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如就离开吧,她实在受不了这个鸟气。
在一个拐角处,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她变成了一个娃娃脸的男孩子,她一路尽量避着监控走,时不时地找个地方变成不同男孩子的模样,直到快要回到家的时候。
她变成了镜饼的样子,敲了敲门。
门是慕梨开的,他并没有见过镜饼本来的样子,本想说你认错人了后关门的,结果那人照面的第一句:“你身上的蟑螂味洗干净了吗?”
“我当然洗干净了……司曼?”
柳朝阙点了点头。
“主人!”
镜饼兴奋地扑到柳朝阙怀里,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她顶着自己的脸,违和感实在是太强了。
她的脸僵硬了一瞬。
镜饼赶快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柳朝阙也变回了司曼的样子,两人一起贴贴,抚平了柳朝阙刚崩溃的情绪。
再看向慕梨的时候,忽然就释然了,他的黑历史被柳朝阙亲眼见到,她的黑历史连身份都是假的。
赵武德社死,关柳朝阙什么事呢,只是可惜这十几天,有点给别人白打工。
组织给的钱又不能用,就算给一千万,动了一分,就会被组织顺着汇款动态找到她,虽然她有个万能的蛋包饭,在发生今天这件社死的事情之前,柳朝阙倒是会让蛋包饭给她处理这笔钱,而现在,如果曝光了,那就是她社死了。
真是一次洗脚城,换来一辈子的自闭啊。
不行,一定要毁尸灭迹!
“你们带他出去了?”
挨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三小鼠艰难地点点头。
“带他去哪了?”王谦觉得这属下的怎么这么蠢,又这么瞎,三个人都看不好一个人,还被人跑了。
“去……”老赵支支吾吾。
啪,老赵被打了个大耳光,整只鼠都翻了过来。
王谦失去耐心,瞪了赵四格一眼:“何东升你说。”
“去……去洗脚城了。”他闭上了眼,不敢看赵四格的脸色。
“你说什么?”王谦还以为他听错了。
男人重复了一遍,王谦气极反笑:“哈,你们真能耐了,让你讨好赵武德,不是让你给他找不痛快!赵四格你跟我说实话,这洗脚城是他想去,还是你想去啊?”
“他,他……”
赵四格瞥了一眼男人的脸色,看到他的脸更黑了,缩了缩脖子,说了实话:“我,我想去。”
他还想狡辩:“但男人不都是一个样吗?”
“就你觉得一个样吧。”
王谦心知肚明,他叹了口气,怪他,因为一直防着赵武德,之前也不关注他,都忘了这几位可能是看他以前好欺负,从而把自己当大人物了,现在人都成香饽饽了,还照他原来这一套来。
赵武德失踪,他不得不上报,只是为了将自己从这次事情摘出,他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赵武德的坏话,并且把被老赵等人带出去玩扭曲成想要逃跑,讨好了老赵他们几个,被带了出去。
在他的加工下,老赵等人成了有点傻的好心人,而司曼则变成了早有预谋的间谍。
并且提醒上层,看看有没有重要数据丢失。
其实是自己偷藏了个重要数据,构陷给离开的赵武德,为他编的这件事情增加可信度。
上层果然让人去调查,确定科研院里真的丢了份与人体相关的文件,且在监控中找不到作案的人的身影,再一想到赵武德被替换也是这么悄无声息的,他们快速地将人和事对上了号。
上层勃然大怒,要求王谦赶快把人带回来,并着重审问。
有心找人,加上地毯式搜索。
被关小黑屋,虽然有吃有喝,但见不到阳光的真赵武德在柳朝阙离开的两天后被放了出来。
柳朝阙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了,还是四喜哥提醒,柳朝阙远程操控,换了好几道Ip地址,才连上了那边的门禁。
门一开,赵武德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逐渐打开的大门,阳光从门外照了进来,他沐浴着阳光,变得越发红润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
他奔跑着去迎接着他的太阳,下一秒,好几道身影围住了他。
他认出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王谦,他正要开口。
“找到赵武德了,把人给我带回去!”
赵武德被两个壮汉托举着离开了原地,还没从小黑屋出来,感受阳光呢,结果他又被关进了禁闭室里。
他一脸惊恐,大声呼喊冤枉,自己是被人打晕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可王谦就需要一个替罪羊,而赵武德是最好的替罪羊。
可怜的赵武德啊,就这么永远的闭上了嘴。
蛋包饭将她从组织内部偷来的一些数据进行汇总,快速流动的01数字,或许家里只有慕梨比较感兴趣。
不过最近他遭到了她的嫌弃,所以慕梨只好回房间自闭。闻夏的订婚宴过后,慕梨发生了宾馆被烧,被蟑螂绑架等一系列事情后,加上他实在不适应川省的辣味,他也早就带着镜饼回到了家。
这几天,镜饼循规蹈矩地上学,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南楚这几天依然没有来,看起来是要办理休学了。
宁楚也不知道是不是魂飞魄散,还是回到了她的世界里。
在柳朝阙回到家里的第四天,她被一只小奶狗碰瓷了。
柳朝阙头上依然还有小啾啾,她每天都得戴着兜帽上学,好在在大学,老师也不管你这些奇怪的着装,在教室里还带着帽子什么的。
只是她的同学就很奇怪了。
“曼曼,咋回事啊你,一直戴着帽子。”闻夏问道。
“最近没洗头,头有点油。”说完又把兜帽拉了拉。
闻夏:……行吧。
反正熟人发现柳朝阙最近都比较自闭,不过她前几天也比较自闭,安安静静的,跟换了个人似的,现在倒不是哑巴了,就是连风格都换了。
徐望川人肉案的时候正好在做实验,又正好地被关在了实验室里,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被分配到别的寝室里隔离。
最近发现司曼不是司曼了,差点想要将镜饼绑起来,问出她的下落。
但飨灵就是飨灵,还是用火的飨灵,即使长的乖乖巧巧的,镜饼有时候还挺凶残的。
这不让徐望川差点当场社死,这才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柳朝阙问她的时候,她也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都没当回事。
还是柳朝阙觉得身边是不是少了个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徐望川了。
“你说老大?”屈旭东问道。
“嗯。”柳朝阙点点头。
屈旭东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后,这才和柳朝阙说:“你不知道吗?老大办休学了。”
柳朝阙:不是,怎么一个个都不来学校了?
去看望徐望川的途中,柳朝阙看到了拦路的小花狗,这是一只黑白配色的小土狗,看起来非常喜庆,耳朵一只白一只黑,嘴巴毛还是黑色的。
可能是流浪的缘故,他浑身脏兮兮的,本应该是白色的地方也是棕褐色的。
对于狗,因为她有被狗追的经历,她只是看了一眼,小声说了句好可爱,就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结果这狗看到了她,就朝她跑去,吐着舌头,尾巴摇成大风车。
而在柳朝阙的眼里,他要和自己打架,于是她开始凶他,作捡起状,威胁他赶快离开。
小狗人性化地做了个忧伤的表情,抬起的左脚慢慢地放了下来,耳朵耷拉下来,坐在那里,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柳朝阙以为威胁有用,就赶快离开了。
第二次遇到这只小狗的时候,还是在那个路口,他趴在路边,有调皮的小孩在那边扔石子。
他呜咽着,身边多了好几个小石子,却不愿离开,他更脏了,看到了柳朝阙过来,他支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她,依然可怜兮兮。
彼时柳朝阙从徐望川家里出来,心情有些沉重。
徐望川和她一见面,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询问了她好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心情又好了许多,问他为什么休学。
他说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还让她最近多买点东西屯家里,离家的时候关好门窗,食物和重要的东西都得单独放好,放在密闭的空间里,不要让老鼠蟑螂来光顾。
最好也和他一样办个休学,待在家里,各中原因,以后她就知道了。
柳朝阙总觉得他是不是也有所察觉,组织似乎开始行动,这个世界变得更加不安全了。
她与小狗对视,小狗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抬起左脚,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反应,又抬起了右脚。
柳朝阙叹了口气,说道:“过来吧。”
他整只狗都站了起来,欢快地一蹦一蹦的,像是个欢乐的小马驹。
柳朝阙不觉被他逗乐,笑了笑。
小狗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身前,睁着水汪汪葡萄大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宁楚?”
小狗人性化地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就是没有控制好表情,龇出来两排交错的犬牙。
柳朝阙:“哈哈哈。”
或许是小狗觉得被嘲笑了,于是小狗闭上了嘴。
柳朝阙:“行吧,别祸害别人了。”
她站了起来,看向小狗,小狗也看向了她。
她迈前一步,小狗也跟着走了一步。然后她开始跑,小狗也开始跑,她们就这么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