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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平定后,皇帝曹殷任命刘禅为安乐公,太子刘璿为子爵,其余文臣将领都根据才能加以官职,有能力的比如罗宪霍弋仍然委以蜀中郡守之职,戍守一方。

242年春节,曹殷听从曹绫建议宴请刘禅和跟随他投降的蜀国其他文臣武将,试探人心。

宴会之日,春寒料峭中透着一丝暖意,洛阳城内的皇宫内院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景。

曹殷皇帝为了彰显大魏的宽容与仁德,特设此宴,宴请新封的安乐公刘禅及其一众蜀国旧臣。

宴会上,丝竹之声悠扬,魏国的舞蹈矫健而富有韵律,然而,对于这些曾经的蜀国官员而言,这美妙的乐舞却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们心中的痛楚与不甘。

刘禅端坐于席间,面带微笑,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这异国风情的享受之中,对周遭的微妙氛围浑然不觉。他的笑容,在蜀官们看来,是如此的刺眼与不解。

“安乐公,您看这魏国的歌舞,可有何感想?”燕王曹宇,这位皇室中的长者,故意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试探。

刘禅闻言,笑容更甚,“哈哈,燕王殿下,此等歌舞,真乃世间少有,我刘禅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此言一出,蜀官们面面相觑,有的愤慨,有的无奈,更有的低下了头,不忍再看。

随后,曹宇话锋一转,“既然安乐公如此喜爱,不妨也让诸位蜀中才俊,领略一番故国的风情。”他轻轻挥手,示意乐师更换曲目,顿时,宴会厅内响起了熟悉而又遥远的蜀地乐声。

这乐声,如同穿越时空的呼唤,唤醒了蜀官们心中的思乡之情,他们纷纷泪目,难以自禁。而刘禅,却依旧保持着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曹绫的心。她轻轻摇了摇头,对身旁的一位魏国大臣低语道:“人之无情,竟至于斯!昔日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见此情此景,怕也要叹息不已吧,这刘禅注定是个亡国之君。”

宴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已悄然变化。曹殷皇帝似乎也被刘禅的表现触动,他放下酒杯,目光直视刘禅,“安乐公,你可曾怀念过蜀地?”

刘禅闻言,依旧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陛下,我在此处承蒙厚待,生活安乐,并无思乡之情。”

此言一出,蜀官们更是心急如焚,他们之中,有人甚至低声啜泣起来。就在这时,刘禅起身离席,似是去解手。原蜀国的“秘书郎”郤正见状,连忙跟了出去。

在昏暗的走廊里,郤正压低声音,急切地对刘禅说道:“陛下,您怎能如此言说?若陛下再被问及此事,务必含泪言道:‘吾日思夜想,无时不刻不在怀念蜀地。’如此,或许我们还能寻得一线生机,重返故土。”

刘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应承着什么。然而,他的心中,是否真的有所触动,又有谁知道呢?

刘禅在走廊中一番思量后,心中虽五味杂陈,却也明白此刻的言行举止关乎蜀国旧臣的颜面与未来。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缓缓步入宴会厅,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却也难掩几分无奈。

曹殷皇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再次将话题引向了那片令人心酸的土地。“安乐公,朕再问你一次,你可曾有过重返蜀地的念头?”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刘禅闻言,心中一紧,但随即想起了郤正的叮嘱,以及自己肩负的微妙使命。

他缓缓低下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悲伤与怀念:“陛下,吾日夜思念蜀地,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试图让自己的眼眶泛红,但无奈情感难以即刻调动,只好硬着头皮,闭上眼睛,假装沉浸在深深的哀愁之中。

然而,这拙劣的表演并未逃过曹殷那双锐利的眼睛。他轻笑一声,打断了刘禅的“表演”:“安乐公此言,倒是与郤正先生之前所言分毫不差啊。”

刘禅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对上曹殷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他意识到自己的伪装已经被看穿。

在短暂的尴尬之后,他选择了坦诚:“陛下明鉴,确是郤正教我如此回答,以表对故国的怀念。”

此言一出,宴会厅内顿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既有对刘禅直率的惊讶,也有对他这份“坦诚”的嘲讽。

曹殷和身旁的大臣们相互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显然,这场戏码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变得既滑稽又耐人寻味。

蜀国的旧臣们听闻此事,无不痛心疾首。他们或低头叹息,或相互对视,眼中满是对刘禅无能的失望与痛恨。

在他们看来,刘禅的这番举动不仅是对自己身份的背叛,更是对蜀国历史与荣耀的亵渎。一时间,宴会厅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在宴会之后,气氛虽因刘禅的言行而略显尴尬,但皇姑东乡公主曹绫却以她独有的敏锐与慈悲,洞察到了更深层次的意义。

她深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而在这车轮之下,往往有着无数个体的命运沉浮。刘禅与他的蜀国旧臣,便是这时代洪流中的一叶扁舟。

曹绫轻步走至小皇帝侄子曹殷身旁,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昔日我大魏文帝对待汉献帝刘协,以礼相待,册封山阳公,令其安享晚年,彰显了大国风范与帝王气度。今日,我们何不效仿先贤,对安乐公刘禅及其旧臣,也给予应有的尊重与善待呢?”

曹殷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皇姑曹绫的智慧与远见,更明白她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于是,他轻轻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决断:“皇姑所言极是,朕自当效仿先帝,对刘禅及其旧臣,以礼相待,不再为难。”

言罢,曹殷即刻下旨,宣布了一系列善待刘禅及其旧臣的举措。他命令宫中上下,对刘禅等人要尊重有加,不得有丝毫怠慢;同时,他也安排了舒适的居所与丰厚的俸禄,以确保他们的生活无忧。此外,他还特许刘禅等蜀国旧臣保留一定的礼仪与习俗,以慰藉他们思乡之情。

消息传出,蜀国旧臣们无不感激涕零,他们深知这份恩赐的珍贵与不易。刘禅更是感慨万千,他望着曹殷与曹绫,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意识到,自己虽已失去江山,但在这异国他乡,却意外地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与善待。这份温暖,让他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与皇恩的浩荡。

而曹绫,望着这一切,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欣慰。

她知道,自己的建议不仅为刘禅等人带来了一丝希望与安宁,更为这乱世之中增添了一抹人性的温暖与光辉。

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将继续以她的智慧与慈悲,守护着这片土地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几日的光阴匆匆而过,边关的战云再次密布,急报如飞雪般接连不断地传来,每一封都沉重地敲击着曹绫的心房。

吴国陆抗,这位智勇双全的将领,已如猛虎下山般攻占了蜀国南部大片土地,其势不可挡,如今更是剑指永安,直逼罗宪的防线。

曹绫的居所内,气氛凝重而温馨。她的夫君阎盾,经过数日的调养,伤势虽有所好转,但医生的告诫如同冰冷的锁链,将他牢牢束缚在病榻之上,勇猛的阎盾暂时无法再驰骋沙场。

曹绫亲手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汤,轻轻坐在阎盾身边,眼神中满是柔情与坚定。

“夫君,这药该凉了,快些喝下。”曹绫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细心地吹凉药汤,递到阎盾唇边。

阎盾望着眼前的妻子,那双眸子中既有对战争的忧虑,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轻轻放下,伸手握住曹绫的手,温柔而深情地说:“绫儿,我的娘子,你知我向来敬佩你的智勇与决心。但战场凶险,你此去定要小心。我和儿子阎光,还有月嫣姐姐,会在这里等你凯旋归来。”

曹绫的眼眶微红,但随即被一股坚不可摧的意志所取代。她回握住阎盾的手,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深深烙印在对方心中。“夫君,你且安心养伤,家中的一切就交给我们。至于吴国,他们若敢犯我疆土,我必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说罢,曹绫轻轻推开阎盾,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她叫来了姐姐阎月嫣和六岁的儿子阎光,将他们唤至床前。阎月嫣温婉如水,眼中满是关切;阎光则是一脸懵懂,却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严肃气氛。

“姐姐,光儿,”曹绫蹲下身,平视着他们的眼睛,语气柔和却坚定,“娘亲即将远赴战场,对抗来犯的敌人。你们在家要相互扶持,照顾好彼此。光儿,你是家中的男子汉,要听姑姑的话,好好学习武艺和学问,将来为娘亲分忧解难。”

阎月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她很快便强忍住,温柔地抚摸着阎光的头,轻声应承:“绫儿,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光儿,也会打理好家中一切,等你平安归来。”

阎光虽然年幼,却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娘亲,你要小心,我会乖乖听话,我和爹爹等你回来给我讲打仗的故事。”

曹绫的心被深深触动,她俯身在儿子额头轻轻一吻,然后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里是她即将踏上的征途,也是她誓要守护的家园。“好,娘亲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给你讲最勇敢的故事。”

言罢,曹绫转身离去,留下一丝温暖与期盼,踏上了前往东线战场的征途,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坚毅与孤独。但她知道,为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为了她所爱的一切,她必须前行,直到胜利的曙光再次照耀在这片大地上。

在蜀汉灭亡的余晖尚未完全消散之际,吴国的边疆亦风起云涌。

陆逊之子陆抗,继承了其父的智勇与谋略,率领精锐之师,悄然向蜀国的南中腹地进发。

他的目标,是那片富饶而战略意义重大的南部领土。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这位年轻的将领,他的大军在永安遭遇了蜀国降将罗宪的顽强抵抗。

战鼓擂动,金戈铁马,两军对峙于永安城下。陆抗虽志在必得,却也不得不承认罗宪的英勇与坚韧。

正当他苦思破城之策时,吴国朝廷传来了蜀汉败亡的消息。这一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陆抗深知,此时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机。他迅速调派盛曼、谢询两位将领,分领水陆两军,浩浩荡荡地向西进发。名义上是救援蜀汉,实则心怀鬼胎,意图趁乱夺取巴东。

盛曼与谢询领命后,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先遣使者前往永安城下,向罗宪提出了一个看似诱人的建议——合纵抗敌,共谋大业。然而,他们的真实意图,早已被罗宪洞穿。

“城中一撮土,尚不可得,何论城门!”参军杨宗挺身而出,对着吴军使者大声呵斥,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罗宪则站在城头,目光如炬,望着远方来犯的吴军,心中已有了计较。

夜幕降临,永安城内灯火通明,罗宪召集众将,商讨对策。“我国已倾覆,吴国本应唇齿相依,共渡难关,却背信弃义,图谋不轨。主上已降,我等岂能向东乞求生存?况且大汉已逝,吴国又能独存多久?我们岂能自甘堕落,成为吴国之虏!”罗宪的话语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敲击在众将的心头。

“如今我们虽困守孤城,但百姓尚存,士气未散。吴人趁乱来犯,正是我们证明忠诚与节义之时。我愿与诸君共赴国难,决一死战,以定士民之心!”罗宪的话语激起了众将的斗志,他们纷纷请战,誓与永安共存亡。

当夜,罗宪亲率精锐,趁着夜色掩护,衔枚疾进,突袭盛曼所部。吴军措手不及,大败而逃。罗宪乘胜追击,但念及城中兵力有限,未敢穷追不舍,遂率军返回永安城。

回到城中,罗宪立即下令换上曹魏的旗帜,以示归顺。这一举动,既是为了稳定民心,也是为了寻求曹魏的支持与庇护。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唯有依靠强大的外力,才能保全永安与城中百姓的安危。

同时,罗宪也并未忘记整治军备,以节义砥砺将士。他亲自巡视军营,鼓舞士气,使得永安城内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永安士人见罗宪如此忠勇仁义,无不心悦诚服,纷纷表示愿为其效命沙场,共赴国难。

在巴东郡的坚固防线前,吴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却屡屡受挫。抚军将军步协,这位吴国勇将,亲自挂帅,领兵西征永安,誓要突破这道防线。然而,永安城头,罗宪将军临危不惧,他深知此战关系重大,不仅关乎永安城的安危,更关乎蜀地遗民的命运。

江边,箭雨如飞,罗宪指挥若定,但吴军势大,仅凭箭矢难以阻挡其前进的步伐。见状,罗宪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毅然决定派遣参军杨宗突围而出,北上求援。

杨宗领命,带着罗宪的绝望与希望,穿越重重封锁,向安东将军陈骞发出求救信号,并同时向皇姑曹绫献上了永安城的文武印绶及人质,以示归顺曹魏之心坚决。

与此同时,步协的大军已至城下,战鼓震天,喊杀声四起。罗宪深知,此战避无可避,唯有主动出击,方有一线生机。他披上战甲,手持长枪,亲自率军出城迎战。

两军交锋,罗宪一马当先,英勇无匹,其麾下将士亦深受鼓舞,奋勇杀敌。经过一番激战,步协的军队终于败退,永安城暂时得以保全。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随着时间的推移,救援的军队迟迟未到,而城中却爆发了严重的瘟疫,大半百姓和士兵都深受其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有人开始动摇,劝罗宪放弃永安,向南出牂牁或北奔上庸,以求自保。但罗宪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说:“人主者,百姓之所依也。若临危而弃之,非君子之所为。吾宁死于此城,亦不负百姓之托。”

罗宪的精神深深鼓舞了士气,让他们抵挡了陆抗的轮番进攻,于是永安将士固守待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