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正高谈阔论,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她从病房内快步走出来,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她大声说道,丝毫不在意面前这些人身上的头衔和身份。
一位看似官职较高的人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着她,语气略带不屑:“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别耽误我们谈事。”
他不是别人,正是溪水镇吕副书记。
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不管你们是谁,这里是医院,是病人休息的地方。
你们这样大吵大闹,影响到病人了,这就是不对!”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小声议论着她的“不懂事”。
这时,病房里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又焦急,扭头看了一眼病房,然后再次坚定地看向眼前的这群人:“你们看,已经影响到病人了。
如果你们有重要的事,麻烦去别的地方谈。”
吕副书记似乎被她的坚定和对病人的关心所触动,脸色缓和了下来,对身边的人摆了摆手:“咱们换个地方谈。”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轻轻走进病房,去照顾那被打扰的病人了。
“…………”
马云波领着陆副镇长和姚美芝二女,也跟着走了进去,程岗很是自觉,他没有跟着走进。
只是站在门外,警惕地观察四方,保护着里面人的生命安全。
那美女医生刚刚走进病房,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过头来,见是马云波他们,放下脸来不客气的问道:“你们是谁,又是这些病人什么人,你们跟着进来干什么?”
“不好意思,美女,我是这里的镇长,我叫马云波。
这位叫陆文雅,是我们镇副镇长,这位是姚主任,她叫姚美芝。
请问你叫什么?”
马云波微笑着回答,并一一的向她做了介绍。
有道是有理不打笑脸人,那美女医师听到解释后没再生气。
“我叫卞慧敏,是他们的主治医生,我医学院毕业后,刚调来这里不久。
你们看病人可以,但请你们脚步轻些,讲话低些,别打扰到病人的休息。”卞医生介绍完自己以后,又小声地叮嘱他们,别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知道了,谢谢卞医生的提醒。”
马云波微微一笑,低声地对她说道。
她朝他面露笑意,微微地点了下头,表示她已经听到了。
神情是那样的使人不舒服,真比她哭还要使人觉得难受,好像是别人欠她几百块钱似的?
神态是那样的不亢不卑,表现出那样的高贵和不近人情。
高傲的气质,和不近人情的状态,在她的身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一个冰山美人,她的冷漠和目空一切的神情,像极了影视剧中的灭绝师太。
马云波心中暗想,她可能在学校里受过伤害,所以对男人冷漠无情,产生了排斥异性的心理反应。
姚美芝冷哼一声,以抗议她对云波哥的无理。
可接下来的一切,改变了马云波对她的想法。
当她回过头来,面对病床上,这些学生的时候,脸上挂满了笑意。
她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一样,躬身弯下腰来,手抓摇把,摇高了一些病床靠背,以一个她自认为满意的角度停下。
让这些睡梦中的小病人,睡得更舒服些。
接下来,她拉直了床尾的被单,跑到病人床前,把被子朝上拉些,免得他们被冻着。
又把一个小病人的小手臂,轻轻的拉开些,以最舒服的角度放平,又撇紧了他腋下的被子,不让风漏进被褥。
顺直了盐水管,免得被他们压在手臂之下,产生盐水不进,鲜血倒流的现象。
又跑到一些小病人面前,抱起他的后背,把他向上拉些,然后轻轻的把他放下,生怕弄醒了他?然后把被子再向上提些……
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得十分细腻和完美。
哪里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医生?
更像一个专职护理的保姆,不对,保姆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像极了专心护理爱儿的母亲。
马云波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谁能够娶到这样的女人,这才是他最大的福气。
当她弯下腰来,她虽然身穿白大褂,但乌黑的长发,雪白娇艳粉嫩的侧脸,苗条纤细修长的身材,浑圆饱满的臀部,尽情地展现在马云波面前。
所有女人身上的优点,几乎全集中在她一人身上,是那样的无可挑剔和完美无缺。
他暗暗的拿她和陈翠玉做着比较,答案是不分上下。
这是上天惠顾了她,犹如鬼斧神工,在她身上留下了最大的杰作。
她看上去是那样完美和不容亵渎。。。
他观察完了这一切后,这才又凝神观察房间里面的病人和家属。
这个病房面积很大,里面住了四个不同程度被砸受伤的小学生。
他们有男有女,虽然现在都熟睡过去,可在他们稚嫩的小脸蛋上,都挂满了笑容和眼角留下的泪痕。
也许他们现在很疼,也许被盐水和其他药物,冲淡了他们身体上面的疼痛。
他们正在做着不同的美梦,憧憬着美好神秘和光辉灿烂的明天。
卞慧敏正从袋子里抽出纸巾,再次弯下腰来,轻轻的拭擦着他们眼角的泪痕……。
这些年轻的花朵,祖国未来的希望。
他们有的手臂上被硬物所伤,留下了许多血迹斑斑的伤痕。
虽然被护士们做过清理,包上了白纱布,但他们身上的鲜血,还源源不断的顽强地渗透出来…
有的头上包满了纱布,裹得像是一个粽子似的,有的………
每一个小病人身边,都坐着一位年轻的母亲。
她们衣着朴素普通,一看就知道,是贫穷落后山沟沟里的普通百姓……
她们都是大山深处的穷苦百姓,对于这个年轻的镇长,她们并不认识。
除了每天干着,永远也干不完的繁重农活,到晚上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更没有时间看所谓的电视。
男人们外出打工赚钱,女人们留在田间劳着……
教育儿女的重担,都全部落在了这些可怜的女人身上。
她们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儿女的身上。
希望他们能够争气,好好的学习,有一天出人头地。
跳出这个被禁锢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大山深处。
如今她们的子女意外受伤,这等于失去了她们的全部希望。
这还怎么不使她们,对生活失去了全部希望呢?
她们一个个都哭累了,累得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只是一个个坐在儿女的身旁,默默地流着眼泪,状似呆若木鸡……
管他镇长村长,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还从未看到过希望过?
当马云波领着人进来时,她们只是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就低下头来,默默地流着眼泪。
“卞医生,这些孩子伤得重吗?算不算严重?”马云波深吸一口气,强作欢笑地问卞慧敏。
“你不是都看到了,你还想让他们怎么样。
国家和百姓们养着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
卞慧敏冷冷地望着马云波,以冰冷的口吻,怒视着他狠狠地说道,好像是马云波,才是这些学生的罪魁祸首似的。
是的,虽然他没有直接责任,但他既然来接这个位置,他就必须要负一部分责任。
骂得马云波没口可开,他无言以对,也不想反驳…
这些孩子因为教室意外坍塌,他们受伤住在这里,他受些委屈那又如何?
这时,忽见一人大刀阔斧,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