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重新擦了擦眼睛,又再看了一遍。
嗯,是他没错。
那个不知名姓,曾在客栈吃霸王餐的家伙。
结果吃了霸王餐还不够,居然跑到青楼里来白嫖了。
这也是个人才。
而且看这架势,这人还有些傍身的功夫,这青楼里的打手竟一时间都拿不住他。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能在云城把青楼开起来还做到这等规模,说它背后没有靠山鬼都不信。
这般动静也差不多要惊扰到幕后之人了。
果不其然。
在沈清明脑中冒出这个念头的刹那。
一道如惊雷般雄浑有力的声音就在青楼内炸响:
“好个大胆狂徒,到我飘香楼来捣乱!真当我这没人不成!”
众人抬头看去,青楼中间突兀的出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男子,白衣胜雪,面容惊怒。
他身边另一人,黑甲披身,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严实的铠甲里。
“是城主府的乌铁卫!”
有人认出了那身穿铠甲之人惊呼道。
有旁人不解,那人小声解释道。
所谓乌铁卫,是云城城主为了拱卫城主府专门挑选出来的人,亦是城主的心腹之一。
这乌铁卫一共六人。
据传他们皆是练气七层起步的修士,被云城城主传授了不弱一流宗门的功法,战力恐怖,平时就隐藏在云城各处维持平衡。
而沈清明抬眼看去。
也的确发现这两人都是有修为傍身的修士。
那身着铠甲之人是个练气八层的。
那白衣男子他更是看不透,但身上鼓动的气机沈清明只在筑基期修士身上感受过,这无疑是更加令人惊惧的事。
那粗壮汉子显然也是个有眼色的,或是听过乌铁卫的名号。
他眼珠子一转,脚底抹油就想钻入人群。
但那乌铁卫岂能任由他离开,当即闪身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抓住了汉子的肩膀。
那汉子当即闷哼一声,显然乌铁卫并不只是抓住他那么简单,还在手上使了足以让他受点苦头的力道。
周围的人见此皆是幸灾乐祸:
“傻了吧,到哪里闹事不好,来这闹事?”
“真是扫兴的家伙,我正和小红姑娘相谈甚欢呢!”
“......”
见城主府的乌铁卫将人拿下,大多人也就不再关注,转而回去找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也有个别人盯着那白衣胜雪的男子看,和身边人议论:
“早听说飘香楼的主人来自城主府。”
“那是谁?也是城主府的人吗?”
“不认识啊!不过看着和城主大人确有几分相像,大概是吧。”
白衣男子到了跪倒在乌铁卫前的粗壮男子近处,眼睛微眯:
“谁让你来的!”
“某就一路过之人,不知你在说什么!”
白衣男子看着他,偏了偏脑袋:“行吧,不想说就算了。”
“钱呢?”
他看向一旁的老鸨,后者摇摇头:“公子,他身上没有。”
白衣男子转身。
“废他双臂扔出去。”
不带丝毫感情的话丢下。
老鸨的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意,应了一声。
那粗壮汉子撇撇嘴,似不当一回事。
直到白衣男子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把他第三条腿也废了。”
粗壮汉子立时面色大变:
“我干恁娘!”
“你个杂种是真狠啊!”
那白衣男子脚步一顿。
“再把那第三条腿塞他嘴里。”
“我干,我错了,某家错了还不成吗!?”
粗壮汉子欲哭无泪,忙又改口道。
老鸨怪笑了一声,扯起被乌铁卫封住了活动能力的汉子就要离开。
然而汉子视角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什么,像是落水之人看到了浮木,忙唤道:
“莫急,莫急,我给钱就是了!!”
老鸨手上动作一顿。
而看着汉子被拖到自己面前的沈清明的心里咯噔一声。
心里有种必须要立时堵上这家伙嘴的不妙预感。
“某有朋友,就是这位,他能替我付钱!!”
汉子疯狂大喊道。
沈清明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本能地往旁边的人群躲了躲。
但这不躲还好,一躲反而更为显眼。
被他挡在前面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忙不迭让开了身位。
沈清明面色难看,只恨那什么乌铁卫怎么没有将此人地嘴也给封住。
“谁是你朋友,我不认识你,别乱叫啊!”
见白衣男子以及其他人的目光跟着投来,沈清明忙辩解道。
“早上我们还在客栈见过呢,你怎生如此无情!”
“快些搭救某啊!”
惹了一身臭,看在场之人的眼神,沈清明知道这坨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他大感晦气。
没成想,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坑了那么多回叶尘,到了这儿他反而给狗坑了。
看了看白衣男子不善的神色,沈清明不欲过多解释,只想息事宁人尽快脱身,便抛出了一个装满银钱的袋子。
那老鸨接过掂了掂,脸上挤出一抹虚伪的笑。
“官人真是大气!”
再看去,那白衣男子和乌铁卫的身影也已没入人群中。
此事应该是就此了结了。
很快随着老鸨也离去,原地便只留下那汉子以及几个围观的吃瓜群众。
而沈清明也在这时,才察觉到了身旁异样的目光。
江羽云冷冰冰道:
“你该不会以前就来过这飘香楼吧?”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江啊!”
“我和这人是真不认识啊!”
沈清明连忙辩解道,说话的同时还踹了一脚跪在他们旁边的汉子。
那汉子随即怪叫一声,仿佛疼得很是吃紧。
“对,对了,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有个奇葩吗?”
沈清明又把客栈的事说了一遍。
“就是他啊!”
沈清明边说边又补了几脚。
直疼得那人哭爹叫娘:
“别踢了小兄弟,某快疼死了!”
“去你的!”
“我早先替你付酒钱,你不思报答,反在此以怨报德,我踢死你都算好的。”
反而是江羽云瞥了一眼,劝阻道:
“行了,这人经脉尽断,你再踢指不定真要死了。”
“啊?”沈清明停住了踢过去的动作。
“方才那乌铁卫可不止是封住了他的行动,还将他全身内外都给捏碎了。”