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你好好休息吧,今天晚上你可能会有点发烧,这是正常的,因为伤口已经感染了。
但是我们给你用了药,这个药对于消炎抗炎的效果是很不错的。
记得给自己进行物理降温,用温水或者用点白酒兑温水擦拭脖子腋窝四肢没有伤的地方。
今天我就只带了这一瓶药粉,我住的地方还有两瓶,明天我再给你送过来,正好让我先生再帮你换一次药。
我们也就待两三天快走了以后就是你们老两口好好照顾他,幸好处理的也不算太晚应该会没事的。”
高箬交代着。
“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齐方槿说道。
“不不不,吃饭吃饭,在家吃饭,我们都已经开始做了,就是刚刚有点不放心,所以跑来等一等。”老妇人赶紧拉着高箬不让他们走。
“不了伯父伯母,我才想起来我们还有点事,明天一早我们会再来的,那个定金的条子明天给我们就行。”
高箬说道。
“是啊,我们确实才想到还有事情要忙,明天再来叨扰。”齐方槿也说。
“这……”
“那好吧,二位慢走,明天中午我们略备些粗茶淡饭感谢二位。”
老先生知道他们要走也拦不住只能约好明天。
“好~”高箬笑着点点头。
走出周家,齐方槿才说你怎么知道他家这个情况。
“其实我不知道,这还真是凑巧,我确实是看到那个老人家穿的鞋子不合脚,仔细一看是城里面伪军的统一着装的鞋子。
我就猜想着他家肯定有一个在鬼子身边当差的人,所以。想接近他家人去打听打听消息,没想到这事就让我们遇上了。”
高箬不得不感叹,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谁能想到,一时仔细观察居然碰巧救了一个人。
“那……”
“你是不是想问他刚刚一家人对我这么感谢,应该趁机打听打听的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高箬猜到他要问什么。
“其实我刚刚也想开口来的,但是看见他们这个样子,又觉得于心不忍,尤其是周泉,我不想我的询问给他带来第2次伤害。”高箬说。
齐方槿点点头“没事,我也理解你,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找别人打听。”
“好~”高箬点点头。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不对劲的?”齐方槿问。
高箬叹口气,其实我一进门就看到他脖子上的伤痕了,又看到腿上的伤,不像是摔的,倒像是被人打的,甚至是被人咬掉了一块肉。
我猜想着肯定是一个变态的畜生,见他长得一副白白嫩嫩的模样身材又比较矮小好欺负所以起了歹心。
再加上询问他病情时,他欲言又止,满眼痛苦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受伤。”
所以高箬看出来了。
“你猜的没错,刚刚我给他脱掉裤子上药清理伤口时,发现下面也伤的重。”齐方槿也很愤怒。
“其实外在的伤口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这件事情对他心理上的伤害。”
高箬只能帮忙医治皮肉痛苦,医治不了心苦。
“要是小柠她们在就好了,他们一个医术比我高,一个学过心理学,比我会开导人。”
高箬感叹着还真是想她们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也完全顾及到了病人的心情。”齐方槿安慰她。
……
中午回去吃饭,下午又出去多方打听,还跟掌柜的打听到了不少东西。
“好心人好心人,给点吧,给点吧!”他们路过一个小胡同的时候,有几个乞丐冲着他们要饭。
高箬摸出两个大洋给他们,发现地上他们用来垫着睡觉的报纸写着上海的事情。
“谢谢谢谢,谢谢小姐!”乞丐们连忙道谢。
“可以把你这地上的报纸给我看看吗?”高箬问。
“好好好~”乞丐赶紧把屁股下的报纸拿出来,递了两张给他们。
高箬拿过来看见这是一篇报道上海一个名叫飘絮的人写的一篇文章揭开日本人使用生化武器攻击中国军民的报道。
上面还转载刊登了那篇文章标题就叫做致全体中国同胞的一封信。
“这位小姐这些报纸早上才发出来,中午就被日本人全城收缴了,还是我捡到几张铺在这里睡觉了才留下来的。”
乞丐赶紧说。
“他们当然不敢让中国人看到这些东西了,但是这些东西是包不住的,一戳就破的纸,怎么能包得住熊熊烈火呢?谢谢你啊!”
她给乞丐道谢,又多给了他们几块钱。
“谢谢,谢谢小姐,谢谢先生!”乞丐连忙感谢。
找了个小巷子,蹲下来仔细阅读这篇文章。
致全体中国同胞的一封信:
亲爱的同胞们,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自1931年日本侵略中国东北开始,我们的国家便风雨飘摇,我们的同胞就像这浮萍一样居无定所,朝不保夕。
浩浩汤汤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历史,我们的人民是何等的勤劳聪慧,创造了无数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
当我们繁荣时从不曾欺凌弱小,入侵他国。如今无辜受害,满目疮痍,国将不国。
然,倭寇亡我之心不死,先有东北旅顺大屠杀后有南京三十万平民死于倭寇屠刀。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抓了无数中国人民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
如今日本人还要将研制出来的生化武器投掷于战场和平民区域,严重违反了国际法和日内瓦公约等一系列法规。倭寇贼子是最不守信义之人……
千言万语,望我国同胞团结起来,一致抗日,一致对外!为千千万万同胞计,为父母妻儿姊妹计!
中华民族绝不甘于沦落为被殖民民族,绝不能当亡国之奴!只要全国的有志之士,爱国之人团结起来定能挽救我中华民族于危急存亡之际也!
落款编辑:飘絮。
“是她写的!这是小柠写的!是她!”高箬兴奋地道。
“文笔犀利敢说敢言,情感真挚,不过你怎么知道知道是你那个朋友写的?”
齐方槿问道。
“总之,我就是知道。”高箬笑着不告诉他。
……
第三天下午高箬他们去给周泉送药,又帮他换了药。
“姐,你们要走了吗?”周泉问高箬,因为看见他们提着两个大箱子。
高箬点点头“对啊,我们也该走了。”
“姐,你有什么什么想问的吗?”周泉问她。
“你怎么……”
“今天早上我二姨来看我,哦,她家也是卖茶叶的,摊子就摆在我家爹娘的旁边,所以她知道你们买茶叶的事情。
她来看我和我爹娘说你们昨天回去前还找她们一群人都打听这县城里的事,尤其是日本人的事,觉得你们好像有点危险,让我们离远点。”
周泉如实说。
“那你怎么想呢?”高箬问他。
“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我也警告我二姨,不要出去乱说了。”
他笑道,脸色还是依然苍白,但是精神好了不少,看来是足够年轻,得到了治疗之后恢复时间也快。
“而且那天你救了我,却没有问什么,我知道你是不想提起让我伤心的事情,所以我相信你们不是坏人。”
他觉得一个连这些细枝末节都能考虑到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