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依然可以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褚黎霜心中有些慌乱,难道这次运气太差,竟还在原地?
她再次拿出瞬移符,想要撕一张,余光中忽然瞥到了眼前的景象。
眼前站了一个瘦骨嶙峋人,腹部深深凹陷,胸前的肋骨根根分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戳破包裹着的皮。
此人皮肤透着一股病态的白色,仿佛许久未见天日,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好像死了许久一般。
褚黎霜吓得不轻,立刻就要推开眼前的骷髅架子。
后颈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钳住,泼辣粗犷带着哭腔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要对我儿做什么?”
褚黎霜轻轻一用力,就解救了自己的脖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身后的人。
身后之人是位四五十岁的妇人,一脸苦相,双眼通红,眼周肿大,就像终日以泪洗面,哭肿了眼。
看着她的样子,褚黎霜没和她计较,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妇人看到褚黎霜的容貌有些愣神,片刻后又冲上去捶打褚黎霜。
口里还骂着些难听的话:“是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将我儿吸干了?你还不能放过我儿,是想要他命吗?
我告诉你,我们这里前不久来了个大宗门,里面仙师各个身怀绝技,你这精怪再不离开,我就要去找仙师来收了你!”
妇人嗓门极大,但声音有些发抖,就连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褚黎霜立刻从妇人话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但看妇人满脸惊恐模样,她还是忍住追问的冲动。
“大娘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宗门里出来历练的弟子,只是走错了路,才搅扰到你们了?请问这是哪里呀?”
褚黎霜露出两个小梨涡,两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一看就像未经世事的宗门子弟。
妇人看着褚黎霜的样子,眼眶再次发红,呜咽道:“真的?你没骗老婆子?”
“大娘你别哭啊,我当然没骗你,您看这是我的身份牌。”
褚黎霜说着拿出了褚家的木牌给妇人看。
妇人看后哭的更凶了。
褚黎霜有些摸不着头脑,手足无措之际,听到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姑娘是褚家人?”声音虽然虚弱,却难掩激动。
褚黎霜转身看到了那个“排骨精”,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个“排骨精”忽然跪下,给褚黎霜重重磕了个头。
褚黎霜吓了一大跳,生怕他把自己磕死,立刻用灵力托住了他的头。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你要是磕出个好歹来,这位大娘非把我打死不可。”
在褚黎霜灵力的帮助下,“排骨精”颤巍巍站了起来。
“恩人!实在抱歉,我娘悲伤过度,并非有意对恩人不敬……”
“等下!”褚黎霜仔细打量了“排骨精”的面孔,确定不认识,却有点像她之前救的那批人。
“我好像不认识你。”
“排骨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恩人出门历练应该不知道,不久前褚家人在这边救了不少人,我也是其中之一。”
褚黎霜这下明白了,难怪他这么瘦。
她没有解释,而是问道:“这里是哪里?距离南野森林有多远?”
褚黎霜大概估计了一下追到褚家孩子的地方,打听了一下。
“排骨精”指了指小屋后面的那座山,“那就是南野森林,从这穿过森林就能前往中心城,恩人可是要去那?”
褚黎霜心下了然,胡乱应了下,发现旁边的妇人还在哭。
“大娘别哭,再哭你的眼睛就要瞎了,你儿子不是回来了吗?好好养一段时间就恢复了。
要是有能力,就去中心城附近,找人最多的山,要一碗汤喝,就能强身健体了。”
褚黎霜说完就要走,“排骨精”再次跪在了她的面前。
“求恩人救救我妹妹!”他说着就要磕头。
褚黎霜立刻拉住了他,眉头皱了起来。
“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磕头。”
褚黎霜本不想管闲事,但看这一老一少状态十分不好,又不忍心直接离开,便多问了一句。
“你妹妹什么情况?”
“恩人!我妹妹和您差不多年纪,是土灵根,她和我一样被抓了起来,但她被抓去中心城了,如果恩人路过那,求恩人救救她!”
褚黎霜笑了,别的地方她不能保证,但中心城是她负责,一个都不少。
“放心吧,那边的人我已经全部救出了,过不了几天,他们都会陆续回来的。”
“排骨精”闻言,激动地想要再次下跪,褚黎霜无奈,只能看着他跪下。
旁边的妇人冲过来死死抓住了褚黎霜的手,“丫头,你说真的?我家丫头没事?”
褚黎霜点头,“放心吧,不过大娘您刚才所说刚来的宗门在哪?”
妇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嘴巴微张,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褚黎霜眼疾手快地扶住,招呼“排骨精”过来将妇人扶进屋。
这才发现“排骨精”头低垂在地上,一动不动。
褚黎霜叹了口气,这支离破碎的一家,都是外族人造下的孽。
她迅速将两人扛进小屋,又给他喂了点天赐藤汤,随后迅速朝着南野森林飞去。
森林上空毒瘴弥漫,褚黎霜只好下来徒步前行。
但下方的瘴气更浓,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阻挡了前方的去路。
以褚黎霜如今的修为,森林里的灵兽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她对这里并不熟悉,若是在毒瘴里迷失了方向,恐怕会遇到难以预料的危险。
思及此,褚黎霜还是决定建一个传送阵,不仅速度快,回来时也能用的上。
传送阵对褚黎霜来说已经毫无难度,不出一会儿功夫,她就成功布好了。
回小屋看了看母子二人的情况后,,褚黎霜一头钻进了传送阵。
一阵天旋地转后,褚黎霜来到了追上褚家小辈的地方。
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褚家人和凌云剑宗的打作一团。
距离混战的不远处一把华丽的椅子浮在半空,椅子上坐着一团粉嫩嫩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