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漫山遍野,每个角落都沐浴在白色和粉色之中,仿若大自然精心布置的一场视觉盛宴。
江屿辞拿着相机,在给祁清拍了百八十张照片后开始当长辈的小棉袄。
他提高音量道:“漂亮妈妈们,看这里。”
云舒对这个称呼还没有免疫,眼底笑意满溢。
沈楠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宝贝儿子身后的人,凑到好姐妹耳边低语:“小清怎么不叫我妈?”
“这好办。”云舒拍拍她的手背,朝不远处的亲儿子招手,“小清,你过来一下。”
沈楠:“?”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直处于宕机的状态。
直到耳边传来那句“来,叫妈”,她才回过神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涨红着脸,尴尬得手足无措,“不用叫不用叫。”
祁清抿了抿唇,在江屿辞勾住他肩膀的那个瞬间,顺从地叫了一声:“妈。”
沈楠低着头,心想她没拿红包,这改口费该怎么给。
默了两秒,她抬起头来,视线轻轻探过去,“那个,红包我回去给你。”
祁清摇摇头,唇角小幅度弯起,“不用,我本就该这么叫你。”
似有若无的目光瞥过来,他的脊背蓦地僵了一瞬。
江行越清了清嗓子,眉梢轻挑:“有空给我们拍拍?”
话落,他揽着席卿之的肩膀迫使他靠近自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想听祁总叫我爸。”
席卿之摸了摸鼻子,同样小声回他:“你和小辞说说?”
江屿辞拿着相机走过来,姿态懒散,“走啊,找个背景简约一点的地方,给你们拍结婚照。”
江行越没有否认,拍了下席卿之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他抄着兜,悠哉悠哉地开口,“我们没打算办婚礼,我们打算去世界各地旅游。”
“那你以后准备做什么?”江屿辞垂眸调整参数,随口一问,“对京剧演员这条路有没有想法?”
江行越哼着小曲儿,没有回答。
今时不同往日,他当真没有以前那么自信。
“不要埋没自己的才能。”江屿辞勾住他的肩膀,视线悠悠落在小路两旁的樱花树上, “我觉得你的专业能力超牛,来我公司,我送你出道。”
江行越轻嗤:“你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席卿之若有所思,礼貌插嘴:“我能来吗?我想当他的幕后。”
江屿辞懒洋洋地点头:“来啊,都来,我们一起把RoSES做大做强。”
席卿之:“好。”
江行越扭头,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你好什么好,我都没答应。另外,你奖项拿完了吗?凭什么做我的幕后。”
默了两秒,他无语道:“你他妈到底是哪边的?”
席卿之不自觉抬起手,掩着嘴轻咳了两声,一脸心虚。
“我考虑考虑。”江行越抄着兜继续往前走,话没有说太满。
“好嘞。”江屿辞指了指靠近小河边的长椅,示意他们坐这里,“快点,我老公在那边等我。”
江行越:“……”
纯纯恋爱脑。
“把我拍帅一点。”他翘着二郎腿,比皇帝还像皇帝,顿了顿,他揽着席卿之的肩膀,不紧不慢地纠正:“把我们俩拍帅一点。”
江屿辞眼尾轻翘,找准时机摁下快门键,情绪价值给的很足,“你们本来就帅。”
这两人真的硬帅,年纪越长越有韵味。
镜头定格的每一个瞬间,都会变成永恒。
江屿辞将镜头对准他们,提前祝他们新婚快乐。
……
历时一个月的布拉格之旅圆满结束,回国后,江行越带着席卿之回了山禾悦。
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堪。
江行远知道他还活着,连夜坐飞机从法国飞回来,抱着他哭了起码一个小时。
“哥,你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江行越晃了晃手,提醒席卿之给他扯张纸巾。
江行远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的牌位我都供了二十年了。”
江行越:“……”
余光掠过从正厅走进来的江屿辞,江行远一并把他搂进怀里,“你这死孩子,你别以为你坠海的事我不知道,你的牌位我也差点要供了。”
江屿辞:“……”
祁清和席卿之站在一旁,表情同款冷静淡漠。
江行远抬眼看向他们,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叫哥叫伯父,我给你发红包。”
祁清礼貌颔首:“伯父好。”
席卿之微微点头:“哥。”
容玲偷偷抹了把眼泪,笑着招呼大家伙吃晚饭。
江北山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放下架子主动和祁清席卿之两人道了歉。
“抱歉,我不该对你们说那样的话。”
声音不小,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
江屿辞相当不给面子,他揽住祁清的腰,懒懒地笑着:“道不道歉是他的事,原不原谅是你的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祁清朝江北山伸出手,没打算和他计较这件事,“祝您天天开心。”
席卿之“嗯”了声,表示他听到了。
心里这道坎,短时间内过不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容玲竟然会在饭桌上主动提及婚礼的事。
江北山没说话,算默认同意他们的婚事。
江行越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没人反对,全票支持。
江行远一个劲给他们父子俩夹菜,“想去哪就去哪,没钱和我说。”
江行越一个劲给席卿之夹菜,“没事,之之有钱。”
江屿辞一个劲给祁清夹菜,“没事,清清有钱。”
卫群默默吃饭:我嘞个天王盖地虎。
……
在山禾悦待了两天,在天鹅湾待了一个月,江行越和席卿之正式开启他们的世界旅行。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对江屿辞说:“希望回来能听到祁总叫我一声爸。”
江屿辞悄悄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张卡,嘴角漾起弧度,“不怕把你叫老了?”
江行越拉着行李箱,拖着长长的腔调道:“老什么老,我就想听。”
江屿辞懒得和他们演苦情戏,“玩得开心,帅爸们。”
话落,他转身就走,留下一个潇洒的后脑勺。
席卿之后知后觉,“他说的是爸……们?”
江行越纠正:“是帅爸们。”
……
风华里。
南阳帮忙运了不少红玫瑰过来,简直是天选打工人。
“你要那么多玫瑰做什么?”打工人不解。
祁清满意地看着被腾空的小花园,眉眼多了几分柔软缱绻。
“准备和他求婚。”
小狐狸要嫁过来,那求婚这种事自然得让他来。
正好江屿辞最近这两个月在准备演唱会的事,他的空闲时间很多。
南阳目瞪口呆,满眼的不可置信:“我他妈?”
他把老板送给他的向日葵“啪”一下摔在地上,气急败坏道:“操,凭什么你求?”
祁清一脸莫名,“他要嫁给我,我不应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