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抬手就想接过玉姑,却被抱着玉姑的黑衣人给避开了。
“黑檀有令,孩子只能让我照看着。”
黑衣人说道,直视着铃木。
铃木伸出去的手握成拳,缓缓地收回来。
“好狗。”
黑檀和铃木自来就不对付。
铃木受令潜伏,围困皇宫。
而黑檀则是在宫中接应,有其他的任务。
黑衣人不置可否,目光看向最前方的楚帝,手里抱着玉姑。
玉姑睁着眼睛,乖巧的待在黑衣人的怀里。
铃木忍了忍,没忍住,趁着黑衣人不注意一把将玉姑夺了过来。
争抢之时,黑衣人似乎是怕伤到孩子,直接被铃木粗鲁的抢了过去。
玉姑似乎是被这一变故给吓着了,他开始哭闹挣扎,将铃木的脖子上都挖了好几道血痕。
铃木将手卡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威胁道:“再动,我就杀了你。”
小孩子哪里听得懂什么,只是一味着摇头,嘴里说着:“不要、不要。”
铃木脖子被挠的吃痛,一只手抱着玉姑,另外一只手去抓他的双手。
刚刚瞧着十分安静乖巧的小孩,怎么他一抱就变得如此不讨喜。
而楚帝听到玉姑少有的哭闹声,心里一揪一揪的紧张和担心。
“莫要伤他。”
见玉姑哭的嗓子都哑了,像是喘不过来气一般的在那抽噎。
楚帝又赶紧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满足的都行。”
铃木听到自己想听的,也松了口气。
他的脸上又被挠了一下,眼角那里估计是出血了。
耳朵也被吵得受不了。
他想把孩子还给那个黑衣人,可玉姑反而不放手,又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继续伸着魔爪。
黑衣人就在旁边看着热闹,瞧见铃木的发丝都凌乱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看着做什么,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把他抱走。”
听到那气急败坏的声音,黑衣人才慢慢的伸手,从他怀里接过玉姑。
奇怪的是,玉姑一到黑衣人的怀里,就没有继续挣扎,反而是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一边抽噎一边哭。
铃木此时没有注意到,只说了句:“别让我再听到哭声,吵死了。”
他感受到脸上脖子上的痛意,心里恶狠狠的想,等会儿看他怎么收拾这小孩。
“果然,小皇孙在陛下的眼里是不一样的。”
铃木理了理凌乱的衣裳和发丝。
“师出有名,今日你们站在这大殿之上,到底为何?”
楚帝疑惑不解的问。
铃木抬眼看过去,嘴里吐出两个字。
“复仇!”
复仇?
楚帝嘴里喃喃了几遍,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四个字一出,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楚帝沉思良久,命人将玉玺取出来。
待铃木拿到玉玺以后,仔细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后,当着大家的面,将玉玺狠狠的砸在地上。
“砰!”
一声脆响,打的大家猝不及防。
好些官员看到这一幕,眼红脖子粗,恨不得与此人拼命。
传国玉玺代表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那是每一个朝代最重要的东西。
一个朝代只有唯一一个传国玉玺,那是从开国皇帝就传下来的东西。
玉碎则不祥,大楚王朝的传国玉玺就这么被人给摔碎了。
铃木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才同楚帝说起了一桩往事。
这一桩往事追溯到先帝时期。
当年先帝刚即位时,承太祖晚年之志,扶持新臣,打压几乎笼络整个朝堂的老贵旧臣。
尤其以太叔一族为首的旧派,对先帝的一系列维新态度十分不满。
最后,由群臣合共弹劾太叔一族通敌卖国,贪污灾银等数罪并罚,打入大牢,流放苦寒之地。
事情原本也过去了,各个勋贵之间联系紧密,大家悄悄搭把手,流放的太叔氏族日子也不会太差。
可就在流放途中,遭到截杀,太叔一族上上下下全部死于刀下。
消息传回后宫,当时即将生产的太叔贵妃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寝宫,以身先祭族人。
简单的几句话,里面是太叔一族数不尽的冤屈与鲜血。
“当年,太叔一族上上下下一共一百三十多条人命,死的冤屈。今日,我承主上之令,将这笔血债一一讨回来。”
“我家主上还说,当年加诸在太叔一族头上的种种冤名,使得族人含冤而去。那一样样洗脱不了的罪名,由她亲自做了一遍,也不枉先帝的‘贤明’”
最后“贤明”二字,说的极为讽刺。
他这是变相的承认,这么多年的许多事情,都出自那个太叔后人之手。
外面的声音很大,传到大殿里面,朱皇后听的清清楚楚。
她一直沉默着,眼睛看的好远,远到似乎在回忆什么。
宋盛芙一边听着,虽然此时此地不合时宜,但是她在心里面却十分佩服此人。
以一己之力,将大楚搅成一摊浑水。
这太叔氏族的后人显然是将大楚皇室,以及当年那些害的太叔一族流放的官员全部都记恨上了。
还有,就是当年那些冷眼旁观的勋贵们。
也都一个个遭到了报复。
难怪,宋盛芙一直困扰的思绪一下变得清晰明了。
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上辈子段氏一族的没落就像是有人刻意引导,只要原身死亡,衰败的迹象就像是按了加速键一般。
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这跟原身有什么关系。
这点疑问她放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