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寒一边毫不犹豫地答应,一边拿起茶壶给薄清泽倒茶,“父亲,你的要求,我都答应。”
“我母亲那儿,请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好,好,好。”薄清泽接连说了三个好,“爸爸没想到,第一次和你谈话,就如此顺利。”
话音落下,薄清泽眼睛就红了,“这些年来我虽然陪着你母亲四处寻医问药,但到底是因为我,她才受了如此大的罪。”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如今,我答应和你母亲离婚,也该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父亲,别让自己受伤,母亲不会希望看到你出事的。”
薄夜寒目光定定地看着薄清泽,父子两人之间谈的这一番话,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想去做什么了。
但,他没阻拦。
因为这件事情,总得有人需要付出代价。
而那个人,必然就是幕后凶手——薄倩。
薄夜寒能做的,就是嘱咐薄清泽别让自己陷入危境之中,更不要为了薄倩那样一个烂人,而赔上自己。
薄夜寒会安排人暗中保护好薄清泽,必要时刻,他的人会出手。
“我知道,夜寒,谢谢你。”
“父亲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
薄夜寒端起茶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我会和南栀结婚,我希望我结婚的时候,父亲母亲都能在场,为我和栀栀送上祝福。”
“好,我答应你。”薄清泽眼睛红了,有了儿子这一番话,他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会惜命许多。
“夜寒,谢谢你。”
“父亲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去吧!”
“我再坐一会儿。”
薄夜寒站起身,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等到他离开后,没过多久,南栀就出现坐在了薄夜寒刚刚的位置上。
“薄叔叔。”
“你让可妮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栀栀,薄叔叔想拜托你,帮我多照看一下你阮阿姨,你阮阿姨身体不好,后期还需要调理身子。我不放心其他人,只放心你。”
薄清泽拿出一张卡,推到了南栀的面前,“这张卡里,是两千万,我听说你一直在做慈善,这笔钱,算是薄叔叔拜托你照顾你阮阿姨的报酬。”
“栀栀,我已经答应你阮阿姨的离婚要求了,我需要去做一些事情,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面,想拜托你多陪陪你阮阿姨。”
“因为这些年蛊毒折磨的原因,你阮阿姨其实很没有安全感,她总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怪物就变不回来了。”
“如今她被你和你师父治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薄清泽慈爱地看着南栀,“我和你阮阿姨,这辈子只生了夜寒一个,不过幸好,夜寒的女朋友是你。”
“南家孩子多,你五个哥哥虽然让夜寒压力有点大,但薄叔叔也放心。”
“薄叔叔,我只要薄夜寒不欺负我,我们南家是很讲道理,也很爱屋及乌的人。”
南栀知道薄清泽要说什么了,她索性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薄叔叔,你放心,夜寒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的。他会多我爸爸妈妈的爱,也会多五个哥哥的保护。”
“我不会负了他的。”
南栀的话,让薄清泽愣住,他的本意不是要南栀的保证,他只是想让她多加照顾一下阮思宁,怎么就牵扯到她不会辜负薄夜寒的这些话了。
而且,这些话,应该是男方向女方的父母保证才对吧?
一时之间,薄清泽有些怀疑自己了。
南栀看薄清泽不说话,再次开口说道:“薄叔叔你放心,我会把阮阿姨接回我家,让她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正好,我妈妈和阮阿姨是闺蜜,她们两人很多年没见了,刚好去和我妈妈聚聚。”
“我们南家,应该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薄清泽回过神,急忙点头,“好,那栀栀,薄叔叔就谢谢你了。”
“薄叔叔不客气。”
“薄叔叔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去忙了。”
“没有了。”
“栀栀,你把卡拿着。”
薄清泽急忙把卡又往南栀面前推了推,“密码是夜寒的生日。”
“不用了,我为阮阿姨调理身体的费用,已经收过了。”
南栀微微笑了笑,拒绝了薄清泽的卡。
“我先去忙了,等阮阿姨身体再好一些,我就带她回南家。”
“在回到南家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陌生人和信不过的人靠近阮阿姨的。”
“好,栀栀,谢谢你。”薄清泽无比真挚地给南栀道谢,又把卡塞进她的手里,“拿着吧!就当是薄叔叔给你的慈善事业添砖加瓦。”
“以后你和夜寒结婚的时候,薄叔叔会单独为你准备一份聘礼。”
“栀栀,你和夜寒,要幸福。”
“我知道了,谢谢薄叔叔。”南栀没再推辞,到底还是收下了薄清泽给的卡。
等见到薄夜寒的时候,再把卡还给他就行了。
她救阮思宁,已经收过一次费用了,该收的她收,不该收的,她也绝不会多收。
南栀离开后,薄清泽又坐了好一会儿,他把一壶药茶都喝完后,这才起身离开。
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好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给自己的父亲——薄老爷子磕头了。
磕完头,他就可以放心无畏地去办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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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离开后,刚走出几十米的距离,就看到薄夜寒站在前面等着自己。
“栀栀,过来。”薄夜寒嗓音低沉沙哑,冲着她招手。
南栀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薄夜寒面前,“你怎么知道我要走这一条路。”
“心有灵犀。”
薄夜寒伸手牵住南栀的手,“我父亲也找你了。”
“是。”南栀停下脚步,“薄夜寒,你不阻止他吗?”
“怎么阻止?阻止他什么?”
薄夜寒语气透着几分讥讽,“他既然决定了,就让他去做吧!”
“这么多年,他和我母亲都是受害者,且都过得不痛快。”
“他们那一辈的恩怨,总得有个结局。”
“我母亲所遭遇的事情,总得有人付出代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