们还是当年的模样,仿佛从未离开过。

在后世十五岁那年,父母突然强硬地送她去漂亮国留学。

在送她去机场回去的路上,两人遭遇车祸,双双当场毙命。

十五岁仿若她的劫数,这世今日她做了父母双亡的预示梦,此次她定要阻止悲剧重演。

“加油,冲啊.......”

陆子衿突然推起板车往前跑起,抹云一怔,随后跟着奋力跑起,两人一狗一路撒欢,好似不是去抛尸,而是夜游。

南宫珣四肢无力,右手臂撑着树干,整个身体靠在手臂上,望着远去的人,眉头微蹙......

他昏睡时,心中依旧焦急万分,索性他此刻已醒了过来。

好不容易挪到此处,却见两个女子在抛尸,那给自己塞药的女子正凶残地扇尸体耳光。

两个女子独身居于深山,周围这些从未见过的树正幽幽散发着清香味,黑衣人应是中了此毒。

若不是刚跟着那细狗,他必定走不出那阵法,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绝不简单。

“咳…… 咳……” 南宫珣刚欲走出,身子一动,不禁轻咳起来。

不知父亲现今如何?南宫珣刚走几步,便觉晕头转向,一头栽倒下去。

一炷香后,陆子衿和抹云回来时,见到了应该在一楼软榻上的南宫珣,倒在了阵法前。

“他竟然能中途醒过来,还能走到这里,倒是小瞧了他。”

陆子衿边说边蹲下来,用手指捣了捣南宫珣的脸,他纹丝不动。

二人再次将他架到软榻上,显然已经累瘫,入睡前的沐浴算是白费,一身汗黏在身上。

两人浑然不知束着南宫珣的绳索被扔在地上。

等陆子衿洗完澡再次躺上床榻时,已是子时末。

悬崖外山间,已经水汽氤氲,除了几声断断续续的虫鸣,万物都沉浸在熟睡中。

南宫珣满心焦灼,脑海中不断浮现父亲被困受苦的画面。

他从混沌昏睡中再次艰难苏醒,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身体虚弱不堪。

他咬着牙,不顾伤口撕裂的疼痛,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二楼攀爬。

此时的陆子衿正横躺在床榻上,两腿夹着锦被,睡得昏天黑地,陆子衿在脖领感到一片冰凉的瞬间,身体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

对危险预知的本能让她瞬间睁开双眼,只见身穿中衣的南宫珣持剑欲抹她的脖子。

“啊…”

陆子衿下意识地尖叫起来,悔意如潮水般涌来,后悔救他,更后悔收留他。

“闭嘴,带我下山。”

她手中捏着银针,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珣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眼神或者动作中找到一丝破绽。

噗通…

几息间,南宫珣便又一头栽倒在地。

站在南宫珣身后的抹云,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枕头,她还没砸,怎么就倒了。

她是被陆子衿尖叫声吓醒的,看到南宫珣持剑对着自家小姐,吓得赶紧拿起枕头准备偷袭。

陆子衿脱力地瘫倒在床边上,感慨这一天都是什么事啊。

抹云手脚发软,不等恢复,就赶紧吃力地拖拉着南宫珣,准备把他运到楼下去。

缓过神来的陆子衿走上前,和抹云一起将南宫珣架起来,这情形与下午架着他的时候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