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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有几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和年轻姑娘围上前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月流云,议论纷纷。

为首的妇人有着眼角细纹,肤色经过长期的日晒稍显深些,看起来格外和蔼,却能隐隐看出其年轻时的风韵。

她拉过月流云的手,侧首笑着对青年说道:

“二狗,你从哪里救回来这么水灵的姑娘?看着真好看啊……”

立即有人窃窃私语:

“是啊是啊,皮肤真白啊……”

“要是我也能这么白就好了……”

“她的眼睛也好黑好亮……”

“真好看啊……”

泉州这边日光很毒,这里的人肤色要比东都那边深很多,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白皮肤的月流云在这其中格外显眼。

月流云却被一句“二狗”吸引了全部注意,嘴角一抽,目光奇异地望向青年。

这人叫“二狗”?

青年笑了笑,并没有否认这个称呼,小麦色的肤色和深邃的五官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回答她说道:

“……荀姨,这是我半途捡回来,帮忙给她准备一下住处吧。”

“好啊,就住我屋旁边吧,那间房空着。”荀姨的手很热,还覆盖着厚厚的茧子。

月流云好久都没有被长辈这么亲切地握着了。

她愣了好半晌,才露出笑容来,回握住她的手,略带些生涩地说道:

“谢谢荀姨。”

“方才遇到了点危险,还好有这位大哥相救,又允许我在寨子里暂住几日。”

“麻烦您了。”

荀姨似乎被月流云一声甜甜的“姨”叫得冲昏了头脑,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说道:

“……好,好,好,这样啊,不麻烦的,那先让二狗带你四处逛逛,姨去给你收拾住处,准备午饭!”

月流云点头笑道:“谢谢姨。”

几位中年妇人立即跟着荀姨一起去了后厨,那些年轻姑娘冲月流云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干净的牙齿,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霞光已盛,染红了半边天宇,宛如锦缎铺陈,绚烂夺目。此时太阳跃出地平线,霞光消散。

周围的一切都平和而怡然自得,来往的行人大多都对她抱有善意的目光。卸下甲之后的那些土匪们,也如同普通人家的男子一样,帮着干一些粗活。

月流云愣愣地停驻在原地,若有所思。

青年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朗声笑道:

“傻了?不应该啊,你刚才不是挺自来熟的吗?”

她终于回过神来,欲说还休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脸,还以为有脏东西。

下一秒,月流云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冲他抱拳说道:

“哥们儿,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好人!”

眼下,泉州和梧州已经成了整个大郢最乱的地方,这一带的百姓或是沉迷于吸食致人上瘾的大烟,或是饿红了眼,都已经出现了人食人现象,上位者却依旧奢靡淫乱,黑暗腐败。

这个时候,有匪寇出现自立门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原以为,这匪头子是个有野心的,乱世出枭雄,不管以什么样的手段,有能力有手段就有可能成就自己的一番霸业。

可似乎并非如此。

他也许有野心,但能将自己的匪窝建造成桃源,又收留了这么多人,大多数还是老弱妇孺……他只能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令人敬佩。

青年:“……”

《没想到》《竟然》

你可真会说话。

“说真的,”月流云认真道,“我本来以为是我运气差,乘个船能上贼船,半途又下起了雨,还遇到了食人的乞丐,又进了贼窝……”

她话还未完,青年就忍不住嗤笑出了声,友情提醒道:

“……如果真的到这种地步,你还是怀疑一下自己的运气吧。”

月流云却摇了摇头,说道:

“不,如今看来,我觉得我的运气真的很好。”

如果遇到的真的是恶匪,恐怕会是一场恶战,她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也没那么容易谈成条件。只能说,这阴差阳错的一切,竟莫名助她前路更加顺利起来。

月流云继续拱手道:“总之,二狗大哥,在下现在对你刮目相看。”

青年:“……”

青年嘴角抽了抽。

“二狗大哥”是个什么鬼。

他无语道:“……听清楚了,老子叫裴铎,‘二狗’这个称呼,现在只有荀姨才会这么叫。”

月流云点了点头。

裴铎……赔多。

这和‘刘芒’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也都是珍稀型人才。

“还有,”裴铎坦然地说道,“……你方才说错了,老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提醒道:“……别忘记你答应过老子的条件。若你做不到,便没资格同老子谈合作。”

月流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平静道:

“自然。”

——

泉州。

刺史府。

夜晚,门两旁的灯笼摇曳。朱红色的院墙上,金色的风铃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府内,灯火通明,金光闪烁,丝绸帷幔,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角落里,乐娘们纤纤玉手弹奏着撩人的旋律,歌女们轻启朱唇,唱出婉转的曲调。

舞姬们身着清透的薄纱,腰肢扭动,舞步轻盈,四处弥漫着花香和酒香。

坐于高堂之上的男人坦胸露乳,浑身酒气,左右搂着三两个衣衫半褪的美人,被柔软的玉指持着酒杯,饮着杯中的美酒,赏着歌舞,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报——”

士兵低着头匆匆进入殿中,却不料撞上献舞的舞姬,女人“哎呦”一声,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本就薄若蝉翼的衣衫被撞碎,春色尽数露出。

泉州刺史眯了眯眼,哈哈大笑,伸手将女人搂在怀里,手四处乱摸了下,才呵斥士兵道:

“蠢货,这么急着赶去投胎啊,冲撞了本大人的美人,该当何罪?”

士兵吓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大人息怒,属下知错了!”

“只是属下的确有要事相禀!”

泉州刺史喝了口酒,眯了眯色眯眯的眼睛,将怀中的女人向下按了按,懒懒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