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花园中心,有一座人工湖,湖中央,还修了一个凉亭。
此时,刘彩跟刘虹姐妹俩就坐在凉亭内,湖中央,有两只经常飞到这里驻足的白鹤。
老爷子在里面养了很多鱼,刘彩买了鸳鸯,放在湖里养,水里还有假山,假山上的绿植,郁郁葱葱的,不管是从远观,还是近处看,都很好看。
“我也是才回来没几天,你姐夫忌日到了,我去山上替他祈福。”刘彩直接说。
刘虹知道。
世人肉眼所看到的,都是当年,她们姐妹俩争夺一个男人的表象,殊不知,刘彩一定要嫁给霍老爷子,只是为了报复她这个妹妹。
刘彩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霍老爷子,她心里有爱人,那个男人,才是刘虹的姐夫。
刘彩下决心破坏他们夫妻感情的时候,刘虹还爱着当时还是她丈夫的霍老爷子,然而,当刘虹对花心的丈夫彻底失望,不再有任何留恋的时候,刘彩也觉得抢来的男人没意义了。
她现在虽然还是霍老夫人,也只是名义上的,她还继续活着,也是为了想要亲眼看到刘虹悲惨的下场。
霍靖邦跟她母子情义不深厚,但是对刘彩来说,她妹妹跟自己的小儿子互相嫌弃,这样的下场,远远不够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她还要亲眼目睹,刘虹失去更多她在意的东西跟人。
刘虹在意什么,她就要夺走什么,夺不走的,她就破坏。
就像霍盛年跟霍盛美姐弟一样,他们姐弟俩对刘虹很好,不管她用了多少办法,都离间不了他们三人的祖孙情感,那就没办法了,离间不了,就破坏。
刘虹一直不肯来帝都,她都想好了,她要是不来操持霍靖邦跟傅明月两人的婚礼的话,那也没关系,等他们婚礼后,她就忽悠老爷子,他们一起去凤城养老。
反正,霍靖邦大婚后,他这个家成起来,就该立业了。
老爷子年岁这么大,也管不动集团的事务了,是时候该交给儿子去管理了。
“姐夫要在天有灵,知道姐姐在他死后这么多年还对他如此一往情深,也该瞑目了。”刘虹情绪很淡然。
她一直觉得刘彩在对待沈富义去世这件事上,真的是太过偏执,她已经尽全力的在想办法,想把她拉回来,可她就是固执的认定这件事,她是始作俑者,是害死姐夫的罪魁祸首。
她也是没力气再解释了。
反正,事情发展到今天,刘彩要做的,她都尽全力成全她。
她当初坚定的认为是她害死了她的姐夫,所以,要让她拿心爱之人来还债,才算公平的时候,她当时真的觉得刘彩是不是疯了。
那个时候,她跟霍老爷子正处在热恋之中。
她也不承认,是她害死了沈富义。
沈富义是军人,当时他们几对夫妻约好去海边玩,她跟她的好闺蜜去游泳,当时,刘彩来大姨妈,没办法下水。
就她跟她闺蜜下海了。
谁知道,运气不是很好,突然遇上大浪,把她闺蜜给卷跑了,她拼命喊着求救,下海救人的,不光有沈富义,还有霍老爷子,以及苏老头。
被大浪卷走的,她的闺蜜,是苏老头的妹妹,最后跟沈富义一起,最终淹死在那海里面。
闺蜜跟姐夫都没了,对她来说,那是双重打击。
刘彩的痛苦,她理解,她失去了丈夫,让年幼的两个孩子,没了爸爸。
没了姐夫,看到姐姐如此痛苦,刘虹不光痛苦,还自责,闺蜜也没回来,这么多打击压在一起,要是她的心理承受力跟刘彩一样,她大概会更疯癫。
刘彩恨她,去海边,是她提出来的,也是大家同意的。
只是,谁都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她后来跟霍老爷子承担了抚养刘彩跟沈富义的两个孩子,谁也不曾想,刘彩就趁着孩子的事情,经常找霍老爷子。
两人一来二去,就这样,居然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刘虹明白,刘彩这是故意的,因为刘彩做的任何事,从来都不隐瞒她这个妹妹。
刘虹恨上霍老爷子,不光是因为他管不住自己,着了她姐姐的道,还因为她发现霍老爷子睡过的女人,不光是刘彩。
他们争吵的时候,霍老爷子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神明要他多生孩子,说是多子多孙多富贵。
这样的婚姻,她不想再坚守了,哪怕为了孩子,她也不想再坚守下去,就这样,她彻底跟霍老爷子分开,把霍家老夫人的位置给刘彩让了出来。
刘彩要求在帝都举行盛大的婚礼,拗不过刘彩吵闹,霍老爷子最终妥协。
所以,帝都的人,只知道刘彩是霍老夫人,并不知道,刘虹这个原配。
凤城的人,知道霍家背景的,才知道刘虹是老夫人。
只是,刘虹后来不承认了,不许任何人叫她霍老太太,她要回了自己的姓名,她是刘老太太。
一个没了丈夫,只剩下儿女跟孙子孙女的普通老太太。
“呵,瞑目?刘虹,你知道吗?就昨天晚上,我还梦到你姐夫来我梦里,他说,海里好冷,他好孤单啊,他告诉我,想要他瞑目,就得把害死他的人送下去给他赔罪。”
刘彩阴森森的对刘虹说着这些可怖的话,完全没有之前,在佣人面前时,作为霍老夫人该有的端庄,高贵的模样。
刘虹已经见惯不怪了,她很淡定的看着湖面上,正在戏水的鸳鸯,“我说过,我这条命,阿姐,你要是想要,随时来取,反正,我是不会自己动手的。”
刘彩轻笑,“呵,那我岂不是还要背上杀人的罪名?刘虹,你以为我傻吗?”
“我没杀人,都背了一辈子的骂名了,你要是真杀了我,你的心灵得到了解脱,背一个骂名又有何畏惧?”
“哼,杀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吗?放心,我不杀你,我要看着跟你有关的所有人,一个一个下地狱。”
“刘虹,你说,等我把你们所有人都送下去陪你姐夫,你姐夫是不是就该瞑目了。”
淡定如尘的刘虹,听到刘彩要对付的人这么多,也坐不住了。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说完,刘虹不想跟一个疯子再待在一起说话,起身愤然离去。
刘彩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狂笑,远远的,吓到了那些在花园里劳作的工人。
没有一个工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