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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残唐桃源传 > 第18章 三豪强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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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与赵良善一向有矛盾的徐三麻子,居然接到了赵良善的邀请,请去他府上一叙,徐三麻子大名叫徐墨文,名字很文雅,却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也没读过书,以前当过屠夫,后来开了赌场,兼营贩卖私盐,是个好勇斗狠的家伙,兴元府有名的恶霸。

徐三麻子带着谋士和十几个保镖走到赵府门口时,看到兴元府排名第三的豪强唐四宝,也进了赵府。他对谋士范谷道:“真是笑话,一个十九岁的毛头小子,竟然逼得我们三大豪强,不得不联合起来。“

范谷语气坚定地说道:“当前应以大局为重,过去的恩怨暂且放下。那姓楚的代表着官府,更有三千余官军作为后盾,若能与另外两家联手,成功的希望无疑会大上许多。”

此时,在街边一家卖馄饨的小摊边,一个年约五十有余的老者正对着身旁十余岁的小伙子轻声说道:“徐三麻子和唐四宝都已经进入了赵家,快去将此消息向楚校尉汇报。”原来,这位卖馄饨的老者名为高福财,而那个小伙子则名叫马小快,他们皆是兴元府新设立的监察司监察组成员。这两人都是由楚靖平从众难民中精心挑选而出的。如今,楚原已担任军医司总医官一职,并兼任陪戎校尉,同时还负责军情司监察组的工作。

此时的赵府客厅里灯火通明,气氛异常紧张。赵良善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那份官府告示,脸上满是悲愤之色。他对着坐在一旁的徐本麻子和唐四宝说道:“诸位!我原本以为这位新上任的府尹只是年轻气盛、行事冲动,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疯狂,竟然想要将我们的大半土地都没收走。这究竟是何道理?这与那些土匪又有何异?简直就是公然抢劫!”

听到这话,唐四宝不禁皱起了眉头,思考片刻后回应道:“大人,这可是违背大唐律法的行为啊。我们可以写一封状子,派遣专人前往长安告发他。”

然而,徐三麻子却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如今正值乱世,各地的地方长官又有几人能够真正遵守法律呢?更何况,这位府尹根本不是朝廷正式册封的官员,而是凭借武力强行夺取的职位。你去长安去告状,有个屁的作用!只会成为笑料。”

赵良善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徐老弟认为应当怎么做?”

徐三麻子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咬牙切齿地说:“当然是起兵反抗暴政,他们能武力夺城,我们也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一个毛头小伙子也敢没收老子的田地,老子宰了他。”

赵大贵附和道:“徐三爷说得好!这件事侵害了大家的利益,我们联合起来,杀了这个冒牌的府尹和手下走狗。兴元府本来就是我们兴元本地人的,岂能让这些河东来的外地侉子耀武扬威?”

赵良善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事。虽然府尹的做法有些过激,但毕竟他也是政府官员,如果我们轻易起兵反抗,就等于公然造反,后果非常严重。”

徐三麻子不满地哼了一声:“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财产被剥夺吗?赵老大,你不会是怕了吧?”

赵大贵也跟着帮腔:“是啊,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赵良善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我并非怕死,只是我们需要想个万全之策。如今的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必须要谨慎行事,不能盲目冲动。”

徐三麻子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万全之策?难不成我们还要继续忍气吞声?”

赵良善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们可以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武定节度使杨守忠和土匪铁臂熊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其他势力愿意与我们合作。同时,我们也要加强自己的实力,招募更多的人手,准备足够的武器和粮草。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胜算。”

徐三麻子和唐四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赵良善接着说:“此外,我们还要注意保密,不能让府尹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一旦走漏风声,后果将不堪设想。”

谋士范谷面色凝重地说道:“据我所知,楚靖元手下有一千名河东铁骑,这些人都是骁勇善战的精锐,十分凶悍!此外,他还拥有两千名民团士兵。”

赵良善的次子赵大富听后不屑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哼,如果是一万铁骑,或许我们真的难以抵挡,但区区一千骑兵又能奈我何?别忘了,我们三家联合起来可是有五千多人马,以多打少,而且还是趁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发起攻击,这一战我们必胜无疑。至于那两千由穷鬼拼凑而成的民团,更是不值一提,纯粹就是来送人头的。”说完,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会议的最终结果是,谨慎的赵良善屈从于占大多数的强硬派。

几乎同时,楚靖平疲惫不堪地回到兴元府衙后宅客厅,就在躺椅上躺了下来,几个侍女迎上来,有的帮他脱下外套,有的拿来拖鞋,帮他换鞋,还有人接过他的公文包,放到书房的桌上。

小草正在客厅边角喂一只小鸟食物,那小鸟刚出生不久,身上只有一层绒毛。她看到楚靖平走进来,连忙放下喂食的小碗,跑到楚靖平身后,轻轻为他捏背,她动作轻柔,捏得楚靖平很舒服。

楚靖平微笑道:“你捏背的技术越来越高了,最近练习过吧?”

小草苦着脸道:“现在你府上不是我一个人了,有这四个侍女争着讨好你,客房还住着一位绝色美人,我面临的压力很大,如果不苦练技术侍候你,你会逐渐冷落我,把我抛弃了怎么办?”

楚靖平笑道:“当初是你求我留下她们的,现在又感到竞争压力了,后悔了是不是?”

楚靖平担任兴元府尹后,接管了杨守亮的府衙后宅,他把里面的仆伇侍女全部遣散回家,每人送了一份盘緾,有四个侍女已经没有家人了,她们苦苦哀求想留下来,小草看她们可怜,也跟着求楚靖平,楚靖平只好同意了。没想到这四个侍女留下来后,想尽一切办法讨好楚靖平,把楚靖平侍候的非常舒服,甚至有主动要上床侍候的,只是被他拒绝了。

楚靖平并非正人君子,只是现在每天忙碌的事太多,精力有限,晚上有小草一个人陪着就够了。

小草道:“我并不后悔当初求你留下她们,现在虽然有竞争压力,但也比以前热闹了,她们也很听我的话,我叫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搞得我跟女主人似的,我跟她们说,我也是侍女,可她们不信,香云说,哪有这么受老爷宠爱的侍女?都怪你太宠我了。”

楚靖平道:“那你就做管家吧,以前家里只有你和孙大娘,不需要管家,现在人多了,就要有人管事了,必须有管家。”

小草红着脸,低声在他耳边道:“我这个管家,还兼职侍寝吗?”

楚靖平笑道:“这是肯定的。”他把香云、彩云、红云和白云四个侍女叫过来,宣布小草以后就是管家,四个人要服从小草的命令,四个侍女都表示遵命。

侍女们散去之后,楚靖平问小草:“你刚才喂的那只小鸟是哪来的?”

小草道:“买菜的路上捡的,见它可怜,就带回来了。”

楚靖平道:“我看它不是普通的小鸟,好像是一只鹰!”

小草吓了一跳,问道:”鹰能养吗?”

楚靖平道:”信鹰比信鸽生存能力更强,当然能养。”

小草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问道:“大人,那客房住着的那位紫樱姑娘,您打算如何安置呢?”

楚靖平一听,顿时头大如斗,他长叹一声说道:“这可是李嗣源那家伙给我找的麻烦!他玩够了女人,爽完了就像扔垃圾一样扔给我。现在好了,我还得帮他收拾这个烂摊子,真是烦死了!目前只能先把她养在客房里,让香云负责侍候她。等以后有机会再找个合适的人家,把她嫁出去算了。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白吃白住啊。”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楚原求见,楚靖平叫他进来,楚原道:“就在一个时辰前,三大豪强在赵家开了一次会,为了弄清他们的开会内容,会议结束后,我命令情报组的人袭击了徐三麻子谋士范谷的家,绑架了范谷,酷刑之下,范谷承认明天夜里三更,三家庄丁一齐动手,五千人里应外合,同时拿下东门和北门。事后情报组的人给了他一百贯飞钱的封口费,他应当不会说出去。”

楚靖平笑道:”明天夜里就动手了?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嘛!我倒希望他们动手越快越好,解决了这些豪强,我才能全力备战三位节度使的攻击,他们才是大敌。你去把郭从山、郭从海和钟离叫来。”

楚原走后,楚靖平发现身边的小草吃惊地看着他,不由问道:“怎么啦?”

小草道:“你以前只是个副指挥使兼医官,明明做府尹才一个多月,为什么好像做了多年的老手似的?三家豪强出动五千人攻击你,你居然毫不畏惧,从容应对,难道你天生就是做大官的人?”

楚靖平笑道:“哪有什么天生做官的人,都是后天练出来的,我们几个人在河东军营时,就对进入兴元府后遇到的困难做过反复推演,制定了好几套应对方案,本来就有准备,遇到敌人攻击,自然不用害怕了。”

龙纪元年(公元 889 年)三月一日的夜晚,时间悄然到了三更时分。就在这个寂静的时刻,兴元府三家豪强的叛乱如同一颗引爆的炸弹,终于爆发了。而与此同时,楚靖平也迎来了他作为一方府尹的首场战斗。

小草小心翼翼地为楚靖平戴上那顶闪耀着银光的头盔,然后仔细地帮他穿上那件坚硬的鱼鳞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有郭家兄弟和钟离指挥,你不去行吗?”

楚靖平的目光坚定而严肃,他认真地回答道:“不行!我身为兴元府的最高长官,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怎么能不在战场上呢?如果我不能亲临前线,又怎么能对得起自己所担任的职务呢?那样的话,我还有何颜面继续坐在这府尹的位置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责任感,仿佛在向天下宣告他对这片土地的守护之心。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官员,而是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准备投身于这场生死较量之中。

正在客房看书的紫樱听了这番话,脸色一变,肃然起敬。

守南郑东门和北门的都是以前杨守亮的降兵,门尉都被豪强们收买了,他们和城内豪强细作一起打开了城门,城外的几千名庄丁举着火把冲进城内,竟然兵不血刃,他们兴奋地喊叫着,兵分两路扑向兴元府衙和城防军营,骑马跟在队伍后面的赵大富对赵大贵道:“大哥!一切顺利,父亲太慎重了,早这么干,哪里还有什么楚府尹?兴元府早就是我们赵家的了。”

赵大贵也兴奋道:“光头快去通知前面领队的钱庄头,郭从山和钟离要抓活的,我要一刀刀剐了他们!”

然而队伍冲到离军营最近的一条街时,这条街的几个小巷巷口突然都竖起了木板,街两边的楼上窗户同时打开了,有人叫了一声“放!”,窗口纷纷射出了密集的箭雨,中箭者惨叫起来,队伍出现了混乱,与此同时,街头出现了一群高大的铁甲骑兵,他们戴着面具,挥着长刀,也不喊叫,默不作声地朝庄丁砍杀起来,顿时血沫飞溅,人头乱滚,活着的庄丁们惊叫着后退,训练有素的骑兵与乌合之众的区别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钱庄头组织庄丁中的长矛手一齐捅,也把几名骑兵捅下马来,但骑兵们迅速放箭,长矛手纷纷中箭倒地,钱庄头也被乱箭射成了刺猬。

光头保镖本来是到前面通知庄丁头目的,发现骑兵出现,立即想退,却被人群挤住退不回去了,只好跟冲上来的一名持长刀的骑兵将领交了手,他手中铁锏挡住了第一刀,震得双手发麻,他还没反应过来,第二刀又到了,寒光一闪,一刀斩下了光头的首级,鲜血喷了一尺多远。那将领用左手掀开面罩,大声道:“在下是兴元府防御使郭从山,降者免死!不降者杀!”

大家看到,火光中,郭从山脸上的断眉疤痕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