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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知刘璋粮草不足,因赵韪叛乱,去年和今年收成大受影响,成都存粮也不足八万,今距秋收尚有好几个月。刘璋从赵韪手中夺回绵竹、涪城和梓潼等地,需留士兵驻守,使得兵力分散,供应粮草就更加不便。”

“另外,赵韪兵临成都时,曾造成成都人心惶惶,军心不稳,虽后来击败赵韪,但人心不能立即安定,若将军大军再度兵临成都,只怕到时成都会更人心不安,大军士气大跌,将军便能一战破之,攻占成都,一旦成都破了,其他各地驻军不足为虑,将军只需招降即可。”

张松先是分析了一番进军路线,又提出从沱水直接攻打成都的做法,倒让刘敬觉得眼睛一亮。

“既然走水路攻打成都如此方便,赵韪为何不这么做呢?”

“刘璋派一老将严颜驻守江阳,严颜手里有四五千大军,也是兵力雄厚,赵韪知严颜之勇,不敢草率攻严颜,将军兵力雄厚,军队精锐,若能攻破江阳,后面进军成都便能一帆风顺,直达成都城下。”

“原来如此,看来你这些年功夫没白下,好,既然你投效于我,那你家人该怎么办?”

张松心中一喜,刘敬这算是接受了他的投效。

“我投效将军之事,还请勿泄露,否则家人危矣!”张松出成都时急了些,没来得及安置家人,如今也只能隐瞒此事。

刘敬说:“今我攻江州,只因江州乃赵韪之地,我攻之名正言顺,但我发兵成都,名不正言不顺,只怕会落入别人的口实。这样吧,你是使者,不如回去成都一趟,向刘璋说清楚我的要求,若刘璋不答应,我则有了理由,可出兵攻打刘璋,如此才不会落人口实。”

“而你回了成都后,也可提前安置好家人,悄然将家人带出成都。我可以派些人随你一起潜入成都,届时可助你一臂之力,你看如何?”

“这……”张松稍稍犹豫,虽然他关心家人 但也得先保障自己的安全。既然他都出来了,自然不愿意再回去。只是,他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好吧!愿听从将军之命。”

“嗯,对了,你回成都后,也可私下拉拢一些人,为我所用,若他们愿意,我必会厚待他们。”

“将军,这么说来,倒是有几个人。”

“哦,不知是谁?”

“法正法孝直和孟达孟子度,两人都是司隶扶风人,与我一向交好,对将军亦是万分钦佩,早有投效之意,此次我亦是为两人探路,今我投效将军,法孝直和孟子度自然亦会为将军效力。”

“哦,那如今两人在哪?”

“法孝直在成都,孟子度率军进驻梓潼了。”

“好,你去成都后可暗中联系他们,至于在成都如何行事,你自行决断。”

张松投效之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刘敬派十几个狼牙士兵,跟随张松回成都,以方便办事。

……

益州蜀郡成都。

刘璋正在衙署,与手下众臣商议政事。如今赵韪大军已退,益州军已攻占梓潼,他也急着安抚百姓,让百姓尽快恢复生产。

士兵匆匆进来:“报……报……”

在场众人都停了下来,目光看向士兵,他们急着想战场的最新战况。

“报州牧,赵韪大军从梓潼撤离回江州,却遭到刘敬大军的攻击,赵韪败北,已是身亡,其手下部将举江州降了刘敬。”

“什么?”屋内的人几乎异口同声,谁都不相信这个消息。

“刘敬攻占了江州?这消息可是真的?”

“正是,已经核实,乃千真万确。”

“那张松呢?他在干嘛?”

“小人不知,没打听到他的消息。”

“可恶!”刘璋忍不住大骂起来:“江州乃益州之地,刘敬狼子野心,竟敢夺我益州之地?”

在场之人,唯有法正还保持着冷静,他早就猜到刘敬不会只满足于驻兵白帝城,只有这些在场庸人,才会认为引刘敬入蜀是个好主意。

王累也是气极:“州牧,我早就说过了,刘敬此人野心甚大,得防他兵进益州,如今他果然如此,真是可恨。”

“王从事,你既知如此,为何当初不劝谏于我?”

王累脸上露出委屈之色:“州牧,我当时曾进言过,可州牧不听,如今岂能怪我?”

“你是说,应该怪我吗?”

王累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刘璋也无意跟王累扯这些,把目光投向众人:“你们说,我该如何应对?”

秦宓站了出来:“州牧,刘敬大军能攻占江州,是因为赵韪大军被我军所击败,残军退回江州,士气不振,刘敬捡了个便宜,大军趁机攻城,这才侥幸破城。今刘敬大军不过五千兵力,荆州路途遥远,州牧不妨让张将军率军乘胜追击,必能夺回江州,届时再兵进白帝城,将敌拒于益州之外。”

黄权连忙反驳:“不可,此言差矣,刘敬既然敢攻占江州,其兵力必不止五千,州牧可下令梓潼、涪城、江阳三地守兵严加防守,谨防刘敬趁虚而入,再派人去查探一下江州虚实,确定刘敬的兵力多寡,其驻军江州的将领是谁等,届时再做应对。”

董和也站出来:“公衡之言有理,州牧不可自乱阵脚,应查实后再做打算。”

刘璋听了,点了点头。这时,又有一个士兵进来了:“报,张别驾回来了,在外面请求见州牧。”

“哦,张子乔回来啦,快请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张松走了进来。

“参见州牧。”

刘璋迫不及待地问:“无须多礼,子乔,据报刘敬夺了江州,这是怎么回事?”

“州牧,呜……呜……”张松还没开口,就突然伏地大哭起来,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子乔,这是怎么回事?”在场诸人无不大奇。

“我实是愧对州牧呀!”张松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我见到刘敬,与之相商,说州牧愿意付一万石粮食,结果他大发雷霆,大骂州牧失信于他,说什么当初不是这么说的,还把我鞭笞了一顿,如今背上还有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