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林一然的父母,赵阳东眸子一沉,他摇摇头,“这孩子没有父母。”
“什么?”
沈卫平和薄义雄露出惊讶。
林一然这丫头到哪儿都乐呵呵的,一看就是在蜜罐里宠大的孩子,怎么会没有父母。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父母在她出生那日便双双弃她而去,这孩子很少提及她父母的事,每次提及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赵阳东叹了口气,“可又有谁真的被亲生父母抛弃而不在乎的,她性子要强,不想把自己的伤疤揭给别人看罢了。”
此言一出,餐桌上陷入良久的沉默。
薄义雄和沈卫平都想不通,这么优秀又讨人喜欢的孩子,她的父母怎么狠得下心。
“沈惊初这个混账东西。”一想到这么可怜的孩子被自己那混账孙子给欺负了,沈卫平气得当场拍桌而起。
“我得找个结实点的棍子,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老沈,你别冲动。”薄义雄尴尬地冲赵阳东笑了笑,然后急忙追上去。
赵阳东疑惑地歪着脑袋,“小然儿被父母抛弃,他干嘛要打断沈惊初的腿?奇怪。”
快到中午,沈惊初猛然惊醒。
偏头看向怀里熟睡的林一然,他眸色暗了暗,林一然平日睡相就不好,昨夜喝多了更是比往日能折腾,直到天方露白他才睡着。
果然睡过头了。
看她还没醒,沈惊初将她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腿挪开,刚起身又被她霸道地摁回去。
沈惊初扶着腰,皱了皱眉。
昨晚被她一脚踹在腰上,力道还不小,这会儿腰上的酸痛劲儿正好上来。
费了好半天劲,他才挣脱桎梏从床上下来,赶紧进浴室冲了个澡。
换好衣服后,他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刚关好房门,转身便撞上两个老头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沈卫平脸黑得跟煤炭似的,手里还拿了个不知从哪儿掰来的荆条,“你给我过来。”
沈惊初不明所以:“......”
后院凉亭里,周围雪茫茫的一片,沈惊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家居服。
“跪下。”
沈卫平表情十分严肃,沈惊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乖乖照做,一声不吭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薄义雄有些不忍,小声道:“老沈,没必要这么严厉吧!”
沈卫平重重地冷哼一声,看向沈惊初,“知道自己错哪儿吗?”
沈惊初摇头,老实回答,“不知。”
“嘿,你个小兔崽子,敢做不敢认,还跟我这儿装傻是不,我是这么教育你的吗?你看我不打死你。”沈卫平抬手就往他后背抽了几鞭子狠的。
莫名其妙挨了几下的沈惊初,想半天也没有想出头绪。
薄义雄见状,立马拦住沈卫平,“意思几下得了,孩子身体本来就不好,你看你,大过年的也没点数。”
“你看他这丝毫没有悔过的样子,我能不气吗?”
薄义雄低头看向沈惊初,“惊初,你就乖乖认错吧!我们早上在你房里...看...看到然然了。”
沈惊初:“......”
沈卫平恨铁不成钢,“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怎么能仗着人家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就将人连哄带骗地...”
他背过身,“你有脸做,我都没脸说,本以为你性子沉稳,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情,没想到你居然跟你那混账爹一个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
“爷爷,我没有。”沈惊初否认。
“哼,你还敢嘴硬,我和你薄爷爷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看看你那嘴角的淤青,你...你还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沈卫平气得又朝他背上来了一下,“敢做不敢当,你还不如你那混账爹。”
沈卫平气得唾沫星子满天飞,咬牙切齿,“然然才十九岁啊!都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个小王八蛋就这么管不住自己,你看我不打死你。”
沈卫平狠狠往他后背抽了几下,薄义雄见状赶忙阻拦,“可以了可以了,再打就见血了,惊初,你赶紧给你爷爷认个错啊!”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沈惊初也觉得冤,但又没办法细说。
“你瞧见了吧!”沈卫平拿着树枝对着他,“都被抓了现行,他还死不悔改,死鸭子嘴硬。”
沈卫平撸起袖子,“我今天不动点真格的,他是不会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大过年的,别再把孩子弄医院去了。”薄义雄拉住暴跳如雷的沈卫平,“惊初,这事确实是你做错了,哪怕是然然自愿的,你也不能趁人之危,赶紧认错,快点。”
“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没趁人之危,我和然然什么都没发生。”
“惊初你别犟了,都是男人,谁还没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做了就得认,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再说你们都睡一个被窝里去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除非你...”
似是想到什么,薄义雄瞪着眼睛问他,“难道你这病,已经伤到根本了?”
闻言,恼怒的沈卫平也跟着慌了神色。
沈惊初:“......”
他偏过头,“没有,我...”
看来今天这口黑锅是非背不可了。
他叹了口气,乖乖低头认错,“对不起爷爷,是我错了,我不该管不住自己,做出这种让您丢脸的混账事,我向您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哼、”沈卫平将手里的荆条扔了。
薄义雄见状,总算松了口气,“既然孩子都知道错了,就别让他跪着了。”
“不行,光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他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才行。”
沈卫平思考片刻,“等年后吧!找个时间让然然来家里一趟,把你和然然的婚事定下来。”
沈惊初错愕抬头,“爷爷,我...”
“你什么你,你有意见啊?”沈卫平冷哼一声,不容置喙道:“有意见也给我憋着,这件事轮不到你发表意见。”
沈惊初:“......”
“不对啊老沈,这事不能由咱们这么武断,怎么着也得先问问然然的意思吧?”
薄义雄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惊初这病你也知道的,万一人家然然不愿意呢?”
沈卫平犹如醍醐灌顶,露出一抹慌色,他急切地询问,“臭小子,你跟然然那事,做措施了吗?”
这小子不知自己体内有病毒,虽然然然以这种方式感染他体内病毒的几率不大,可就怕意外怀孕。
曾经的悲剧,决不能重演。
见他迟迟不说话,沈卫平急得往他身上踹了一脚,“说话啊!哑巴了。”
沈惊初耷拉着眉眼,被迫点头道:“嗯。”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沈卫平这才松了口气,心里还是愤懑难消,睨了眼薄义雄,“这事也得怪你家教不严。”
“诶?你气糊涂了吧!关我什么事?”
“还不是怪你那常年混迹烟花巷柳的浪荡孙子,近墨者黑,把这小子都给带坏了。”
薄义雄顿了两秒,点头应道:“你说得有道理,等一会儿白沐烊来了,拉他在这儿一起罚跪。”
半个小时后,凉亭里多了一个人和沈惊初作伴。
白沐烊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沈惊初,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犯什么错了,就被摁在这儿罚跪啊?”
“可能是...下雪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白沐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