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街头惨死
休息室。
“孩子，辛苦啦。”
金先生从冰柜里取出一瓶冰镇可乐，随手抛给陈昊。
可乐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陈昊一把接住，拧开瓶盖，仰头猛灌。
“这里的人真的是没规没矩，我昨晚上报总部了已经，总部已经在开会讨论了。”金先生一边叹气，一边表示自己的歉意。
陈昊喝着可乐，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气泡在口腔里炸裂开来，一场小型爆炸在他那学不好数学的脑海中翻涌。
“呃——”缓了一会，长长地舒了口气，陈昊才回上金先生的话，“我看到苏利亚进去操纵室了，这家伙老给我使坏。”
“前几天那不是在抓你，是抓你旁边那小子，但是你表现太突出了，人家记恨上了。”金先生拍拍陈昊肩膀。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门口，似乎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压低声音继续道：“不过不管怎样，苏利亚是印尼政府的人，要动他，总得过一层程序。”
“昨晚我既然已经上报总部了，也就今天他还能蹦跶了，等批文下来，他就该人间蒸发了。”
“这么哈人？”陈昊微微一笑，假装这是个笑话。
但他心里清楚，金先生说的人间蒸发，是什么意思。
“陈昊——!”
休息室外面传来卓瑶君清脆的喊声，紧接着，熟悉的身影陆续走进休息室了。
“行吧孩子，不打扰你和你朋友聊天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国内说吧，不管咋说你还是要回去读书的嘛。”说罢金先生便从后门离开。
这句话可比苏利亚给自己关起来有杀伤力多了。
毕竟监狱自己想跑就跑，学校可不是。
“陈昊，干啥呢，不过来找我们，”卓瑶君从门口进来，其他人紧随其后，她从冰柜拿起一瓶可乐，“还要让我们担心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你这家伙只用打就行了，我们几个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
“这是人？”陈昊瞪大双眼，“这是人说的话？”
“少年...”万铃音连忙给陈昊拉到一边说悄悄话：“这个房间是人的只有楚玮明...这种蠢话就不要再说了。”
“我不是人啊？我是不是人啊？！”陈昊语速加快，着急的样子让万铃音忍不住发笑。
“诶...有人来过啊，”卓瑶君发现休息室后门开着，“陈昊，是谁啊？”
陈昊看了看卓瑶君，又把视线转向杨楚静说道：“金先生，叫我准备回国。”
“嗷，行吧，我们回去吧，反正比赛也打完了。”
不过与此同时，陈昊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于是趁着大家一起回去的时候，悄悄走到了杨楚静身边。
“金先生的同位体...是谁？”陈昊凑到她身边，“我们之前好像没怎么查过这个事情。”
“我找找...”杨楚静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蓝光，片刻后，她语气平静，“数据库里...没有他...”
“没有？”
“也不是不可能，两个地球毕竟不是完全一样的，出现不一样的人也是合理的。”杨楚静依旧面无表情。
......
从分公司出来后，雅加达的夜晚带着些许燥热，潮湿的空气让人不自觉地想快步走进有空调的地方。
卓瑶君带着万铃音和楚玮明开始四处乱逛，陈昊和杨楚静并肩走在街道上，城市的霓虹灯映照在他们的脸上。
“我突然想到，”陈昊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金先生还挺在意我的学业啊。”
杨楚静微微侧头，“你不喜欢别人管你？”
“倒...也不是，”陈昊耸耸肩，“只是觉得挺抽象的，我经历的事情，已经和学生这个身份越来越远了，结果还有人想着让我回去读书。”
“你觉得读书拖累了你？”
“嗨，这话说的，”陈昊摇摇头，“这玩意，你不觉得以我的身份，其实读不读都无所谓吗，而且你看我今天这表现，以后哪怕啥也不干，专门给人当拳击陪练都能赚不少钱。”
“你拥有这样的力量，你还把注意力放到钱上面，就更说明你需要读书。”
“这...”
“一个有能力的人，若是没有清楚的认知，”杨楚静平静地看了看陈昊，“那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会是一颗定时炸弹。”
“唉，好吧，”陈昊说不过她，“那你呢？为什么你还有读书这个习惯。”
“和这些人类作家通过文字交流能让我静下来。”
原来你平时没有静下来啊？？
想到这里陈昊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牵起杨楚静的手，在后面悄悄撤离了夜寒文学社的大部队。
“走！”
“去哪？”
“去这！比赛前来的路上我就注意到这家店了。”
这是一间开在雅加达的书店，橙黄色的灯光让人有些恍惚，陈昊看了看橱窗，眼神微微一亮。
“你想买书？”
“是的，我想买，”陈昊点点头，拉开玻璃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但我不看。”
杨楚静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也跟了进去。
书店里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墨香，店里的人不多，很安静。
陈昊随手翻了翻架上的书，挑了一本，皱着眉看了几秒，又放了回去。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他一边翻找，一边随口问道。
“随便。”
一个男人在和女人出门的时候，最害怕听见的就是随便两个字。
她说随便，那么男人就根本没法随便。
因为接下来男人所提出来的一切答案，她都会否定。
“这本咋样？好像是《超对称理论与时间结构》，这不是中文，我也只能简单翻译一下。”
“这个数据库里随时可以查出来。”
“呃，那这本咋样？加缪的《局外人》，感觉是你会喜欢看的书。”
“看过了，你忘了。”杨楚静虽然面无表情，语气平淡，但陈昊还是能感受到她带着一丝幽怨。
“啊！那这本吧。”
陈昊的目光落在一排书脊上，忽然伸手抽出一本，翻开扉页，目光微微停顿了一下。
《1984》
“乔治·奥威尔的代表作，描绘了一个极权社会下的荒诞与压迫，人与思想的自由在无形的审查与监视中被扭曲，呃，剩下的看不出啥意思了。”
“这本好不好？”陈昊把它递给杨楚静，杨楚静打开简单翻了翻。
“就这本吧。”杨楚静合上书，淡淡道：“走。”
陈昊眨了眨眼：“你就这么果断？不多挑几本？”
“不需要。”
“行吧。”陈昊耸了耸肩，带着她去结账。
......
二人出了书店跟上了大部队，回到酒店后，杨楚静坐陈昊房间的沙发上，紧挨着陈昊，翻开《1984》，目光缓缓扫过书页。
陈昊则随手抓起电视遥控器，一边换台一边随口问：“你之前看过这本吗？”
“没有。”
“那太好了，”
“啊！是《1984》！”楚玮明看了看杨楚静手里的书，“这书确实写得很有意思。”
杨楚静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阅读着。
陈昊倒在沙发上，电视有些无聊，让他看书更无聊，又不想打开手机刷视频，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
电视里传来雅加达当地的许多新闻，陈昊也不是特别关心，毕竟还没几天自己就要走了。
“昊哥！！”楚玮明突然大声起来，“快看这个！”
陈昊和杨楚静纷纷把视线投向电视机，只见电视机里传来让他们三个都感到有些意外的新闻。
“突发报道，雅加达警局高官苏利亚，刚刚被发现死于Sudirman区的小巷里，死因尚未公布，请广大市民朋友注意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