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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在腰腹上的手微微蜷紧,江屿辞松了力道,俯身在他眼睛上很轻地吻了一下。

他其实是一个泪点很低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小时候。

录音带被没收,偷偷哭。

钢琴八音盒被摔坏,偷偷哭。

打架被关禁闭,偷偷哭。

想爸妈的时候,偷偷哭。

……

他总是偷偷的,藏在别人发现不了的角落里掉眼泪。

他很少得到有用的情绪价值,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总是把自己得不到的情绪提供给别人。

想和你说,想和你解释。

这两句话如同悠长的回响,久久地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眼泪悄无声息地落在祁清微微颤动的睫毛上,泛滥起来的湿意让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仰头在小狐狸的下巴处亲了一下,轻声问:“怎么哭了?”

江屿辞没有回答,只把头埋在他颈间,漂亮的眸子里光点稀疏破碎。

祁清茫然地揉了揉他的发顶,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你……”他阖了阖眼,在认真思考过后,很慢很慢地和怀里的人说:“我答应和你在一起。”

不说还好,一说江屿辞哭得更大声了。

“我都还没有正式表白,你别答应我。”江屿辞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想哭又想笑:“我的染坊快开成连锁店了。”

祁清目光下敛,薄唇微启,每个字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那你现在和我表白,我答唔——”

滚烫缠绵的气息裹挟着咸咸的眼泪,被一同喂进了嘴里。

“在准备,没准备完。”江屿辞吻掉他眼角浸出的水意,用舌尖一遍一遍描摹他的唇形,“对你,不能随便。”

领口松松散散地敞开着,露出了一截白皙漂亮的锁骨,他低头咬了上去,虎牙轻轻划过,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咬痕。

祁清到底是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庆幸:玻璃是单向的。

外套拉链被拉到最底端,衬衣的纽扣在不知不觉间尽数被解开。

紧致结实的腹肌,线条流畅的腰线。

一览无余。

冷白的肌肤在赤裸炙热的视线下,不由自主地染上了薄红。

江屿辞轻掀眼皮,用那双裹着潮气的眸子和祁清对视,语调带了一点央求的意味,“能不能,亲一下。”

祁清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保持平和,试图拉回他被欲望冲昏的理智。

“这里是办公室。”

一个正经办公的地方怎么能……

“那……”江屿辞的吻逐渐往下,带过每一寸肌肤,他乖乖改口:“我亲爱的美人上司,能不能亲一下?”

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简直是办公室禁忌之恋。

祁清无奈用手背遮住眼睛,隔绝了这极致荒唐的一幕。

酥酥麻麻的痒意和烫意,顺着腰部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诱惑和渴望。

直至那只温热的手有目的性地顺着腰线下移,长裤搭落的位置越发往下。

祁清用手撑着沙发,嗓音轻颤:“你别太过分……”

“不过分。”江屿辞屈膝跪在沙发上,揽着他的后脑勺和他接吻,反反复复,转移他的注意力。

……

脑海中的弦堪堪崩断,理智与克制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思维碎片四散,只留下一片混沌和空白。

江屿辞凑到他耳边低语:“哥哥,还满意吗?”

祁清呼吸沉沉,耳尖和脖颈都泛着明显的红色。

这般明显的情绪外露,在他这个一向清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身上,实属罕见。

全拜江屿辞所赐。

舌尖被重重地咬了一口,江屿辞闷哼了一声,没有一丁点脾气,他轻挑着眉眼,压低声音安抚:“哥哥咬哪里都可以。”

祁清嘴唇翕动,有些说不出话来。

刚刚到底在心软什么?

刚刚到底在心软什么!

突如其来的刺激感迫使他死死咬住嘴唇,嗓音哑得厉害,“轻点。”

“遵命。”江屿辞舔舐着他通红的唇瓣,一字一句蛊惑:“别咬自己,咬我。”

祁清不想说话。

……

良久,江屿辞看着自己手上的痕迹,眨眨眼满脸无辜:“哥哥好厉害。”

祁清偏过头,一言不发。

他没有过性\/生活,突然像这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舒服吗?”江屿辞的眼尾还泛着红晕,看着美人哥哥沉默的样子,他浅浅犹豫了两秒,小心翼翼地试探:“不喜欢手?那我下次换一种方式?”

祁清:“?”

江屿辞暧昧地轻捻着指腹,语气有些不自信,“我没试过,可能技术不好。”

祁清:“??”

所以他经常用……

“不过……”江屿辞扯了张湿巾将手擦干净,细心地替他把纽扣扣回去,同时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可以学,我多学。”

祁清敛着眸子,视线在自己赤裸的肌肤上划过,和骚狐狸的手一样,不忍直视。

江屿辞捋了捋他的碎发,又亲了两下那双泛着水色的眼睛,“别嫌弃我,我会进步。”

祁清偷偷叹气,开始自暴自弃。

“你刚刚哭什么?”他问。

江屿辞用湿巾擦了擦他的眼尾,语气认真:“我喜欢你和我说的那两句话,喜欢你给我提供的情绪价值,我泪点低。”

情绪上头,控制不住。

帮着祁清收拾妥当后,他打算去卫生间帮自己处理一下。

他耐力一般,憋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在他转身的瞬间,祁清下意识开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低哑呢喃,莫名的好听。

“你去哪?”

江屿辞侧着身子,目光垂落,定格在某个地方,“你要帮我?”

祁清别过头,脸色不太自然,“你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

江屿辞回到休息间,和祁清挤在一起,重现活力满满的模样,他笑着问:“想吃什么?我下楼买。”

祁清抿了抿唇,眼睫一低,没有说话。

见状,江屿辞开始头脑风暴。

短暂思索了几秒,他凑过去亲了亲祁清仍在发烫的耳垂,“我们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差点忘记,美人哥哥有洁癖。

这样那样后肯定要这样那样。

祁清淡定地“嗯”了声,没什么情绪地撇开视线,“去拿杨特助给你的文件。”

江屿辞火速整理好文件夹,临走前不忘把休息区恢复原样。

啊啊啊啊啊啊!

想立刻马上在一起!

回风华里的路上,他一直在哼着小曲儿,心情好到爆炸。

祁清觉得他聒噪,戴上蓝牙耳机听歌。

不巧,第一首就是某人唱的《冬序》。

“哥哥在听什么?”江屿辞眼疾手快地戴上另一只耳机,快得让祁清来不及切歌。

嘴角上扬的弧度压不下来,他笑得一脸纯良,“哦~是不是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