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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李从军红着脸支支吾吾说完,众人再也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马湘兰笑得最是夸张,前仰后合间,眼泪都笑出来了。

李从军又连输两把才恍然大悟:\"姐夫,你这是在乱我道心啊!

你根本不是诚心问话,就是想让我输钱对不对?\"

涂志明连连摆手,嘴角却憋着笑:\"哪儿能啊!我这是两全其美,既想听你的八卦,又想看你输钱嘛!\"

李从军一时语塞,只能无奈摇头。

涂志明这一闹,倒让众人找到了对付李从军的诀窍。

此后只要李从军手气见好,大家就故意提起\"小美\"。

李从军顿时方寸大乱,接连败下阵来。

牌局间隙,涂志明起身给众人添茶倒水,又端来瓜子糖果,俨然成了专职伺候牌局的小厮。

这一闹腾就是大半夜,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几人才打着哈欠各自歇下。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涂志明起床时,发现供桌上的祖宗牌位早已不见踪影。

上供的米糕正被涂晶晶和梅冬瓜拿在手里。

\"爸爸,\"涂晶晶咬了口米糕,歪着小脑袋问,\"为啥供过的米糕一点都不香了呀?\"

涂志明接过秀芝递来的毛巾擦脸,解释道:\"这要从科学角度说,食物暴露在空气中久了,香味自然就挥发了。\"

秀芝也尝了一口,眉头微蹙:\"奇怪了,按理说米糕放一晚上不该这么没滋味啊。\"

刘桂兰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走过来,笑吟吟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明咱李家祖宗显灵,昨晚真回来享用供品了呗。\"

打着哈欠出来的李建军听到这话,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妈!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他紧张地蹲下身,对两个孩子正色道:\"记住啊,咱家祭祖的事千万不能往外说,知道吗?\"

涂晶晶和梅冬瓜被这严肃劲儿吓到,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蹲在椅子上抽旱烟的李青山闻言,瞪着眼睛骂道:\"你吓唬孩子做什么?队里谁家不祭祖?整天神经兮兮的,大早上就急着撤牌位,连让老祖宗过个安生年都不成!\"

李建军知道亲爸爸是怪他撤牌位太早,缩了缩脖子嘀咕着\"小心驶得万年船\",一溜烟钻回屋里去了。

李青山从兜里掏出两个红纸包,笑眯眯招手:\"梅冬瓜、晶晶,来,爷爷给压岁钱!\"

秀芝赶紧教女儿:\"晶晶,给外公外婆磕头拜年。\"

涂晶晶刚要跪下,刘桂兰连忙扶住:\"磕什么头,说声过年好就行啦!\"

\"外公外婆过年好!\"涂晶晶声音清脆如铃。

李青山乐得胡子直翘,把红包塞进她的小手。

梅冬瓜有样学样,也蹦蹦跳跳过来拜年,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同样给了红包。

涂志明也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对梅冬瓜招手:\"来,给姨姨姨父拜年。\"

\"姨姨、姨父过年好!\"梅冬瓜乖巧地作揖。

涂志明刚递过红包,忽然觉得手背一凉——原来这小子兴奋过度,一不留神把鼻涕蹭在了他手上。

…… ……

三十、初一、初二三天算是过年。

过完年之后,李家开始收拾房子,给李从军准备婚事。

李家的亲戚过来帮忙,墙面弄了点白灰重新粉刷了一遍,床子糊上了新的窗纸。

李建军一家又把床铺搬进了老两口的屋子,专门给李从军腾出一间房子当婚房。

大红喜字粘贴在墙上,窗子上,结婚的氛围嘎的一下就上来了。

初六这天李从军借了一辆自行车,到邻村驮回了方小美。

方小美抱着一个小小的布包,到了李家,成了李家的媳妇。

年头太困难,因此没有婚宴,只有邻里乡亲的探望。

关系近的送鸡蛋、送挂面、送钱、送票。

关系远的过来创个人堆,说几句祝福的话。

无论关系远近,来了就说明感情。

李青山家用瓜子、花生、硬糖待客,一场婚礼也算办得热热闹闹。

想要偷李从军身份的李兴军也来了,出来进去的奉着笑脸,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搭话。

想站在门口和李建军一起迎客,李建军道:“别站在这儿,我家的客人你来迎算咋回事儿?”

想帮李青山、李从军一起待客,无论主人客人没一个搭理他的,不管他说啥,别人都当空气。

无奈他钻进了婚房,婚房里一群妇女正围着方小美夸呢。

“小美,你这件衣服可真好看啊,第一次见这种绿棉袄。”

方小美红着脸道,“听从军说是姐姐送的。”

秀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想着给你做一件新衣服,可不知道你身量。

这衣服我穿过两次,送你都觉得不好意思。

等明天姐量量你的身量,给你做一件新的。”

方小美笑着道,“谢谢姐!这件衣服我很喜欢,不用做别的了。穿两次的衣裳就算是成新了!就是供销社的衣裳,这个试那个试的都不止穿过两次。”

一旁众妇女笑着应和,“有几个姑娘结婚能穿上这样的棉袄啊,里面还衬着羊皮呢。红男绿女,女的穿绿色是真好看啊。”

一个妇女道,“当初我结婚的时候,婆家倒是给我做了一件新衣裳,你们绝对猜不到用啥布做的!”

众人看向她。

她笑着道,“我婆婆拆了两个面袋子,就用那个布给我做的衣裳。”

李兴军插话,“那你结婚穿的是白色的衣裳吗?”

……

他这一句话好似一大盆凉水泼在了灶火上。

本来热闹的场面立即静止,所有女人全都闭上了嘴,没一个再说话的。

好半晌,马湘兰才说道,“这里是婚房,除了小孩,我家从军应该是进来的第一个男人,你进来算咋回事啊?”

妇女们叽叽喳喳道,“这人人品不行,规矩也不懂。”

“跟他爹一个样儿,做事儿鬼鬼祟祟的,他要是不说话,都不知他啥时候进来了。”

“我倒是看见他了,就是不愿意和他说话,怕脏了自己的嘴。”

“偷了从军的录取通知书,还跑这里装好人,他的脸咋这么大啊?”

“不追究就等于原谅了吗?还要意思来!”

“这种人就仨字儿——不自知!”

嘁嘁嘁,咕咕咕,嘁咕嘁咕。

李兴军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