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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光宗看了看完好无损的许家四人,再看看伤的各有特色的郑家四人,抿了抿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郑家三个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一个还算是壮年的成年女人,被许家一个还算壮年的成年女人+一个刚刚成人的许五美、14岁的许六美、12岁的许七美,给打得屁滚尿流。

郑家人可真够能耐的!

郑家三个男人眼神凶狠,想要打回去,又迫于大队干部的威势,不敢行动。就算老三当兵又怎么样呢,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在部队也管不了家里的事。但是,大队干部要是想给他们穿小鞋,那简直太容易了。

而且,大队干部说句话、写封信,还可以影响到老三的前程。

他们根本不敢跟大队干部掰腕子。

张光宗伸出手捂住嘴,虎口卡在鼻子下方做沉思状,似乎是在思考解决方案,其实是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那就不合适了。

颜主任一只手使劲揉搓自己的脸,生怕脸部肌肉有自己的想法,脱离了主人的控制。

这两位领导都尽量做出了严肃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苦大仇深。

赵富国直肠子,对自己的表情不加控制,笑得咧着大嘴,开始和稀泥:“行了行了,都是一个大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都到此为止。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们两家之前是亲家,我们刚才来的路上听说了,要退亲。退了亲就不是亲家了,但咱们还是一个大队的,是近邻。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要打架。

马上就要过年了,赶紧把事情处理好,不要影响了心情,省的连年都过不好,还影响年后开工。”

许大娘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那是真哭啊。

她掏出手绢擤了把鼻涕,接着哭道:“我好好的闺女啊,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户人家,订了亲又退婚,我闺女的名声啊!我们做女人的,名声那就是命啊!”

颜桂香说道:“许嫂子,你先不要着急,咱们把话摊开了说清楚,分一分谁是谁非,五美要是没有错,谁也不能往她身上泼脏水,谁要是在背地里烂嚼舌头,我颜桂香第一个不答应。”

许大娘擦了擦眼泪,声音坚定地说道:“好!我听颜主任的,我信你是真的为妇女当家做主。这件事情,我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说道说道。”

被彻底打懵了的李爱云终于反应过来,她拿掉了嘴里的破抹布,也开始嚎啕大哭,“我没脸见人了啊。我一把年纪了被人按在地上打,我活不了了!”

颜桂香说道:“郑嫂子,你也不要哭。有理不在声高。等咱们把事情都说清楚了,要是许嫂子有错,我让她跟你道歉。今天大队长也在,咱大队这么多社员都在,我们肯定不会偏帮任何人。”

谢燊回来之后,跑到谢赟面前邀功,“姐,怎么样,时机合适吧?”

“合适,太合适了。我弟弟可真厉害!”

谢赟伸手搓了搓他的小脸,她向来火力壮,寒冬腊月也不会出现手脚冰凉的情况,两只手干燥温暖。谢燊冰凉的小脸在她手上蹭了蹭,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谢赟也笑。

他们姐弟就是围观群众,一点也不起眼,哈哈大笑也没事。

张光宗示意大家安静,说道:“都不要乱,听我说。我问到谁,谁就说话,声音大点,让大家都能听见。”

谢斌斌那孩子说公开审判,那就审一审,不偏不倚。

顿了顿,他突发奇想,“要不咱们去大队部,你们用大队的大喇叭说,省的大家听不见。”

不等当事人回答,围观群众先沸腾了。

“好!”

“就这么办!”

“还是大队长有办法!”

“这样大家都能听见,也省的传二手消息了。”

“对对对,消息一传就变味,这回咱都能听到原汁原味的。”

许大娘也大喊一声:“好!我同意!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什么都能说。”

李爱云不想去,虽然出来之前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觉得自己没犯什么大错,她做的那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很多人家肯定都有这种情况,甚至比她还过分。

但是,她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些事情就是上不得台面,就是不能说出来。这些小心思就只能隐在暗处,见不得光。

她想拒绝,又没有拒绝的理由。

郑家的三个男人都看向她,等着她说话。

李爱云心里发苦,关键时刻,这个家里就没有一个能扛事的。她这是嫁了个什么男人,养了两个什么儿子啊。

老三怎么还不回来啊!

此时此刻,被李爱云惦记的郑老三,还在半道上艰难行进。

他一开始没想在县里吃午饭,就想赶紧回家,把事情解决了。他有一种直觉,今天这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许五美并不是那种一味退让任人揉搓的人,他们家人都看走眼了。

他不怕退婚。但是,这婚不管是退还是不退,他都希望能够体面一点。

郑国强还是有一点要面子的。

但是,郑兰萍不这么想。她难得来趟县城,还是带着钱袋子来的,自然是想好好享受一下。

所以,她坚决要求郑国强带她进了国营饭店,而且吃饭吃的慢条斯理,吃完了这个还想尝尝那个,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郑国强只要开口催,她就要放下筷子耍会小脾气,反倒是浪费时间。

一顿饭,她磨磨蹭蹭吃了一个多小时。

俩人从饭店出来,骑上自行车往回赶。

可能是对自己的新车有信心,郑国强没有提前检查车胎。

可能是谢赟扎车胎的技术太好了,扎的眼太小了,车胎漏气十分缓慢。

郑国强归心似箭,骑得很快,离开县城十多里路了,才终于发现不对劲,车子越骑越慢,越骑越涩,有一种生拉硬拽的拖地感。

郑国强这才觉得不对劲,停下来一看,前车胎完全瘪掉了,轮毂都有那么一点点变形。

郑兰萍抱怨他:“我就说不要骑这么快,慢一点,你非不听,车胎扎了吧,这可怎么办?你骑那么快干嘛,我就不信许五美能闹出什么乱子来!好好的新自行车,现在坏了。”

怎么办?进退两难。

他们现在的位置,处于县城到公社的三分之一处。倒回县城去修,他们得走回去,修好了再骑回来。这样一算的话,和步行到公社去修,时间差不多。

郑国强倾向于去公社修车。他们始终是向着家的方向前进,变数小。

郑兰萍要回县城。去公社走的路是回县城的两倍,她才不要。

在她的坚持下,兄妹俩回了县城。

一路上,郑兰萍的抱怨就没有停下过。而且走一段她就要停下来休息,郑国强不但要拿着那堆买来的东西,还得扛着车。

他怕再推下去车坏的更厉害。

俩人走回去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等车修好等了快一个小时。这个时候,许五美她们早就到家,已经闹上了。

而郑国强和郑兰萍才重新从县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