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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愣了一下,很快走上前握住了盛扬的手。

“平时不习惯穿那么高的鞋?”他轻声问。

“嗯。”

向苒有些心虚,她从小走山路穿的是布鞋;长大后坐公交挤地铁。

她这样的穷女孩是没有资格穿恨天高的。

可她不肯服输:“经常穿高跟鞋的人,大拇脚趾会外翻。”

盛扬道:“那下次就不用穿.......”

“嗯?”向苒有些惊讶。

“细高跟和裹小脚一样都是束缚女性的,下次不用穿那么高跟的鞋。”不过他又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妻子的脚,“虽然,你穿着也有些好看。”

轻飘飘、普普通通的一句赞美,从冷冰冰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特别受用。

向苒总算能理解戏文里的古代君王痴迷冰美人的一笑了。

-

酒会举办的地方其实是一家酒店。

酒店是宋楠投资的。

平时就是一个风景区。

在晚上八点之前都对游客开放。

向苒跟着盛扬走上一座曲桥,向苒看着水中自己和盛扬并排站着的倒影。

心里感慨万千。

对于富人的生活,她有诸多的想象,但现在看来富人们的奢华和审美超越她的想象。

景区也是富人们随意可以下榻的地方。

而普通游客只能在八点前被清场。

-

这种酒会聚焦了金主(投资人),大小网红,二三线明星,当地名流。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在盛扬离开的几分钟,有个香港投资商过来敬酒喊向苒“盛太”。

那人走后,向苒忍不住笑了。

他的口音,让她想起直播间里的“向太”。

盛扬走到她身边:“笑什么呢?”

向苒摇了摇头。

这时宋楠走过来,拿出一张房卡递给盛扬:“你们今晚就住这儿吧,要不要体验一下我们酒店的蜜月服务?晚一点还有民俗相关的表演,要不也给你们安排个位置?”

向苒看向盛扬,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拒绝。

盛扬接过房卡:“民俗表演就不看了,蜜月服务业不用。”

宋楠大笑:“也对,你今天又喝多了,好好陪陪嫂子,早点休息睡觉吧。”

向苒瞪眼问盛扬:“你——喝多了吗?”

盛扬轻描淡写地把房卡往西裤兜里一塞,低头勾了勾唇角:“有点吧。”

-

酒店是中式风格。

总共就二十几个房间。

说是一间房,其实就是一整栋中式古典住宅。

一楼是会客室,雅室,茶室。

二楼则是卧室,总共有南北两个房间。

向苒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想打电话给苏跃商量方案来着呢。

她抢先指着南边的房间说道:“今晚我睡这边!你睡北边,北边靠水临财,旺你。”

“你确定?”盛扬问。

“嗯。”向苒点头如捣蒜。

毕竟没有人会想着增加工作量啊。

自己一个人睡不舒服吗?

“你鸳鸯结带了吗?”盛扬伸手,故意打趣她。

“干嘛?”向苒问。

“想帮帮你!”盛扬笑着说,“不是说想要靠它来夫妻融洽吗?”

向苒知道他有些不满意两人分开睡,

但也只能以沉默来回应。

她可不想和他“圆房”。

只听男人又说:“可是有些事情,也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是不是?”

向苒抬头,决定硬着头皮蒙混下:“我有些困了。让我想想看一会如何发挥主观能动性。你白天在公司也累了,要不各自先休息吧?”

盛扬只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对面的房门。

-

回到房间,盛扬有些气恼。

什么情况?

那女人不是要在他枕头下面放催旺桃花的鸳鸯结吗?

现在给她机会,她不要?

都怪宋楠.......这个酒店房型不行。

也罢!

她相信桃花阵法,他呢就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

盛扬怒气冲冲地拨通了宋楠的电话。

宋楠听了之后有些诧异:“什么?捉一些虫子上来?什么虫子?”

“大一点的。”盛扬阴阴地说。

-

向苒洗完澡,正想打电话和苏跃汇报今天的情况。

探讨一下,她后面可能面临的风险;

顺便再试探一下有没有涨工资的可能性。

但为了确保通话不被外面听到,她跑到了门口正想观察一下房门的密封性。

突然有人敲门。

把她吓了一跳。

“谁呀?”向苒以为是盛扬。

谁知外面一个陌生的声音:“客房服务。”

啊?客房服务?

向苒拉开门,看到服务员推着餐车,上面放着一杯饮料和一小碟水果。

“进来吧?这是每个住客都有吗?”向苒问。

服务员笑着把餐车推进来说:“你们是VIp啊。”

“哦,谢谢啦。”

服务员走后,向苒关上门。

确认没有声响后,才又拨打苏跃的电话。

谁知电话没有拨通,反而看到门口突然有个东西在快速移动。

肾上腺激素迅速飙升。

向苒第一反应是蟑螂。

她吓得跳到床上,回头一看,那玩意消失了。

过了好久,向苒才敢小心翼翼地下来,用手机灯试着搜寻一番。

低头往桌子下面一探,吓得尖叫起来!

一只很大虫子爬出来,但又不见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向苒别的不怕,就怕虫子。

在她的家乡,有些毒虫子是有毒的。

-

盛扬听到动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响了房门。

向苒穿上拖鞋,带着哭音跑去开门:“好大一只虫!”

“在哪里。”盛扬忍住笑。

向苒远远地指着桌角。

盛扬弯腰一看,那玩意忽然又开始迅速移动,钻到床底下了。

“不过是蚰蜒罢了,这玩意不会主动攻击人的,算是益虫。”盛扬回头对她说。

“蚰蜒?你确定那是蚰蜒?是不是也叫‘钱串子’的虫?”向苒微微松了口气。

“钱串子?那可能是蚰蜒的别称,我看的很清楚,是多足的爬虫,不会错的。”

“听说‘钱串子’会钻到人耳朵里。”向苒惊恐地看着床底下,一步都不敢动。

小时候老家的堂兄他们都吓唬她‘钱串子’会半夜钻到人耳朵里。

“怎么办呢?蚰蜒是益虫,明天让服务员打扫一下床底,把它放生好么?今晚你去我那边将就一下吧。”男人柔声轻哄。

盛扬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心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