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个窝囊样子,你也不瞅瞅你是个什么东西,井梨姐会和你说几句话不过是施舍一条狗而已,你就和那被扔到垃圾桶旁边的狗一样!”
白宁在嘲讽昼桁语,也在给井梨和昼桁语走得近找理由,来稳固他心里那个“他依然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的结论。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容易给院长留个好印象,昼桁语你就是个傻子,谁对你好一点,你都会相信,所以你才总是被抛弃!”
昼桁语还在忍,那些言语扎在他心上,让他的心开始不安。
白宁看着昼桁语没什么反应,觉得刺激地不够,于是抓着昼桁语的手腕,恶狠狠地说道:“你也配有乐禾姐送的礼物,你的手串不是已经被我拿走了吗,谁准你偷了戴在手腕上?”
“这不是她给的,这是井梨姐姐送我的。”
昼桁语试图挣脱,但是白宁根本不在乎这是谁送的。
其实这手串只是配色有些相同,井乐禾给的手串上面是云朵和圣诞树的装饰,而昼桁语手上戴的是苹果装饰的手串,但白宁要稳住他想要的局面和面子,为此白宁直接扯断了这串手串。
看着手串断掉,珠子落满地,昼桁语整个人被刺激地几乎失去了理智,一拳锤在了白宁的脸上。
白宁被打后得意地笑了,还和昼桁语扭打在一起。
元璃一回来就来找昼桁语,还没来得及把包放下。
但是刚上楼,就听见嘈杂的声音,和昼桁语同一宿舍的男生跑出来了,嘴里在喊“打起来了”,说是要找老师。
元璃直跑向了昼桁语的宿舍,跟在她身后的秦蓁一脸懵,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宿舍里一片凌乱,元璃一眼就看到昼桁语的脸上挂了彩。
元璃直接上前一掌推开了白宁,将昼桁语箍在了怀里。
昼桁语眼眸猩红,没理智似的挣扎,想要揍人。
“阿桁!阿桁冷静,我回来了,我在这儿,”元璃紧紧抱着昼桁语,不停地抚摸着他脑袋,见昼桁语逐渐冷静了下来,哄道:“乖啊,阿桁冷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语气,这一刻的他,委屈取代了愤怒,脸埋在元璃的颈间哭了出来。
白宁被元璃推了一掌,疼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看着元璃不悦地表情,他有些犯怵。
“你给我的手串被他弄坏了,他还把我的柜子锁弄坏了,东西都被他扔在了地上。”
昼桁语心里是不安的,他不太确定元璃会不会信他。
“井梨姐,他说谎!”白宁担心井梨相信昼桁语的话,开始解释:“明明是他自己一回来就发疯,弄得宿舍一片狼藉,我好心去拦他还打我,差点把我打死了!”
白宁在解释,而井院长在此时碰巧赶来,满脸黑线,教训白宁:“那你也不该和他打架,跑来找我们来解决才对。”
“院长,他把乐禾姐送给我的礼物弄坏了,我气不过才动手的。”白宁在给自己洗白。
“你刚刚说你是想拦昼桁语的,现在你又说是气不过才和他动手的,前后矛盾,你当在场的人是傻子?”
元璃接着说道:“而且我送给昼桁语的手串上面刻着他的名字,把珠子捡起来,好好看看就知道,是谁在说谎了。”
秦蓁此刻已经将珠子捡起来了,问道:“昼桁语,小弟弟这是你的名字吗?”
每一颗珠子上都刻了字,上面是重复的三个字:昼桁语。
秦蓁是第一次来,直到这句话昼桁语才注意到秦蓁,他靠在元璃的肩头,偏头看了一眼秦蓁就转头将脸埋在元璃怀里。
“给我吧。”
元璃伸手将珠子收回,给院长看了一眼就收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些珠子有一部分裂开了,有些应该是被踩坏的。
井院长看到了珠子上面的字,就明白了。
白宁没可能在自己的手串上刻一个“昼桁语”,她没想到这个一直听话聪明的孩子竟然谎话连篇。
“我照顾昼桁语这么长时间,不刺激他他根本不会情绪失控,你刺激他是安得什么心?”
白宁此时慌张摇头,“没有,我没刺激他,是他自己发疯的!”
“你不想说,那我帮你说,”元璃压根儿没打算到此结束,于是说道:“你欺负他,刺激他,引起他情绪失控,等闹大了你就可以把所有的错顺理成章地甩到他身上,我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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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被戳穿了心思,神情逐渐慌张。
井院长见气氛微妙,开口说道:“井梨,你先带昼桁语去休息,这件事我会从头到尾地查。”
“希望您能查明这一切的真相。”
元璃说完直接将昼桁语打横抱起离开。
秦蓁和这些人不熟,她本来就是觉得井梨之前救她,对这个人的印象比较好,才选择来这个福利院的,于是她拿着行李跟着元璃走了。
井院长先是让清洁老师将宿舍打扫干净,带着白宁去了办公室。
井乐禾和荀航也是听着小孩子们的议论跑来的,看了这一场,也是很冲击他们的之前的想法,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荀航将昼桁语的东西整理起来。
井乐禾作为一个女生,不方便碰男生的私人物品,便准备离开,看着荀航在整理,提醒道:“之前小梨给昼桁语申请了一个单独的宿舍,我妈已经给安排好了,到时候和我们住一起,床上的用品都备好了,这些就都扔了吧,把他个人的东西收好带过去就行了。”
孩子们的宿舍楼前面有一栋小楼,那是照顾孩子们的老师的宿舍,里面的陈设和孩子们的宿舍差不多,只有顶层有一间套房,那是院长的房间,井院长的意思是让井梨和井乐禾一起住,剩下的一间客房收拾出来给昼桁语住。
井院长之前有在犹豫让昼桁语单独住,可是她担心这会让昼桁语更加失去与同龄人交流的机会,而且白宁一直表示会和昼桁语好好相处,希望能用包容带他走出阴霾。
元璃在走之前已经找井院长聊过,因为在冬至那一天,井院长就观察到昼桁语对她的依赖,最后做了这么个决定。
井院长住的地方,除了比其他宿舍大一点外,也没什么区别。
元璃抱着昼桁语直接去了井院长给昼桁语新安排的房间。
昼桁语双手搂着元璃的脖子,躲在元璃怀里根本不抬头,他在哭。
等到了房间,昼桁语抬头环顾四周,处在陌生的环境里他不安地往元璃怀里躲。
“以后阿桁就住在这里了,这里是你一个人的了,我住在你的对面。”
元璃对于昼桁语的依赖全盘接受,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姐姐,谢谢你。”
昼桁语心有余悸,浑身冒冷汗,声音哽咽。
“不用谢,”元璃往后退了一点,捧着昼桁语的脸,“不哭了,他们是坏人,不和他们来往挺好的,我们阿桁会越来越好的。”
“姐姐……”
昼桁语向前扑进元璃的怀中,此刻他真正有了偏心他的家人,原来会有人相信情绪容易失控的他也不是随时发疯的野兽怪物。
“我在,我在……”元璃环抱着人,心里又心疼又心堵,她恨不得让白宁灰飞烟灭。
但她不能让昼桁语学坏了,所以只能想办法把白宁送走,最好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