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宠夫应该有度,要不然等正夫进门姑爷就有的闹了。”
沈父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得提醒一把,不为了几个儿子,也要为了姑爷着想,这一闹,肯定不能让姑爷消停。
孟卿禾听了这话,知道他是好心,不过也没当回事,“不怕,如今我就与他们几个好好过日子,以后的事情太长着呢,想多了也无益,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几个兄弟听了这话,个个也不藏着掖着,笑得灿烂。
沈父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多说什么。
升官发达换男人,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就是再有良心的女人也经不起考验,更何况大懿朝女人自古都是三夫四郎,发迹之后只会更嚣张。
他一直以为自家姑爷不例外。
原先不好男色,只是因为好赌,把心思都花在赌上。
如今收了心,知道了男人的那点好,又发达了,只怕会更无所忌惮。
却没料到她居然因此收了心,一门心思地关起门来过日子,倒真是出人意料。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开心,可开心总是短暂的。
沈父听到他们要离开小镇,又听到姑爷被人下套,还是做大官的人,听得他心中一阵发颤,眉头皱的紧紧的,看起来十分担忧。
孟卿禾没敢将全部的事情都如实说了出来,那样只会让沈父更加担心。
之所以来这一趟,是因为他们离开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再加之若是沈父知道自己五个儿子‘丧身火海’,怕他承受不住,所以才提前打个预防针。
于是几人按照原先约定的那套说辞向沈父交代了一遍,尽量挑了点能说的,稍加润色,让沈父知道如今有个权势的大官因为她治好了对家的病,正要拿她出气,到时候他们要好好策划着离开。
几个人又担心之后发生的事情会让沈父受不了,又连忙安慰几句,说是只要挺过这一关,之后那个大官就找不到他们了。
“姑爷的意思是要用假死混过去,好让大家都以为你们不在这个世上了?”
“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全,等到我们死了,那些大官才不会再找我们的茬。”
沈父神色凝重,却又无力帮忙,顿了顿,只说了一句:“你们要多保重。”
一家人又聊了半天时间,等到太阳落山,几人才不舍地离开。
见到几个少年情绪都不高,孟卿禾也只能安慰道:“我们还会再回来的,放心吧。”
少年们点点头,可心中还是愁绪万分。
第二天,孟卿禾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她对着身后来送行的少年们挥挥手,当做告别。
“孟大夫我们该启程了。”
“嗯,走吧。”
为首的护卫连忙帮着把行李拖上马车,孟卿禾也不拦着,抬腿爬上了车。
孟卿禾走后,为了让接下去的事情顺利进行,不引人怀疑,几个兄弟依旧是每天去铺子忙忙活,忙完了就回来,似乎慢慢回到妻主没有回来之前的生活。
去寺庙的路上山路难行,崎岖不平,孟卿禾时不时就要下马车同她们推上几步,同几人的关系也因此好了一点。
“孟大夫歇着吧,这剩下的几步我们姐妹几个自己来就好 ”
“没事,每个人使点劲儿,分摊一下,也不至于那么累。”
等到推上了坡,孟卿禾才松开手,缓了缓,这一路上尽是爬坡推车了。
“大家也累了,歇会儿吧。”
孟卿禾喘匀了气,单手叉腰,随意找了个石头坐下。
为首护卫也是累的不行,这一路上全是坡,就是一个人走上来就累的不行,更何况还要把这么大的马车给拖上来。
她给其他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坐下歇息,随后也找了石头坐下。
“这还有多少天才能到?”
“若是按照这个脚程的话,不出半个月就到了。”为首的女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孟卿禾听完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一路上都没歇息的情况下还要半个月?
算了算了了,都走了一半的路了,这个时候想要退缩也不可能了。
唉,也不知道沈修远他们怎么样了?
当夜,几个少年早早就将重要物件转移出去,如今个个穿戴这里站在院子里等候。
不出半刻,一行黑衣人翻墙而入,为首的黑衣人拉下面纱,正是季青。
“季青,你来了。”
“嗯,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了吧?”
“嗯放心吧,早早就收拾完带走了。”沈奕宸看了看季青身后的人说道。
季青见状点点头,“马车在巷子后面,我让人送你们过去,剩下的交给我。”
“十二、十三,你们赶紧送人离开。”
“是。”
“几位和我们走吧。”
沈奕宸见她们不停地抬着麻袋进来,看样子也无暇顾及他们,也不多言,跟着两个男人离开。
几个少年走了几步,果然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等到全部人都上了马车,十二和十三赶紧驾车离开,一刻也不耽误。
季青指挥着其他黑衣人,将买来的尸体挨个房间放上一具,营造出被人下药的假象,又将屋子里的东西打碎翻乱,肆意破坏。
等到全部伪装完毕,便挨个屋子里扔上火把,火焰顿时燃了起来,熊熊大火开始吞没这个屋子。
等到大半个屋子都开始烧了起来,季青才与众人一起撤退。
这场火在夜黑风高的暮色中烧了一夜,等到所有人发现的时候,早就成了一片废墟。
“县主,孟家着火烧了一夜了,无人生还。”
“什么?”
秦玉正吃着饭,就听到衙役进来禀告,当即放下手中的粥,驾马车去了镇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莫名的难过,不停地安慰自己,说不定那个男人会没事的。
可当秦玉真正到了孟家,望着烧空的废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县主。”几个衙役从废墟之中跑了出来,向女人行了个礼。
秦玉无暇顾及这些,摆摆手,眼睛直直地看着废墟,好半天才出了声音:“里面的屋主人如何?”
“回大人,我等在里面发现五具尸体,烧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下骨头了,看样子应该是孟大夫的五个夫郎。”
孟大夫家她们并不陌生,早些时候县主派她们守着,自然是知道的。
“大人……”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快叫大夫来呀,还愣着做什么?”
“是是是,我这就去大夫。”
众人手忙脚乱地扶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县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