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岩三人将车弄出来后,累得气喘吁吁。他们顾不上休息,赶忙用土和路边的杂草等东西,把这个坑给填了起来。钟浩岩双手沾满泥土,一边卖力地填坑,一边还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钟浩岩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了一下四周。四周是一片荒芜的景象,杂草丛生,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影影绰绰。他皱着眉头说道:“我说大哥,这不会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吧。”
“嗯?不会吧,这帮玩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朱协瞪大了眼睛,忽然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荒野中显得格外突兀,惊起了几只在草丛中栖息的飞鸟。
“大哥,你喊个什么劲儿,你看看这周围,难不成他们跟豆杵子一样藏在土里一样啊。” 钟浩岩撇了撇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的话再一次刷新了他在贾诩明心里的形象,贾诩明不禁暗自好笑,这钟浩岩还真是个活宝。
三人休息了片刻,大口地喘着粗气。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缓解了他们的燥热。然后上车继续向村中开去。
很快,他们的车经过一座小石桥。这座石桥年代久远,桥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桥下的河水缓缓流淌,发出潺潺的声响。终于来到了聂晓玲居住的老房子。
“到了,就是这里了。” 朱协开口示意钟浩岩和贾诩明,他们面前这座红砖灰瓦,满是斑驳的破旧房子。房子的院墙有些坍塌,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院门是木制的,已经有些腐朽,上面的油漆剥落,露出里面的木纹。
钟浩岩打量着这座房子,忍不住说道:“这房子看起来真是饱经风霜啊,感觉随时都可能撑不住了。”
贾诩明也附和道:“是啊,不过倒是有一种古朴的韵味,只是这破败的样子,居住条件恐怕不太好。”
朱协叹了口气:“晓玲她们在这也只能将就着,条件确实艰苦。”
门是敞开的,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院内的狗叫声惊动了房中的人。那是一只黄色的土狗,毛发杂乱,看到陌生人后不停地狂吠着。
“大黄,叫唤什么,别叫了。” 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从房中走了出来。她身穿一件朴素的碎花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你们是。” 正当她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她看见了朱协,“呦,这不是俺们妹夫嘛,快进屋,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子呢。”
“二嫂,这俩位是我的兄弟,来看晓玲的。” 朱协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神情。
“哦,兄弟好,兄弟好,都进屋,进屋。” 二嫂热情地笑着,伸手将钟浩岩等人让进屋。她的眼睛里透着好奇和友善。
此时,屋中的聂晓玲正在和几位老人围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不时地发出她那如百灵鸟般的笑声。屋内的陈设简单而陈旧,一张老式的木桌摆在中间,几把破旧的椅子围绕在四周。墙上挂着一些黑白照片,记录着这个家庭的过往。
聂晓玲听到外面的动静,转头看向门口,看到朱协带着两人进来,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哥,你们来了呀。” 她站起身来,快步走向众人。她身穿一件浅蓝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显得干净利落。
钟浩岩看着聂晓玲,发现这几日不见,她比记忆中更加灵动活泼,变得愈发的成熟了几分,但是眼睛里依然闪烁着纯真的光芒。聂晓玲一一和大家打招呼,目光在钟浩岩身上停留的时候,带着几分俏皮地说道:“大忙人,你终于来了啊。”
“嫂子好,我算什么大忙人啊,我身边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大忙人,嫂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里来的贾诩明同志。他是专门跟我为了咱家的事情来的。” 钟浩岩一边和她打着招呼,一边把贾诩明介绍给她。钟浩岩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二嫂忙着招呼大家坐下,端出了一些自家腌制的果子和茶水。果子放在一个破旧的盘子里,虽然卖相不佳,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朱协绘声绘色地讲起路上车子陷进坑里的趣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朱协手舞足蹈,表情夸张,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
聂晓玲也好奇地问道:“这路上的大坑究竟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看向钟浩岩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
而钟浩岩清了清嗓子,认真地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详细地告知了聂晓玲。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像是有人在争吵着什么,大家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纷纷疑惑地看向门外。
只听得一个粗重的声音:“老五家的丫头在屋里没有啊。”
二嫂急忙起身:“晓玲我出去看看。你们先坐着。” 然后,她匆忙地迎了出去。二嫂的脚步有些急促,裙角在风中飘动。
不多时,二嫂和三个人一同走了进来。走在几人前头的是一个老头,他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眼神中透着威严。
“老五家的丫头呢?” 走在几人前头的老头高声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此时的聂晓玲虽有疑惑,但是依然神色坚定地站起身回应道:“你是哪位,如果你说的老五家的是我父亲聂庄海的话,那我就是你要找的丫头。” 聂晓玲的声音清脆而响亮,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老头上下打量着聂晓玲,只见她身姿挺拔,面容清秀却透着一股倔强。老头心中暗暗思忖,这丫头看着瘦弱,没想到还有这般胆识。他本以为从小在这种简陋环境长大的女孩会唯唯诺诺,现在看来倒是有点小瞧她了。
不过这又怎样,他此次前来可是带着目的的。这丫头的父亲曾经欠了他家不少人情,如今他儿子犯了事,需要聂晓玲出面给调解一下才能减轻处罚,可这丫头会不会答应还是未知数。
这女孩穿着朴素但干净整洁,眼睛清澈明亮,也许是涉世未深,还不懂世间险恶,若真要她作证怕是没那么容易。哼,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说服她。老头想到这儿,眼神变得更加犀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众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异样的氛围,安静地看着老头和聂晓玲,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