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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崔晋和杨旺祖离去时,背影皆透着一股沉重。

鸿源轩二楼,天字一号包厢内。

乔晚晚则是靠在窗口一手拿着一个鸡骨头,静静的看着两人身影远去,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主人,你说让崔晋帮忙,这会不是有些冒险了?他毕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啊。】

识海中,渡厄镜担忧的声音传来。

【我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其他的办法?什么办法?”

乔晚晚收回视线,将手上的鸡骨头扔到桌子上的盘子里,伸手拿出手绢擦了擦嘴上的油渍。

“光靠我们自己去和那个云道长,还有他身后那情况尚不明确的云山观正面刚还是来一场持久战?”

“这里是修仙的末法时代,虽然灵气枯竭,修仙势微,但能在这个时代残存至今的宗门和大能也必定不少。”

“那个云道长能够拿出来鬼器,就证明他背后的云山观不简单。”

想要寻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本身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就需要用到大量人力,还有高超精准的神算占卜能力。

甚至将这些人折磨成怨灵,到最后能压制怨鬼反噬,直到练成完美的鬼器……都是极为耗费精力和灵力的。

这绝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能做到这些,足以说明云山观底蕴深厚,甚至其中很可能,至少有一名‘仙人’坐镇。

要是乔晚晚在实力顶峰,那她绝对没有这么多的顾虑。

她会直接提剑杀上云山,将那群害人的东西杀个片甲不留,永绝后患!

可现在的她呢?

一个连筑基的炼气期大圆满?怎么斗?

那叫找死。

至于持久战?

那她就得一个一个在暗中救人,可以她现在的实力,在暗中多次扰乱对方计划,也很难不会被对方注意到。

到时候还是会对上,免不了一战,一旦开打她必输无疑。

就算乔晚晚不暴露,但是谁能保证她能每一次精准救下那些被‘窃运’的人呢?

这显然都是行不通的。

识海中的渡厄镜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沉默了下来。

“上次我能将崔晋从梦中救出,纯靠的是那一抹剑意。”

“剑意不同于修为,它是我多年得以领悟出来的,自在我心中,所以即便我如今实力低微,但靠着人剑合一,打出去仍旧要高于我实力本身。”

“可真要与人斗法起来,光靠一道剑意,那可不成。”

“除非……”

乔晚晚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除非我们能够借势。”

【借势?】

渡厄镜听到乔晚晚的话,在识海中晃了晃,有些不解。

【你是说崔晋?】

乔晚晚缓缓摇摇头。

“是,但也不全是,气运者的气,也是一种势,但仅他一人不能与云道长身后的云山观相抗衡的。”

“但就目前为止,他确实是赵家和云道长最想要得到的,同时他自身的才学和身份,也是各方都在关注的。”

“比如宫里,再比如……那位大乾的国师上官显。”

“五日后的大朝会,就是我们的机会。”

“所以,现在崔晋主动出击,非但不会有危险,反而是很安全。”

“放心,皆时我也会随他一起行动的。”

……

赵府最近的众人,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两日前,主母的那个师父一直在赵府呆了大半个月,前几天神神秘秘,后几天那道长所在的院子里总是时不时传出诡异又可怕的尖叫。

在那院子伺候的丫鬟和小厮总是莫名的就失踪了,但奇怪的是,主母窦氏非但没有下令调查,还下令叫任何人不准乱说。

甚至事后,又拨了一波人又一波过去。

以至于那段时间,整个赵府几乎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恼了府上的哪位主子,然后就被送到了云道长那里去。

好在最近,听说云道长那里失败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这消停了没一会儿,大小姐和大公子那边也不知道听说了什么。

大小姐赵长乐瞬间就跟发疯了一样,开始砸东西,她屋里的,还有去送东西的全都遭了殃。

那天夜里,从赵府又暗暗抬出去了好几具下人的尸体。

至于大公子,现在已经基本瘫了,听说云道长那里作法失败后,一时间情绪激动,又昏死过去,赵首辅和窦氏知道后,匆匆赶过去,很快屋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呜呜……”

此时,大公子赵泽的屋里。

窦氏坐在床头,看着昏迷不醒,日渐消瘦的赵泽,哭的伤心不已。

她身后站着的首辅赵截的脸色亦是十分难看。

“哎哟我的儿啊……”

“老爷,你看现在泽哥儿这个样子,我怕再这么下去,他就真的要不行了!”

“你知道刚才府医怎么说的吗?他说就泽哥儿现在的这情况,只怕,最多再有五日、再有五日就要不行了呀!!”

说着窦氏眼里的泪水就哗哗的往下掉。

这可是唯一的儿子啊。

“你哭什么?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

整日听着窦氏哭,饶是赵截也感到烦了。

“泽哥儿也是我的儿子,难道就不伤心不着急吗?!”

当初那云道长可说了,他命中只有一子一女,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一个,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儿子的。

这是他的指望,自己的接班人啊!

被凶的窦氏先是一愣,然后扭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赵截。

“你、你刚才吼我?”

“你竟然吼我?!!”

赵截瞬间眉头皱得越深了。

“窦云!你这又是在闹什么?!我刚才在说什么?你又在说什么?”

一听这话,窦氏眼里的泪忽然流的更快了。

“好啊,赵截,你现在不仅吼我,还连名带姓的吼我了是吗?”

“这些年我为你生儿育女,一路陪你走到今天,为了这一双儿女我每日里殚精竭虑……现在儿子一出事儿,你就吼我是吧?!”

赵截听着对方胡搅蛮缠气的不行,瞬间感觉头都大了。

根本说不通。

而舅子这时,屋外传来一声颤抖的声音。

“老、老爷,门外有人、有人求见您……”

正在气头上无处发泄的赵截闻言,瞬间大怒。

“求见什么求见?没看我现在忙的吗?没空!叫他给我滚!!!”

门外禀报的小厮吓得身子猛地一抖,但还是鼓起勇气又弱弱的说道。

“可、可、可是,他、他说……他叫崔晋,今日要是不见到您,他就不走了……”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如鸡

下一刻,赵截打开房门,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厮。

“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