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在空间法术中苦苦挣扎的修士们,看到李多多施展阴阳二术撕开空间裂缝透出的光亮时,眼中瞬间燃起了炽热的希望之火,仿佛在黑暗深渊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一位年轻的女修士,原本被空间的扭曲力量挤压得呼吸困难,几乎要昏厥过去。在看到那丝光亮的瞬间,她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量,猛地睁开双眼,双手用力扒住身边一块看似稳定的地面,开始朝着光亮的方向艰难爬行。她的指甲在坚硬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手指磨破了,鲜血渗出,滴落在地上,但她浑然不觉,口中念念有词:“一定能出去,一定能到那光亮的地方……”
身材魁梧的男修士,虽然身负重伤,每走一步都牵扯到伤口,疼得他脸色煞白,但他咬着牙,将手中的法器当作拐杖,一瘸一拐地朝着光亮前进。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仿佛只要能抵达那光亮之处,所有的伤痛都能瞬间治愈。
年迈的修士,灵力枯竭,他不得不依靠身旁年轻修士的搀扶,一步一步蹒跚挪动。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小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即便如此,他依旧紧紧盯着那光亮,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然而,随着他们不断前行,希望的火焰却逐渐被现实的冷水浇灭。空间法术的限制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他们眼看着那光亮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从裂缝中透出的温暖气息,仿佛只要再跨出一步就能触及。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双脚却像陷入了无尽的沼泽,始终无法跨越那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
年轻女修士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她已经精疲力竭,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与手上的血水混在一起。她望着那光亮,眼中的希望渐渐被恐惧和绝望取代,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走不过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扭曲的空间中回荡。
男修士的伤口崩裂,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身前的地面。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手中的法器也掉落在地。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光亮的方向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在距离那光亮还有一段距离时无力地垂下,眼中的光芒也随之熄灭。
年迈的修士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身旁搀扶他的年轻修士也体力不支,两人相互依偎着,望着那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的光亮,心中满是绝望。“难道我们终究还是逃不掉……” 年迈修士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此刻都变得空洞而绝望。他们在这空间法术的捉弄下,从燃起希望的巅峰,坠入了绝望的深渊,只能无助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而那近在咫尺的光亮,却成了他们心中永远无法触及的奢望 。
李多多全神贯注地维持着阴阳二术,操控着那黑白交织的气流,持续冲击着空间法术的限制。他的感知极为敏锐,早在那些修士开始朝着光亮靠近时,就察觉到了周围细微的动静。尽管双眼紧闭,沉浸在法术的施展中,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道道带着求生欲望的气息正从四面八方艰难地向自己逼近。
李多多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在这神秘之地的所作所为,他虽未全程目睹,但也能猜出个大概。在这充满诱惑与危险的地方,为了争夺宝物、获取机缘,他们早已摒弃了道义与良知,变得杀人不眨眼。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无辜者因他们的贪婪而惨遭灭口。
李多多深知,若是此刻心软救了他们,极有可能重复农夫与蛇的故事。当危险解除,这些人恢复元气,大概率会因害怕自己知晓他们的恶行,或是觊觎自己身上可能携带的宝物,而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痛下杀手。
于是,他装作浑然不知周围有人靠近。手中的阴阳二术运转不停,看似只是专注于破除空间法术,实则在暗中戒备。他的呼吸平稳,气息内敛,没有丝毫表现出已察觉异样的迹象。每一道阴阳之气的涌动,都像是在诉说着他的决心: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绝不能因一时的怜悯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然而,金凌羽并不知道,此处石丘的修炼体系与她所熟知并依赖的第七十二序列有着天壤之别。若想要继承此处的传承,就必须彻底摒弃第七十二序列所有的根源,一切都要推倒重来,重新从最开始的基础修炼起来。这一残酷的现实意味着她将亲手抛弃曾经耗费无数心血、历经千辛万苦修炼得来的成果,踏上一条充满未知与挑战、荆棘密布的全新道路。
传承的力量一旦启动,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金凌羽体内横冲直撞,肆意肆虐。它好似一只无形却又无比强大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将第七十二序列修炼体系从她的身体里连根拔起。金凌羽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尖锐的钢针同时穿透,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如被烈火灼烧般的剧痛,每一块骨骼都像是被重锤不断敲击,发出痛苦的哀鸣。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脚下的石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她只是一片随风飘零的落叶,脆弱而无助。
就在金凌羽几乎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彻底压垮,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即将瘫倒在地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因第七十二序列修炼体系的压制而沉重到仿佛被灌了铅、无法动弹分毫的身子,突然轻轻动了一下。这轻微的一动,仿佛是黑暗中划过的一道曙光,给金凌羽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