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家的赘婿
东海市,苏家大宅的会客厅里,气氛压抑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苏瑶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林羽,轻叹了口气,率先打破沉默:“林羽,爷爷他这次是真生气了,家族企业的项目出了岔子,资金链眼看就要断,那些董事们都在逼他,还拿咱们的事儿说三道四,说苏家收留个没用的赘婿,晦气。”
林羽身形微微一僵,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抬眸迎上苏瑶的目光,那双眼眸里没有怨怼,只有疲惫与担忧,这让他心头一暖,又添几分愧疚。“瑶瑶,是我拖累你了,在苏家这几年,没能帮上忙,还成了他们数落你的由头。”
苏瑶柳眉轻蹙,几步上前拉住林羽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微微颤抖,“别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帮我解了围,在那宴会上挡了那些纨绔纠缠,我都不知道会怎样。只是现在家族这难关,太难了,爷爷的意思,怕是要我们……”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林羽怎会不懂,自嘲一笑:“是要我们分开,好让那些人闭嘴,给苏家寻个助力吧。”他环顾这奢华却冰冷的会客厅,雕梁画栋间满是苏家底蕴,可这荣耀里,从未有他立足之地,不过是个寄人篱下、遭人白眼的赘婿罢了。
“瑶瑶,我知道自己没本事,在这东海,无权无势,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你信我一次,给我点时间,我去想法子凑钱,补上资金缺口。”林羽攥紧拳头,目光中燃起一丝决然。
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动容,犹豫片刻后,微微点头:“林羽,我信你,可这不是小数目,千万级别的资金,那些合作商一听苏家有难,都避之不及,你去哪里筹啊。”
林羽深吸一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看着苏瑶满是信赖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总会有办法的,东海这么大,我去跑跑那些小公司,挨个求,也比坐以待毙强。”
话虽如此,迈出苏家大宅那巍峨的门庭时,林羽顿感前路茫茫。街边车水马龙,繁华喧嚣都是他人的,他兜里揣着仅有的几百块,像个孤舟飘荡在这钢铁丛林都市。
林羽走进一条老旧商业街,街边小店杂乱却透着烟火气。他走进一家看着寒酸的贸易公司,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叼着烟,斜睨着进门的林羽,“哟,哪来的小子,干啥的?”
林羽陪着笑,递上自己简陋的名片,“老板,您好,我是苏家的林羽,听闻您这生意做得活络,想问问能不能在资金上,和苏家的项目合作合作,苏家有优质资产抵押,收益绝对可观。”
中年老板一听“苏家”,先是一愣,旋即嗤笑出声,把名片扔回,烟灰抖落一地,“苏家?现在都快沉船咯,还想着拉人下水,走走走,别在这耽误我事儿。”林羽还想再劝,却被门口保安推搡出去,狼狈摔在街边,引来路人侧目、小声议论。
接连几天,林羽跑遍几十家公司,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还受尽嘲讽,不是被保安驱赶,就是被老板羞辱“苏家赘婿也敢来谈钱,不自量力”,身上衣衫也破旧不堪,满脸憔悴。
这天傍晚,林羽拖着沉重脚步回苏家,路过一个幽静公园,园内湖水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他坐在长椅上,满心挫败,正出神,突然听到一阵争吵声。
“林少,您就行行好,宽限些时日,那笔钱我一定尽快还上,只是现在手头太紧。”一个颤抖的声音哀求着。
“哼,王老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当初求着我借钱,现在逾期不还,还想拖?这东海,还没人敢赖我林霄的账!”一道跋扈嚣张的男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羽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却透着狠厉,周身气质与这公园格格不入,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对面是个畏畏缩缩的小老板,满脸苦相。
那林霄眼神扫到林羽,先是皱眉,继而嘲讽道:“哟,这不是苏家那窝囊赘婿吗?怎么,苏家快倒了,你在这扮可怜呢?”他踱步走近,像审视蝼蚁般打量林羽,“听说你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钱,苏家沦落到这地步,真丢人现眼。”
林羽心头火起,腾地站起身,迎上林霄目光,“我苏家之事,与你何干,做人留一线,别太过分。”
林霄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仰头大笑,“你还敢顶嘴?在东海,我林霄跺跺脚,商界都得颤三颤,你个废物赘婿,也配和我讲规矩?”说罢,抬手示意保镖,“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这东海城,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保镖听命上前,林羽虽平日温和,此刻也不甘示弱,挥拳抵挡,却哪是专业保镖对手,几下就被制住,挨了几拳,嘴角溢血。
恰在此时,一辆车急速驶来,停在路边,苏瑶焦急下车,见状惊呼:“林羽!”她冲上前,挡在林羽身前,怒视林霄,“林霄,你凭什么打人?苏家与你林家虽有竞争,但这般下作手段,不怕遭人诟病吗?”
林霄见是苏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旋即玩味笑道:“苏瑶,你这美人胚子,怎么就被这窝囊废耽误了,你要是跟了我,苏家那点资金问题,我林霄一句话就能解决。”
苏瑶气得脸色煞白,“你做梦,林羽是我丈夫,我绝不允许你侮辱他,苏家困境,我们自会解决,不劳你费心。”
林霄冷哼一声,“好,那你们就等着苏家破产,流落街头吧,到时候,可别跪着来求我。”说罢,带着人扬长而去。
苏瑶赶忙扶住林羽,眼眶泛红,“林羽,你怎么样?都怪我来晚了,那林霄太可恶。”林羽擦去嘴角血迹,安抚道:“瑶瑶,我没事,是我没本事,还连累你受这委屈。”
两人回到苏家,苏老爷子得知此事,沉默良久,叹道:“这林霄,是林家新起的狠角色,林家这是想趁火打劫,打压苏家。如今我们只剩一线生机,城郊有块旧地,本打算开发新项目,可手续繁琐,资金也缺,若能盘活,或许能救苏家,只是这谈何容易。”
林羽望着老爷子满脸愁容,握紧双拳,心中暗忖,哪怕为了苏瑶,为了苏家这一丝认可,拼了命也得试试,那城郊旧地,说不定就是苏家翻身契机,可前路阻碍重重,林家虎视眈眈,各方合作商又诸多刁难,这场硬仗,才刚开始……
第二章:城郊的希望
晨曦微光透过窗户缝隙,洒在林羽脸上,他一夜未眠,脑海中都是苏家困境与城郊那块旧地。苏瑶轻手轻脚走进房间,端着杯热茶,见林羽憔悴模样,心疼道:“林羽,别太拼了,身体要紧,爷爷说的那块地,太难弄了,家族里都没几个人有信心。”
林羽接过茶,暖意从掌心传至心间,“瑶瑶,这是苏家最后机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垮了,今天我就去城郊看看,摸摸底。”
城郊,一片荒芜景象,杂草丛生,废弃厂房残垣断壁,周边道路坑洼不平。林羽深一脚浅一脚走着,正查看地形,一辆越野车呼啸驶来,停在身旁,扬起一片尘土。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精悍青年,皮肤黝黑,眼神犀利,上下打量林羽,“你小子在这儿干嘛?这地儿可不是随便能溜达的。”
林羽忙解释:“大哥,我是苏家的人,这块地是苏家产业,想看看怎么盘活它,拯救家族企业。”
青年一听,神色稍缓,“原来你就是那个赘婿啊,哼,苏家之前可没把这地当回事,现在着急了。我叫陈虎,在这附近住,对这一片熟悉得很,你们想开发,难咯,不说资金,光是这地底下复杂的管道线路,还有之前工厂遗留的环保问题,处理起来就得脱层皮。”
林羽眼睛一亮,“陈大哥,你熟悉就好,我正愁两眼一抹黑呢,要是你能帮忙,报酬方面,只要苏家挺过这关,绝少不了你的。”
陈虎挠挠头,“我倒不是图钱,就是在这长大,也盼着这片能好起来,行,我就帮你一把,不过咱先说好,事儿得一步步干,急不得。”
两人正说着,远处又来几辆车,为首的正是林霄,他满脸得意,下车后看到林羽,嘲笑道:“哟,你还不死心呢,苏家都快把这‘鸡肋’地扔了,你还指望它翻身?别白费力气了,跟苏瑶离婚,或许我还能赏你口饭吃。”
林羽冷冷看着他,“林霄,你别嚣张,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这地,我定会让它成为苏家崛起基石。”
林霄大笑,“就凭你?一个没钱没势、啥都不懂的赘婿,痴人说梦,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这周边工程队、原料商,都和我林家有合作,你别想顺利开工,乖乖等着苏家破产吧。”
林羽拳头紧握,关节泛白,陈虎见状,上前一步,“你这人咋这么坏心眼,商场竞争,用这下三滥手段。”林霄瞥他一眼,“你又是哪根葱,别跟着趟这浑水,不然没好果子吃。”说完,带人又嚣张离去。
回苏家路上,林羽满心忧虑,林霄这番话,无疑是给项目判了“死刑”,可他不甘放弃。到家后,苏瑶迎上来,“林羽,怎么样?听说林霄去捣乱了,那可怎么办?”
林羽拉着她坐下,“瑶瑶,别怕,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我和陈虎大哥商量了,先解决地下管道和环保问题,至于工程队那些,我们再慢慢找突破口。”
夜里,林羽在书房翻查资料,试图寻些解决旧地难题的法子,苏瑶端着宵夜进来,轻轻放在桌角,从身后抱住林羽,“林羽,这些年辛苦你了,在苏家受委屈,现在还为苏家这么拼命,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羽转身,握住苏瑶双肩,看着她满是柔情与信赖的眼眸,“瑶瑶,你是我妻子,苏家也是我的家,守护它,是我责任,再说,我也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赘婿。”两人相拥,月光洒在窗前,映出屋内温情,可窗外,风雨欲来,苏家与林羽的艰难征途,才刚起程,城郊旧地是希望之光,却被重重阴霾笼罩,未来充满未知与挑战,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第三章:破局之策
几日过去,林羽和陈虎整日泡在城郊旧地,绘制地下管道图,联系环保专家评估。这天,专家带来坏消息,修复管道、整治污染所需资金远超预期,以苏家如今状况,根本无力承担。
林羽坐在旧厂房外台阶上,满心愁绪,陈虎在一旁闷头抽烟,“兄弟,这事儿棘手啊,没钱,啥都干不成,那些银行一听是苏家这块烂地,贷款也不肯批。”
正发愁时,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接起一听,一道温和却透着精明的声音传来:“是林羽先生吧,久仰大名,我是宏瑞集团的赵启年,听闻你在为苏家城郊那块地奔波,我有意与你合作。”
林羽一愣,宏瑞集团在东海也是响当当企业,“赵总,您说笑了,我不过是苏家赘婿,无名小卒,您怎么会想合作?”
赵启年笑道:“我看中的是那块地潜力,也钦佩你困境中不放弃的劲头,只要你能说服苏家,把地抵押给我,我出资金解决所有问题,开发后利润按比例分成,如何?”
林羽犹豫了,这提议看似诱人,可把地抵押出去,苏家就失了控制权,斟酌再三,他道:“赵总,感谢您好意,可我得和苏家商量,不能擅自做主。”
挂了电话,陈虎皱眉道:“林羽,这事儿得小心,宏瑞集团虽说名声不错,但商场如战场,别掉进陷阱。”林羽点头,“我明白,先回苏家跟爷爷说清楚。”
苏家大宅,听完林羽汇报,家族众人议论纷纷,苏老爷子捻着胡须,沉思良久,“这赵启年不是善茬,虽说能解资金困局,但日后怕是麻烦不断,可若不答应,苏家眼前难关过不去。”
苏瑶担忧道:“林羽,万一宏瑞在开发中做手脚,吞了我们股份,或者暗中转移资产,那苏家就真完了。”
林羽也陷入两难,这时,家族中一个叔父冷哼道:“林羽,你个外来赘婿,别瞎出主意,这事儿要是办砸了,你担得起责吗?当初就不该让你插手家族生意。”
林羽心里一紧,却仍镇定道:“叔父,我虽没本事,可一心为苏家着想,现在情况危急,不冒险一试,苏家只有死路一条,赵启年这边,我们可以请专业律师拟合同,设严格监管条款,保障苏家权益。”
众人还在争论,突然门铃大作,管家开门一看,竟是林霄带着几个手下大摇大摆进来,“哟,苏家这是开大会呢?商量那块破地呢吧,我劝你们别折腾了,乖乖把苏瑶嫁给我,再把苏家产业并到林家,还能留你们口饭吃,不然,等着在东海除名吧。”
苏老爷子气得拍桌,“林霄,你别欺人太甚,苏家传承百年,岂会怕你威胁。”
林霄踱步到林羽身边,戏谑道:“林羽,你还忙活啥呢,你以为你能成苏家救星?别自不量力了,这东海,是强者天下,你这种废物,只配被踩在脚下。”
林羽怒目而视,“林霄,你别得意,苏家不会垮,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赶走林霄后,苏家气氛凝重,最终,老爷子权衡利弊,决定与宏瑞集团接触,试试合作可能,但派家族最精明的晚辈苏文协同林羽,紧盯合同细节,以防有变。
林羽和苏文约见赵启年,在宏瑞集团豪华会议室,赵启年笑容满面,拿出拟好的合同,条款看似合理,利润分成、资金投入、建设周期都有详述,但苏文细究之下,发现几处暗藏玄机,一旦项目延期或成本超支,苏家股份将被大幅稀释。
林羽沉声道:“赵总,您这合同不太地道啊,明着帮忙,暗里算计,苏家虽难,也不会签这‘不平等条约’。”
赵启年脸色微变,“林羽先生,这是商场常规操作,风险共担嘛,你们既然没诚意,那合作怕是难了。”
双方陷入僵局,林羽思索片刻,“赵总,我们可以接受按投入比例承担风险,但股份稀释必须设上限,且监管资金流向,由双方认可的第三方审计,这样公平合理,您要是同意,咱们马上签约,项目立刻启动,东海市场这么大,早一日建成,早一日盈利,对您也有好处。”
赵启年权衡再三,终是点头,“行,林羽,你是个聪明人,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合同签订,林羽松了口气,可他知道,这只是迈出困境第一步,后续建设中,林家定会继续使绊子,工程施工、市场推广、各方协调,一道道难关还在前方,城郊旧地能否真正成为苏家“摇钱树”,助力苏家重回巅峰,一切仍是未知数,命运齿轮缓缓转动,风暴却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