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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飞出京都,砚舟就被阿泽拦住。砚舟心中急切不愿与他纠缠,偏转方向想要绕过阿泽。阿泽却又拦在他面前,砚舟怒道:“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此行要去干什么,让开。”

阿泽道:“是君上让我拦住你的。”

砚舟强压下激动的情绪,君上召令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得去,调转了方向,道:“走吧。”

本以为砚舟会不顾召令一意孤行,阿泽已经事先准备好了迷药,背也得背回去,没想到他如此配合。按他那日早朝故意迟到的行为来看,他不但恃宠而骄而且他也甚是得殿下的宠爱。可以说,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下赤甲军,殿下的余威功不可没,现在殿下危在旦夕,他怎么会轻易断了去救殿下的路那?

砚舟摇摆着衣袖,大步流星来到万灵君书房,拜道:“臣砚舟,参见君上。”

同在的还有赫连湘,她正在与万灵君一同商讨着出兵之事,见砚舟前面色一愣,随后心中万分嫌弃,又要和这个老妈子一起作战了。万灵君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点了点左边的空位,道:“过来。”

赫连湘出现使得砚舟冷静下来,西宁之事怕是有变故,而且是大变故。他坐到万灵君旁边,万灵君道:“感受到了吧。”

“嗯。”砚舟道,“殿下出事了。”说到清秋,砚舟不禁又紧张起来。

万灵君捏紧杯子道:“你想要怎么救她?我观她已经毫无声息了。”

砚舟召唤出十指血阵,希望看到什么变化,可惜血阵阵眼依旧黯淡无光,随着血阵消失,砚舟眼也低垂下来。他道:“凡是法阵都有被干扰的可能,我得去亲自确认一遍。”

万灵君祭出活字块上的法阵,道:“本君的亦是毫无反应。”

“这只是个法阵!”砚舟挺身吼道。他跪拜到桌案前,“还请君上允许臣前往西宁,臣定会竭尽全力救助殿下。”

赫连湘被他那一吼吓了一跳,他居然敢吼君上,他不要命了吗?即使殿下是他砚家的扶墙人,可若是君上一定要推倒砚家这面墙,清秋殿下再怎么维护也是无济于事,他怎么本末倒置了。赫连湘静静的看着跪在桌案前的砚舟,对他此行为很是不理解。

万灵君沉默半晌,道:“你应当知道,本君近日对你很是不满,且你砚家大势已去。你吼本君,本君可就有了理由治你罪了,还没有任何顾虑。”万灵君敲了敲桌面,“抬起头说话。”

砚舟颤抖着起身,道:“臣知道,可臣爱慕殿下!”

半个时辰已过,林公公踩着小碎步将查到的信息呈了上来,道:“消息是白虎一族谷风传来的,未曾经过西宁官宦之手,是确实可信的。”

万灵君翻看一遍,将两个册子丢到桌案上,砚舟和赫连湘一人拿了一个看起来。越看赫连湘越是骇然无比,她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无论去到哪里都是被拥护着的,从未有过被民众殴打叛乱之时,不知道是她命好,还是殿下能力不行。

当她看到下册之时,她再也没有过分怀疑过清秋的能力。先不论能力,殿下的时运确实不怎么好。偶遇千人流民,再是西宁主事难为,最后还有万人流民发泄似的报复,而殿下还要救他们,当真是脱皮的劫难。换谁去谁都不一定能办好,殿下至少保住了万灵朝堂的信誉还保护了绝大多数的西宁民众。

两封册子的内容震惊了赫连湘,也染红了砚舟的双眼。他清明的头脑开始泛起浑浊,浑身是异样的滚烫,他好像是高热了起来。他硬撑继续看下去,净毒,断根,火烧,哪一个不会让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可她怎么还是傻乎乎地救这些加害者,她……她又不是神明,她只是清秋而已啊,她只……她是殿下啊。对啊,她是殿下。

“过来。”万灵君解下腰间系着的绿色挂件,“拿着。”

砚舟接过挂件,仔细看着这个被摸的光滑的翠玉,看样子应该是个乌龟。万灵君应当是很爱盘玩这个翠玉,不然也不会成了现如今这模样。

“交给你,去救她。”万灵君道,“将此物用灵力激活,再一把火烧了清秋的原身的残骸,方可重塑真身。”

涅盘重生,太子归位。

凤凰是万灵的旗帜也是万灵君的真身,此前,万灵君是这世道上唯一留存下来的火凤。而梧秋殿下出生后继承了他的属性,成为这天地之间唯二的火凤。

清秋虽继承了梧秋殿下的灵力,可其真身本就是梧桐木,朝里朝外对此皆是议论纷纷,不少人因为此情况认为清秋名不正言不顺。更是有传闻道,清秋不过是万灵君硬塞上来的继承人而已。万灵君并没有压下这些传闻,这其中原因是斟酌?还是实情?一切都是扑朔迷离的。

不论万灵君真正的用途为何,若是清秋涅盘重生为凤鸟,这一切外场议论都会迎刃而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稳储君宝座,而万灵君的一切打算都会立刻实现。

万灵君指着西宁道:“不想这灵泽如今也不装了,怕是要借此机会进行谋反,所以召集你们两个来最重要的还是出兵讨伐之事。”

“灵泽君从万灵建国以来就手握守卫,视察,镇压各个地区的重任,此次西宁北川之事,怕是她也参与其中。”砚舟道,“腾蛇一族掌控着西宁工程的建设权,先是偷顺彩石钱不成,又转而敛收工人钱财汇入到京都在生意场上洗了个干净。我与殿下在查此事时发现,这钱不禁流向已知的两处,还有一次,此处恐怕于灵泽君也有关联。”

赫连湘道:“多月前我征伐西昭,军队所驻扎之地就是西宁,当地百姓大多食不果腹,路有冻死骨在那已不是什么新奇事。想要在那贫瘠的土地上大肆敛财,实属不易。”

砚舟指着地图,道:“可北川不然,虽不如京都,玄灵富饶可也是个多奇珍异宝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北川才是最大的敛财之处,西宁工程不过是榨干北川流民的最后价值的一个工具。”

赫连湘道:“那北川流民真是个好工具,即帮助他们敛了一波财,还打了一个好掩护,方便他们继续在北川敛财。可水神一派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京都的俸禄与生意足够他们肆意挥霍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也是清秋她出行前就准备做的事,清除这些贪虫。”万灵君笑道,“虽然,她没有什么证据,可她既然能凭借一场雨想通这其中的关系,当真是聪明至极。”

林公公赶紧应和道:“君上说得及是。”

“大量耗钱财的事不多,工程算一个,工钱算一个,还有……”赫连湘蓦地瞪大双眼,“军费开支……”

军费开支是个无底洞,一般是有直进无直出,平时的投入要远大于平时回报,可又是不得不投,毕竟这是根本。靠着国家养军队当然相对来说容易一些,自己屯养私兵开支就来大了。先不说开支,如何正大光明花这些钱都是问题。

万灵君道:“灵泽此次是狗急跳墙了,清秋还是嫩了些,怕是玩不过她,你们两个此次领兵前往西宁北川支援。”他看向赫连湘,“安羽与你是老搭档了,你准备好,等我下达命令就去北川。”

赫连湘道:“是。”

“你去西宁。”万灵君道,“不想清秋的任性倒是帮了她一把。”

赤甲军此时要是不在砚舟手里,清秋恐怕是凶多吉少。一是,砚家余威犹在,众多老人均在军中担任要职,平定赤甲军难度最小,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众人,抽出精力去相助清秋。二是,有清秋作保,清秋身后又有储君威严支撑,相比其他外援更为名正言顺也更为有力。三是,赤甲军作为万灵最强兵力,可踏平任何侵害。四是,这砚舟是真心的,他是真的爱清秋,所以他不会背刺清秋,只有他才是真心想要救清秋这个人的,而不是太子殿下。

砚舟道:“是。”

万灵君戳弄着地图凸起北川山脉,道:“你也算清秋的先生,也是清秋信任的人,那就按照原来说的,还是你带着清秋在西宁前进吧。”万灵君端起茶壶高举倒入水杯里,茶杯浅茶水溅了一桌子,“她从小由云祈教着,回京后经历多场生死,自以为自己成长起来了,可还是太嫩了,还得她老子给她收拾烂摊子。”

砚舟道:“是,臣定当尽心尽力辅佐殿下。”

万灵君对砚舟说道:“你即刻去点兵吧,早涅盘早恢复。”

砚舟和赫连湘走后,万灵君起身来到门前,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甚是感慨:“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

林公公旁边伺候着,道:“清秋殿下与梧秋殿下不同。梧秋殿下自小在京都长大,耳濡目染被熏陶的很好,成学以后又得您亲自教导处理起事来自然是得心应手,滴水不漏。可清秋殿下不同,她就像那野蛮生长的草,突然被人修剪自是不适应。她还没在京都练好手就被派去接手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手忙脚乱,自顾不暇。能做到留有余地已是不错,君上还是莫要急于求成了。”

万灵君轻叹道:“空有一身治国作战理论,到用的时候脑子就混乱了,想到什么是什么。思考不全,不做后手,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心。”

林公公道:“谁生来就是大人那,不过有人幸运有人引导遮盖了漏洞,有人不幸全靠自己摸爬滚打而已。君上再多给清秋殿下一些时间,殿下很是聪明自能成为优秀的储君。”

万灵君摘下殿内新插的鲜花,道:“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快点成长。水神关过了还有很多关卡等着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