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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前因后果,祁同伟点了点头。

程度坏归坏,忠心还是有的,只需要稍作培养,就能当做心腹用。

祁同伟问:“程度,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怨言?”

程度脸色变了变,委屈道:“县长,我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知道我文化程度不够,入不得王局的眼,所以我就想在王局彻底抛弃我之前,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安安分分当个警察。

哪知道何伟丧心病狂,想要我去陷害王局,但是县长,我绝对没有过害王局长的想法。”

祁同伟不知道程度心里到底有没有左右摇摆过,他也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只要没做,那就不算犯错。

“程度,你很不错。”祁同伟夸奖了一句,让后者很是激动。

“你上次打了他,这次又拂了他的面子,留在河口县恐怕很危险,除非你时时刻刻待在我们身边。

但这样肯定不是长久之计,我有个建议,想听听你的意见。”

“县长您请说。”

“你以后想要有所成就,这高中学历却是有点不够看了,我看,趁着年轻,干脆继续备考,考个大学,到时候再回归队伍来。

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避开何伟的纠缠。”

程度想都没想便点头:“县长,我也正有这个打算,何伟这王八蛋睚眦必报,我也怕逃不过他的下三滥,离开河口县去考大学正好,就是…。”

祁同伟笑了笑,一下看出对方的窘迫,“是不是没钱?”

程度挠了挠头,“之前是有的,后面请何伟在龙腾吃一顿,就…就没了,现在还欠人家酒店一笔钱,没还。”

“这样啊。”祁同伟想了想,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钱,差不多一千多,又看向王富贵,吕青山,“老王,青山,咱们凑凑,晚点我去取钱还你们。”

王富贵立马道:“领导,这个钱怎么要您来出,我来出就行。”

转头看向程度,“待会我取给你。”

祁同伟起身,不由分说将钱塞在程度手中,“那我这个就算我支持你读书的,另外我给你在京州介绍一个差事。

我大哥二哥在京州大学城附近开了一家火锅店,我跟他们说说,以后你吃喝就在那了,你有空就帮帮忙,我让他们算工钱给你。”

其实,祁同伟要解决就是一句话的事,可他还是选择这个看似多此一举的办法。

一来,在众人面前树立一个清廉的榜样。

二来,顺带收拢一波人心。

就算系统能签到,可这些人照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情感。

真心实意,自己看着也舒坦。

程度感动的抹了抹眼泪,“县长,我一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

祁同伟拍了拍程度肩膀,板着脸:“好了,男子汉,哭哭啼啼像什么话,要是你真记住我的大恩大德,那就好好给我学出个样,以后学成归来帮我!”

程度重重的点头。

将程度打发,祁同伟看了看时间,便冲吕青山说道:“青山,你也回去准备准备,上任之前将个人的工作处理好。”

吕青山不舍道:“领导,我想为您站好最后一波岗。”

祁同伟笑了笑,“不用了,马上快下班了,另外,我有事要跟王局长聊一聊。”

吕青山很纯粹,祁同伟不想让他过早看到官场负面的事。

吕青山反应过来,将祁同伟杯中水添满后,深深鞠了一躬,也不再逗留。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房间形成明显的光片,光暗分明。

祁同伟狠狠吸了一口烟,便对王富贵下达指示:全面调查何伟。

被人算计,祁同伟自然要反击。

何伟的毛病很多,只要稍作调查,对方都无法遁形。

南书已经进入倒计时,等他倒台,就是何伟的末日。

“你要派人盯紧他,我有预感。”祁同伟指了指头顶,“那位可能很快就要下去。”

王富贵心中一凛,“明白,我现在就去安排。”

祁同伟提醒道:“一定要选可信的。”

……

县委书记办公室。

南书背着双手,透过窗户,注视着大楼外的芸芸众生。

龚长水则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沉默许久,南书打破了沉默,“老龚,支持李芬芳我是有苦衷的,你得理解我。”

龚长水猛的吸一口烟,将剩下的一半按进烟灰缸,站起身面无表情,“南书记,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家里煲了汤,我就先回去了。”

“哎。”南书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顿了顿,打开抽屉,拿出一封信,丢在桌子上,沉声道:“你看看吧。”

龚长水不明所以,缓缓上前,拿过信件打开。

片刻后,龚长水的眼神变了,“这是她拿给你的?”

南书摇了摇头,“不是她,是有人放在我家门口,不过,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

龚长水缓缓坐下,仔细查看了信件,妄想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南书暗狠狠道:“她是个疯女人,没什么政治智慧,但胆子却大的很。”

龚长水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清楚她掌控了多少证据,既然她拿来做交易,说明还不想撕破脸皮,至少现在我还是安全的。”

“难道咱们就这么让她一直掐着脖子?”

“我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看你,要是我倒了,难免不牵涉到你。”南书直言不讳,两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想接班,就必须得搞定李芬芳。

龚长水眼神闪过一丝狠劲,“我不信她就是干净的,她调查我们,我们难道就不可以调查她吗?”

南书犹豫了,“这样做,到时候板子打下来,谁都逃不了。 ”

“您糊涂了?现在可不是讲底线的时候,已经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要是你心软,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只怕等她一上去,恐怕您就会被清算。”龚长水冷笑道:“以您这上面的金额,花生米十颗都够了。”

南书冷汗瞬间下来了,随即重重靠在桌椅上,所有的想法化作一声长叹,“那就…按你的意思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